這一通人質(zhì)交換電話,商少衡還是打了。
對方說考慮考慮。
在等電話的時候,商少衡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,站在商北梟面前,低聲說道,“我知道錯了,等我救人出來,小叔,你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”
商北梟正眼都沒有瞧他。
商少衡拿著手機,默默的站在的旁邊。
花昭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碰商北梟說道,“他也挺不容易的,被你們忽悠了那么久,付出一片真心,最后發(fā)現(xiàn)一切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騙局,這和仙人跳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商北梟深吸一口氣。
他聲音輕慢的說道,“一個月前,周時蕪的任務(wù)就結(jié)束了,她可以隨時回去香江,但是她沒有回去,這是周時蕪的個人選擇,和我沒關(guān)系?!?/p>
聞言。
花昭迅速看向旁邊站著的商少衡。
商少衡很明顯震驚。
他不敢置信的問道,“小叔,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商北梟依舊不搭理。
但是商少衡忽然喜極而泣,“這么說起來,阿蕪待我,是真心的?!?/p>
花昭說道,“少衡,你們一起這么久,真情還是假意,你應(yīng)該能夠分辨出來?!?/p>
商少衡靜默著,很久沒說話。
他握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。
商少衡迅速接聽。
對方說道,“半個小時之內(nèi),將花昭送到,我就把母女兩人給你。”
商少衡看了花昭一眼。
花昭點頭。
商少衡才敢說道,“好,你給我地址。”
地址很快發(fā)到了商少衡的手機上。
商少衡將地址給商北梟看。
他們選擇的交易地點,是在一處廢棄的公園里。
花昭說道,“走,我們先過去。”
商北梟握著花昭的手不放。
花昭緊緊地攥了一下男人的手指,笑著說道,“我不是膽大包天,我只是相信你,商北梟?!?/p>
商北梟聲音悶重,“你永遠知道怎么開口能讓我最快的妥協(xié)?!?/p>
花昭點踮起腳尖。
在商北梟的嘴角上親了一下,說道,“我也是看不慣林白無時無刻不想誣賴你,我真的受不了,這一次,就一舉擊潰,讓他這輩子再也爬不起身來?!?/p>
商北梟按住花昭的后腦勺。
用力地親上去。
一吻結(jié)束。
花昭的唇瓣紅腫。
商北梟說道,“記住,無論如何,保護好自己,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花昭點頭。
她和商少衡,還有商少衡的保鏢一起,上了車。
商北梟毫不松懈。
迅速開始部署。
廢棄公園。
商少衡先到了。
大概五分鐘之后。
一輛面包車緩緩來遲。
面包車里下來了一個帶著口袋的男人,問道,“人帶來了嗎?”
商少衡將花昭從車里推出去,說道,“到了,我要的人呢?”
男人拍拍手。
萌萌被扯下來。
七歲的小姑娘嚇得滿臉都是淚水,卻不敢哭,臉上還帶著被掌摑的痕跡。
看見這一幕。
商少衡心里的怒氣在一瞬間飆升。
這還是人嗎?
竟然能對一個小孩子動手?
家里是沒有孩子嗎?
商少衡立刻上前。
卻被男人用槍抵著腦袋,說道,“后退?!?/p>
商少衡只好后退。
口罩男人走到花昭身邊,用電子探測儀掃過,確定花昭的身上并沒攜帶任何的電子通訊儀器,才將萌萌推過去,將花昭拉過來。
兩個男人推搡著花昭上車。
商少衡牽著萌萌的手,說道,“還有一個人。”
口罩男笑意盈盈地說道,“懂不懂江湖規(guī)矩啊,一個人只能換一個人?!?/p>
商少衡上前和他們理論。
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商少衡。
商少衡絲毫沒有膽怯的說道,“就算是你們殺了我,我也要人,說好了用花昭來換的,你把周蕪給我?!?/p>
口罩男原本拿著手槍,就是起到震懾的作用。
他可以殺人。
但是卻不能殺商少衡。
就算商少衡不是商家最受寵的孩子,可是如果商少衡橫死在這里,他們一定跑不了。
聽到的信息中,商少衡只是一個怯弱的男人,胸?zé)o大志,膽小如鼠,如今看來,道聽途說不一定是對的。
口罩男一把甩開商少衡,說道,“開車?!?/p>
面包車行駛起來。
商少衡的一只手還抓著口罩男的胳膊。
車子猛的行駛起來。
商少衡卻沒有放手。
跟著車子一起跑。
剛開始起步的時候還好。
但隨著車速越來越快,商少衡想要憑借自己的兩條腿追上車,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
很快。
商少衡就被拖拉到地上。
在地上被拖拽很長的距離。
身上的西裝布料都被磨壞,甚至磨到了里面的血肉。
但是最終。
商少衡還是沒能攔住車。
萌萌跑到商少衡的身邊,哭著喊叔叔。
商少衡從地上爬起來,將萌萌抱在懷里,說道,“不怕,叔叔會找到媽媽的,會找到的。”
萌萌看著商少衡的肩膀,說道,“叔叔,你的身上流血了。”
商少衡垂眸看了眼。
隨口說道,“沒關(guān)系,叔叔不疼,叔叔先送你回家?!?/p>
——
花昭見到了林白。
林林白坐在輪椅上。
好整以暇的表情看著花昭,說道,“是不是沒想到會是我?”
花昭問道,“周蕪呢?”
林白笑了笑,說道,“我聽說周蕪是商北梟的人,現(xiàn)在看來,果然如此?”
花昭只是問道,“周蕪呢?”
林白收斂了笑容,他目光陰鷙的盯著花昭,問道,“周蕪周蕪,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,你問了我兩次,花昭,我們之間,就沒有什么能說的嗎?”
花昭反問道,“我們之間?我們之間能說什么?”
林白咬牙切齒。
他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輪椅兩側(cè)的扶手,用盡吃奶的力氣,質(zhì)問說道,“花昭,你還記不記得?我們也曾,很好,青春年少,陽光正好,我們是伙伴,是知己,也是很好的朋友?!?/p>
花昭說道,“記得,但是又如何,一切都過去了,我們都不再是當(dāng)初的樣子了?!?/p>
林白閉了閉眼睛,懊惱的說道,“只要你能變成曾經(jīng)的樣子,我就能變成曾經(jīng)的樣子,昭昭,為什么每一次,我都晚了一步?”
花昭說道,“你放了周蕪,林白,我給你一次機會?!?/p>
聞言。
林白噗嗤一笑,“花昭,你在我手里,就算是商北梟來了,也不可能對我怎么樣,你給我一次機會嗎?
為什么在你離婚后,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?現(xiàn)在我不需要了,你給我機會做什么?”
花昭聳肩說道,“那我沒什么好說的,你若是覺得用我可以威脅商北梟做事,你就盡管威脅他?!?/p>
林白:“……”
林白轉(zhuǎn)著輪椅走到門口,吩咐說道,“把人給我看好了,不缺她吃喝,別對她動手。”
林白的屬下一一應(yīng)下。
林白轉(zhuǎn)著輪椅出去。
忽然。
林白接到電話。
“林先生,絲蘊路上的倉庫被炸了。”
“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