_語畢,一行人簇?fù)碇櫱搴完懢把紫聵恰?/p>
新郎新娘坐上婚車,一長列車隊(duì)緊跟在后面駛上道路。
婚宴訂在北城酒樓。
“有請,新郎新娘!”
隨著司儀一聲高呼,侍者推開沉重的大門,顧清推著陸景炎,踩著柔軟的紅毯,在夢幻浪漫的奏樂中緩步進(jìn)入。
寬闊的大廳內(nèi)流光溢彩,放眼望去,紅毯兩旁的飯桌上座無虛席,地上鋪滿了花瓣,各處都是新鮮的薔薇花,周邊站著排排記者。
其浪漫與盛大程度,與顧清想象中的無差。
走到中途,陸景炎側(cè)頭低聲詢問:“滿意嗎?”
他這樣問,顧清便猜到了,道:“是你策劃的?怪不得到處都是薔薇花,原來你上次打電話來問我,是不知道我喜歡什么。”
陸景炎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。
顧清稍稍傾下身,在他側(cè)耳低語:“我很滿意?!?/p>
郎才女貌的親近畫面,被旁邊的一行舉著攝像機(jī)的記者定格。
當(dāng)然,底下的賓客也看見了。
角落處,顧若盯著紅毯上的兩人,雙手緊緊握成拳頭。
顧清倒是打得一手好牌,將她踩進(jìn)泥底,受所有人恥笑,自己卻一躍飛上鳳凰枝頭,享受別人羨慕的眼光。
顧清和陸景炎站在司儀臺上,司儀的流程走完,舉著話筒對陸景炎說道:“接下來,有請新郎宣布婚禮誓詞?!?/p>
這一環(huán)節(jié)是陸景炎要求的。
陸景炎接過話筒,與顧清面對面說道:“遇見你之前,我沒想過會這么愛著一個人。遇見你之后,我沒想過會去愛別人?!?/p>
“從此刻開始,顧清就是我陸景炎的妻子,與我榮辱與共,我宣布,將個人名下的一半財(cái)產(chǎn)轉(zhuǎn)移到顧清手上。她的想法,就是我陸景炎的想法,她的意見,就是我陸景炎的意見。誰不尊重她,就是不尊重我陸景炎?!?/p>
顧清沒想到陸景炎會在婚禮上說這些,陸景炎不是一個喜歡把名利放在明面上的人,他這樣做,無非是想告訴北城所有的名流權(quán)貴,他很珍視她這個妻子,也希望所有人能夠尊重她。
顧清聽得眼眶濕潤,蹲下身給他的無名指上套上戒指。
“你的心意我聽到了,我會做好你的妻子,與你一起攜手到老?!?/p>
說完,兩人相視一笑。
陸景炎說完誓詞后,底下明顯騷動起來。
明眼人都明白,陸景炎前半部分說的話,是說給顧清一個人聽的,后半部分說的話,則是說給在座所有人,乃至整個北城的人聽的!
聽到陸景炎說,要將他個人名下的一半財(cái)產(chǎn)轉(zhuǎn)交到顧清手上時(shí),底下各個名流權(quán)貴皆是一片震驚!
要知道,除了陸氏以外,陸景炎名下的產(chǎn)業(yè)可不少。
這些,多少家族,拼幾輩子都拼不下來的。
他竟然就這么輕易地拱手讓人了?!
“不是說,陸景炎不滿意這場聯(lián)姻,還因此出手對付顧氏嗎?這么偌大的家產(chǎn),說給就給了?這是不滿意?”
“是呀,這消息還傳得有模有樣呢,怎么回事兒???”
“可陸景炎要真這么喜歡顧清,為什么還要出手對付顧云飛呢?那可是顧清的親爹!”
“……”
聽著身邊的議論聲,葉之雪和顧云飛臉上一青一白。
顧城夾了道菜扔進(jìn)嘴里,哼哼道:“陸景炎瘋了吧?”
顧若死死捏著筷子,力度大得都能聽見指節(jié)響動。
坐在另外一桌的楊老爺子,則一臉欣慰地看著臺上的一對璧人。
舉行完婚禮儀式,陸景炎跟顧清換上敬酒服,給賓客敬酒。
顧若站在另一旁,看著顧清和陸景炎被簇?fù)碓谌巳褐?,歡聲笑語中,兩人臉上都露出幸福美滿的笑容。
她恨恨地磨著后槽牙。
憑什么?
憑什么顧清就能得到陸景炎的愛?
憑什么能夠得到他的付出?
她不甘心!
想到什么,顧若冷哼一聲。
就讓顧清風(fēng)光一會兒吧。
現(xiàn)在陸景炎對她有多好,等會兒顧清讓他在全北城丟臉的時(shí)候,就有多討厭他的妻子!
那時(shí)候,她倒要看看顧清還笑不笑得出來。
不遠(yuǎn)處跟好友聊天的楊彬晃眼瞥到了顧若,看見她面色難看,想要憋什么壞水的樣子。
他跟好友說了聲“抱歉”后,舉著高腳杯走到顧若面前。
他毫不隱晦地嘲諷道:“是不是看到你想方設(shè)法算計(jì)的親姐姐過得很幸福,感到嫉妒了?”
顧若掃了他一眼,勾起唇來:“嗯,就是嫉妒了。”
說罷,她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,漫不經(jīng)心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楊彬頓了下,還以為她會出言反駁,沒想到這么沉得住氣。
嘶,等等!
楊彬眉頭緊皺,這么反常,不應(yīng)該啊。
她該不會是真的憋了什么壞主意吧?
這邊。
顧若舉著高腳杯,故意走到一群名流圈里,站在人群中某個不顯眼的位置。
她跟顧清已經(jīng)翻臉了,知道顧清一定不會跟她敬酒。
但她總不能不給其他賓客敬酒吧?
片刻,顧清跟陸景炎果然朝這邊走來。
給幾個人敬完酒后,唐成文看了眼人群對面的顧若,突然舉起酒杯,上前一步,走到顧清面前。
“聽說陸夫人也是耶魯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,真是有緣啊。恭喜校友,新婚快樂?!?/p>
顧清看著唐成文,察覺到對方眼里的敵意,疑惑道:“校友?”
唐成文笑道:“是啊,不過像你這么漂亮的女生,又是跟我同一屆,我卻從來沒見過,更沒聽說過,還真是可惜啊?!?/p>
他話里有話,叫旁人不禁覺得別有深意,像是在內(nèi)涵什么。
這時(shí),人群里突然沖出一個年輕女孩兒,二話不說抓住顧清的手,激動道:“顧清,真的是你呀!真是沒想到你現(xiàn)在竟然混得這么好,還嫁入豪門了!”
顧清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孩:“你是?”
“你不記得我了嗎?我們是一個職業(yè)技術(shù)學(xué)院的,是校友啊,之前我們還一起參加活動來著。當(dāng)時(shí)我們就說,你這么漂亮,一定可以找個有錢的丈夫。沒想到你真的找了個這么有錢的老公!”
她語氣興奮,聲音很大,四周的賓客聞言,紛紛朝這邊看過來。
“天吶!什么情況?”
“不是說顧清是耶魯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嗎,怎么又是大專文憑?”
“假的吧,陸景炎怎么會娶一個大專畢業(yè)的女人?!?/p>
“可是一會兒耶魯大學(xué),一會兒職業(yè)技術(shù)學(xué)院,誰知道什么是真的?”
“這有什么疑惑的,肯定是她嫌自己學(xué)歷低等,所以對外謊稱學(xué)歷唄。”
聽著大小聲的議論,楊老爺子顯然不信,杵著拐杖看向兒子:“究竟是誰在搗鬼?”
楊昭業(yè)看了眼前面圍成團(tuán)的人群,說道:“我去看看情況。”
顧清被那女孩一直抓手,不同于周圍人的震驚,她表情平淡,看不見多余的情緒。
陸景炎則眼神冷漠地看著唐成文,似在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