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這樣想的?!彼哪樕y看。
夏柔柔以前很在意他的心情。
尤其是外公去世后,她盡自己的所能,照顧他,照顧他的情緒,照顧他的方方面面。
現(xiàn)在看來,她的付出一文不值。
“不是我這樣想的,是你的做法,讓我在婚姻中,感受不到尊重,這不是我想要的,關(guān)韋,你或許覺得我這個人貪婪,結(jié)婚時明明答應(yīng)了你隱婚,現(xiàn)在又委屈得跟什么似的……”
她抬眸看著男人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,“……沒錯,我現(xiàn)在就是覺得委屈了,我覺得我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,我覺得你沒有足夠重視我,在意我,我很不舒服。”
關(guān)韋的眸色很深。
在他的心里,從未覺得自己哪個地方,沒有在意過她,沒有重視過她。
她現(xiàn)在這么委屈,無非就是看到他和邵婉清跳了支舞。
“應(yīng)酬就是這樣的,如果你連這個都接受不了,那我以后,不會再帶你出來?!?/p>
夏柔柔呵呵。
說得好像她很希望他帶著她出來見人一樣的。
見人怎樣。
不見人又怎樣。
她不過就是夏小姐,夏護士長,沒人稱呼她一聲關(guān)太太。
她在他的心里,始終是不配。
越是這樣想,夏柔柔心里越委屈。
“謝謝你給了我一次,見大世面的機會,下次就不麻煩了?!?/p>
夏柔柔怕自己流淚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關(guān)韋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,有些動氣,“有必要這么陰陽怪氣嗎?柔柔,你的懂事呢?”
“我累了,先回去了?!?/p>
夏柔柔甩開了關(guān)韋的束縛,快步離開了這個本就不屬于她的地方。
關(guān)韋沒有追出來。
她想到了。
他怎么會追她呢。
自始至終,都是她上趕著他不是嗎?
她以為,經(jīng)歷去國外那樣生死的考驗,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會改變很多。
他們會因此更重視對方。
不,只有她在改變。
他一直沒變,而且以后應(yīng)該也不會改變。
夏柔柔坐在臺階上,迎風(fēng)流著淚。
眼睛吹得又紅又疼,小禮服除了好看,替她擋不了任何的風(fēng)寒。
就像她的婚姻。
除了得到了一個根本就不應(yīng)該屬于她的男人,她沒有感受到過幸福。
她笑了。
也不能說完全沒有,自欺欺人的時候有。
她打了輛車,回了家。
韋震天離世后,這個家里除了管家和幾個傭人,就再也沒有熟悉的聲音。
關(guān)韋其實是不愛說話的。
通常,都是她沒話找話地跟他說話。
有時候,她說幾句,他能回一句。
有時候,她說很多句,他也只不過回個嗯。
他們之間更像是搭伙過日子。
白天上班,晚上上床,他似乎不需要很濃烈的情感,但……
她需要啊。
她需要感受到一個人是愛她的。
但他沒有給過她。
說到底,就是不在意啊。
回到家后。
夏柔柔把脫下來的小禮服,整整齊齊地疊放進了那個精美的禮盒中。
關(guān)韋回來的時候。
看到盒子里的小禮服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,這才起身上了樓。
她睡了。
房間里都是她的氣息。
他輕輕地關(guān)上臥室的門后,就去了客房。
夏柔柔一早醒來,身邊沒人。
她心里那股委屈勁又一股腦地涌了上來。
都說夫妻吵架,床頭吵,床尾合。
說的,應(yīng)該不是她和關(guān)韋這種。
洗漱后。
她帶著昨天那件小禮服,就去了SN集團。
前臺把她攔下了,“請問您找哪位?”
“你好,我找安秘書?!?/p>
“有什么事情嗎?”前臺客氣禮貌。
“這個?!毕娜崛岚研《Y服的包裝袋,放到了前臺的面前,“我來給她送衣服,想讓她當(dāng)面驗收一下?!?/p>
“這樣啊?!鼻芭_打了個電話,有些抱歉道,“安秘書沒在辦公室,估計是跟關(guān)總在一起呢,要不,您在這兒等等?”
“哦,好啊?!?/p>
夏柔柔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廳里。
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。
她聽到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。
抬眸望過去……
是關(guān)韋帶著幾位高管和安秘書,一行人走了過來。
前臺走過去,跟安秘書說了幾句,安秘書便望向了夏柔柔。
關(guān)韋和幾位高管離開后,安秘書走了過來,“夏小姐?!?/p>
“安秘書,我過來是給你送衣服,麻煩你檢查一下,要是沒問題,我就算是交差了?!?/p>
這件小禮服,看起來價值不菲。
如果后面出了問題,以她的能力,她是賠不起的。
“夏小姐,不用檢查的,穿一次穿不壞的。”安秘書微笑著。
“還是麻煩安秘書你檢查一下吧。”
夏柔柔堅持,安秘書也沒推辭,差不多地檢查了一下,“沒問題,夏小姐真的太較真了?!?/p>
“沒辦法,這衣服我賠不太起?!毕娜崛徇有Α?/p>
“夏小姐是第一次陪關(guān)總出席宴會,可能不太清楚,其實,我們SN公關(guān)里,有很多小禮服,就算是壞掉了也沒關(guān)系,這比起拿下一樁大生意來講,是微不足道的?!?/p>
安秘書說得沒錯。
但這次的宴會,夏柔柔并沒有幫關(guān)韋做什么。
“抱歉,我沒有幫到關(guān)總什么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的,關(guān)總說你從未參加過宴會應(yīng)酬什么的,就是充充門面,業(yè)務(wù)的事情,不需要你,你別太自責(zé)了?!卑裁貢贸鍪謾C來,沖向夏柔柔,“夏小姐,加個好友,我好把錢轉(zhuǎn)給你。”
夏柔柔一懵。
不解道,“轉(zhuǎn)什么錢?”
“當(dāng)然是你的勞務(wù)費啊,我們有標準的,你幫關(guān)總救了急,一次就是兩萬塊,你掃我吧。”
安秘書把手機二維碼亮了出來。
夏柔柔握著手機的指尖,驀地緊了緊。
最終,她還是拿出手機掃了一下。
很快,安秘書就把錢轉(zhuǎn)給了她。
“夏小姐,那沒有別的事情,我就先去工作了?!?/p>
“打擾了,安秘書。”
夏柔柔心不在焉地走出SN集團的大樓。
兩萬塊,呵。
原來,他也并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,而選擇讓她一起出席宴會的。
只是因為他手邊剛好沒人。
而自己又是現(xiàn)成的,所以……
口口聲聲地說要跟她好好過日子,把銀行卡交給她,讓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。
表面功夫做得再好。
也抵不過,他心里那份疏離。
也幸好,她的心里保留了那么一絲屬于自己的尊嚴。
他卡里的錢,她一分未動過。
如果動了他的錢,會不會就成了,吃他的,住他的,用他的……
夏柔柔不想這么想他。
可是他根本就給不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。
說到底,就是瞧不上吧。
或許,在他的心里,始終覺得她這個因為負責(zé)而娶的,稍微有那么一點點喜歡的女人,是配不上他關(guān)大少爺?shù)摹?/p>
或許,父母是對的。
門當(dāng)戶對,知根知底,才是婚姻穩(wěn)固的基礎(chǔ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