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寧回應(yīng)她,“你好?!?/p>
兩人打過招呼,陸彩晴笑笑,“廚房還有菜,我去端出來?!?/p>
“好?!?/p>
等陸彩晴轉(zhuǎn)身離開,陳嘉炫才開口,“去替陸小姐準(zhǔn)備幾身行頭,一切按最高標(biāo)準(zhǔn)?!?/p>
說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手表,“重新安排郵輪,明天上午八點(diǎn)會離開?!?/p>
“是?!?/p>
陸彩晴再出來時(shí),大廳里又只剩下陳嘉炫一個(gè)人了。
她拿了碗筷,打好飯放在陳嘉炫面前,“陳先生。”
陳嘉炫坐到她對面,看了一眼桌上的菜,一共三個(gè)菜,一道清蒸鱸魚,一道清炒空心菜,一道青瓜粒炒雞蛋。
青瓜粒炒雞蛋,他還是第一次見,拿起筷子嘗了一口,忍不住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放進(jìn)碗里。
“很好吃?!彼蝗恍那楹芎玫膶﹃懖是缧Φ?。
隨后又夾了一塊又一塊的鱸魚。
陸彩晴見他笑了,心里舒了一口氣,也拿起筷子一起吃。
雖然很好吃,可陳嘉炫卻吃得很慢。
不知道為何,和她在一起吃飯,心情就會變得特別的安寧,他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飯吃到一半時(shí),一抬頭就看到旁邊放了一個(gè)小碗,碗里是挑好的魚肉。
他舉起的筷子不動了。
“怎么了?”陸彩晴問他。
陳嘉炫又說不出話了,明明是笨拙的討好,可偏偏總能擊潰他的心理防線。
小土妹啊小土妹,你知不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結(jié)果的,因?yàn)樗粫嫘南矚g任何人。
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主動撩拔有了深深的罪惡感。
他把魚肉推到陸彩晴面前,“你吃吧,我吃不下?!?/p>
陸彩晴怔了一下,“我看你吃得挺香的,所以替你剔了魚刺,只是單純的感謝,沒別的意思,而且這筷子我也沒有用過?!?/p>
又是修橋,又是捐助學(xué)校,那么多錢,她也不知道怎么感謝,因?yàn)樗龘碛械?,他同樣也有,而且更多,所以她只能把自己一切能做的,做到最好?/p>
陳嘉炫看著她眼里滿是真誠,又收回那碗魚肉,“謝謝,你也吃。”
陸彩晴并不介意他的態(tài)度,“我隨時(shí)都能做給自己吃,而下次咱們應(yīng)該不會再見面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,陳嘉炫嘴里的飯菜突然沒了滋味,停頓了一下,又覺得這種情緒沒道理,還是低頭把碗里的魚肉吃完,最后連帶著把桌上的飯菜都掃光了。
陸彩晴要洗碗,被他起身攔住,他端著筷碗送到廚房出來,“等一會會有人來洗?!?/p>
“沒別的事,我想先回去了?!标懖是缯f。
陳嘉炫看了一眼手表,“再等半個(gè)小時(shí)?!?/p>
兩人坐在大廳誰也沒有說話,不一會兒宋寧來了,手上提著一個(gè)大大的箱子,走到陸彩晴面前打開,“陸小姐,這是三套日常行頭,您平常外出活動可以換著穿戴。
因?yàn)槟慵揖褪亲鲆路模易龅煤芨叨?,所以沒有替你準(zhǔn)備衣服?!?/p>
等陸彩晴看清楚里面的東西,驚呆了,首飾、手表、包,還有皮鞋,每一款都看起來精致高端,其中一款包,她見夏希蕓出入重要場合時(shí)提過。
旁邊還放著一個(gè)大哥大。
她驚愕地抬頭看一眼陳嘉炫,“陳先生,這又是為什么?”
陳嘉炫起身,“為我剛剛的話道歉?!?/p>
“我說了,我不在意,也沒有生氣。”
“我在意了?!标惣戊糯驍嗨?。
“可很多事并不僅僅改變外表就能改變一切的。”
陳嘉炫把箱子關(guān)上,送到她面前,“那就從外表開始改變?!?/p>
陸彩晴拒絕,“我沒什么理由再收你這些東西,而且,而且我想買,也可以買得起?!?/p>
后面那句話,她說得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心虛,因?yàn)樗词褂绣X,也不會舍得給自己買這么貴的東西。
陳嘉炫看著她倔強(qiáng)的表情,突然軟了語氣,“你救了我的命,夠了嗎?”
他還是第一次求人收下他送出去的東西。
小土妹真的很軸。
陸彩晴懂了,接過他手上的箱子,“謝謝,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?!?/p>
雖然她覺得自己救他,只是出去同情也是自愿,但他想兩不相欠也可以。
宋寧禮貌地開口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說完在前面引路,陸彩晴跟著出去,陳嘉炫站在原地,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回過神來。
等他轉(zhuǎn)身看著空蕩蕩的桌面,那股熟悉沒由來的失落感再次襲卷了他的整個(gè)胸腔。
好一會兒他才理清了頭緒,給秦清打了個(gè)電話。
“你這是想通了?”電話那頭傳來秦清傲慢的聲音。
“明天跟我一起回港城?!标惣戊诺穆曇衾餂]有任何溫度。
秦清笑了,“我就說嘛,誰會舍得港城秦家女婿的身份,來跟我道個(gè)歉,明天就和你一起回去?!?/p>
陳嘉炫低笑了一聲,“你在想什么呢,一起回港城,解除婚約的消息不管是在報(bào)紙上還是娛樂八卦上隨你怎么放,如果我先回,那可由不得你了,到時(shí)候毀了你港城第一公主的名聲,可怨不得我?!?/p>
“陳嘉炫,你瘋了嗎?”奏清簡直不可置信。
“我瘋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,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,秦家想讓陳家臣服得更徹底,也不只我一個(gè)男人可以嫁,可以考慮一下嘉明。
他身殘志堅(jiān),情緒穩(wěn)定。”陳嘉炫不以為然回復(fù)到。
“陳嘉炫!”秦清被他這種無所謂的態(tài)度氣到,“你信不信我讓那個(gè)小村妞明天消失?!?/p>
“你敢?”陳嘉炫語氣一冷。
“你還真是為了這個(gè)小村妞跟我置氣?!鼻厍搴喼辈豢芍眯?,“不得不說,慣壞了的男人就是賤,青霄直上的權(quán)勢富貴你不選,偏要低頭在塵埃里覓那殘破的溫柔鄉(xiāng)?!?/p>
“那又怎樣?”
“不怎么樣,我秦清從小到大,要風(fēng)得風(fēng),要雨得雨,看上的男人那自然也要得到?!?/p>
陳嘉炫哂笑了一聲,“秦清,你到底喜歡我什么?是賤還是瘋?”
秦清傲慢地剔了一下指甲指,“哪兒都喜歡,長得好看,還壞?!?/p>
“那你去找明星啊?!?/p>
“那些人要做表面功夫,太乖了,沒意思?!?/p>
陳嘉炫深吸了一口氣,“你這是鐵定和我結(jié)婚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別后悔,明早我們一起回港城?!标惣戊牌乒拮悠扑?。
“不要小村妞啦?”秦清呵呵一笑。
“我和她沒關(guān)系了?!毕肫鹣锍悄莻€(gè)和他傳緋聞而被封殺的女明星,他絕對不能讓她繼續(xù)留在鵬城了。
秦清唇角一勾,“果然沒心,很好,明天港口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