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仙跺了一下腳,放棄追靈識,一掌劈暈了駱夫人,扶住了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師折月。
他知道放過今日這個機會,再想找回他的靈識,會是一件極難的事情。
但是他也不后悔,因為他沒辦法不管師折月。
只是到了此時,這局面一片混亂,他有些頭疼。
若是以前的他,可能一怒之下,就把整個節(jié)度使府的人全部殺光。
現(xiàn)在卻不能殺!
重點是他現(xiàn)在不能用兇靈之力,否則就會府里的龍氣給蕩出去!
白稚仙來之前,想的是找回他的靈識,再不用如此憋屈。
可是事情發(fā)展到了這一步,他卻覺得更加憋屈。
他抱起師折月,對燕年年道:“走!”
燕年年手里的大刀揮起,逼退她身邊的侍衛(wèi),護著他們往前沖。
只是他們才從駱夫人的房間里沖出來,就看見前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弓箭手。
此時他們手里的箭全部著三人,只要駱清揚一聲令下,能就把他們射成刺猬。
他們中只有白稚仙不怕被弓箭射,但是沒有用,師折月和燕年年都是肉體凡胎。
白稚仙將師折月抱得緊了些,在心里飛快地思考脫身之法。
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景,想要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駱清揚能為蒼梧道的節(jié)度使,本身的能力不用懷疑,排兵布陣他更是強悍。
燕年年擋在師折月的面前,罵道:“偽君子,卑鄙無恥的小人!”
“你嘴里說得多么仁慈, 其實做的全都是不要臉的事!”
駱清揚什么都沒有說,也沒讓人放箭,他只是快速的越過他們,沖到屋子里。
屋子里駱易書胸口滿是血,駱夫人則躺在地上。
有侍衛(wèi)向駱易書告狀:“大人,是他們拿刀捅了大公子,也是他們劈暈了夫人!”
駱清揚的表情十分難看,吼道:“還不快去請大夫!”
因為駱夫人生病,節(jié)度使府里是備有大夫的。
大夫很快就過來了,他為駱易書和駱夫人把完脈后道:“大人,夫人的脈像雖然微弱,但是比之前好了不少。”
駱清揚愣了一下:“你說什么?”
駱夫人的身體是什么情況,他再清楚不過。
之前大夫就說駱夫人的身體里有個東西,完全沒法取出來。
而后駱夫人身體里的那個東西跟他說話,讓他十分震驚。
為了駱夫人,他卻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(xié)。
因為他試過很多種法子,卻沒有一種法子能把駱夫人體內(nèi)的東西取出來。
這件事情讓駱清揚十分頭疼,也讓他十分憤怒。
如今駱夫人體內(nèi)的東西沒有了,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師折月一行人的手筆。
他有些震驚地看向師折月,此時師折月還在昏迷中,由白稚仙抱在懷里,看起來蒼白而又脆弱。
他突然就想起師折月離開節(jié)度使府之前,想要跟他說話。
可是現(xiàn)在看來,她應該是要找他說這件事情。
只是他之前被洛夫人腹中的東西威脅,沒跟他們說什么,直接就把他們轟出了節(jié)度使府。
他問大夫:“易書怎么樣?”
大夫回答:“大公子受了極重的傷,正常來講,他應該是活不下去了?!?/p>
“可是他的體內(nèi)卻有一種極為特殊的藥力,那股藥力保住了他的性命?!?/p>
“眼下看來,大公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?!?/p>
“只要好好養(yǎng)傷,他過段時間便能大好?!?/p>
駱清揚聽到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,眼里滿是不可思議。
他能成來節(jié)度使,無論是眼界還是能力都非常人能及。
他從駱易書的傷口里品味到了什么,他再次扭頭朝師折月看去。
燕年年還在對著他破口大罵:“人渣,直娘賊!”
“我家公主把你家夫人身體里的東西取了出來,還把保命的藥丸拿出來救了你兒子?!?/p>
“你卻在讓這么多人用箭指著我們,你還是不是人?”
駱清揚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氣,扭頭對跟過來的管事道:“送公主和燕姑娘去休息?!?/p>
燕年年對著他狂罵,他卻像是沒有聽你一般。
這種時候,師折月一行面對節(jié)度使府里的精兵,他們只是肉體凡胎,不可能沖殺的出去。
燕年年是真的很生氣。
他們這一次來蒼梧道,可以說是諸事不順。
這架打了幾場,卻都和和節(jié)度使有關。
燕年年之前算是和駱易書有婚約,只是婚約的流程還沒有走完,他們也不算是未婚夫妻。
他們會來節(jié)度使府,從本質(zhì)上來講,都是因為駱易書。
現(xiàn)在他們沒有拿以白稚仙的靈識不說,師折月不但自己暈了過去,還為了救駱易書損失了一枚靈藥。
且他們?nèi)缃竦男悦€未必能保得住。
這絕對是一樁極為失敗的買賣。
燕年年之前被寧國公府的人欺負的時候,都沒有這一刻來得憋屈。
白稚仙的眼里則滿是殺氣,今日師折月和燕年年會來節(jié)度使府,說到底是因為他。
因為他的怒氣,把她們帶入了險境。
燕年年現(xiàn)在罵駱清揚,卻沒有罵他,他反而更加難受。
他在這一刻做了一個決定,不惜任何代價,他都要把她們平安帶離節(jié)度使府。
他們進到房間后,燕年年還在那里罵罵咧咧。
白稚仙坐在床邊看著師折月出神。
他之前一直看不上燕瀟然,覺得燕瀟然是個廢物。
但是在這一刻,他卻有些想燕瀟然了。
因為燕瀟然若是在的話,此時便能救師折月。
而他此時在師折月的面前,卻是無能為力。
他無法與她共命,救不了她。
白稚仙輕聲道:“你別罵了,罵也沒有用。”
燕年年叉著腰道:“誰說沒用?至少能讓我心情愉悅!”
白稚仙:“……”
他竟無言以地。
他輕咳了一聲道:“你罵的那些話都不夠臟,聽著不痛不癢,沒殺傷力?!?/p>
燕年年問:“那怎樣才夠臟,才有殺傷力?”
白稚仙看了她一眼,一口氣罵了百來句臟話。
燕年年整個人都驚到了,因為這是她聽過的最臟的臟話。
她平時看白稚仙總覺得他雖然邪魅狷狂,但是也是個翩翩貴公子。
可是她卻沒有想到,他竟然還會罵這樣的臟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