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折月最初的設(shè)想是弄個玩偶給白稚仙玩,讓他發(fā)泄一下情緒。
可是誰能想到,他居然會這么玩!
那只鵝雖然感覺不到疼痛,但是這件事情對它也極不公平,它才是真正無辜之鵝。
重點是它的嗓子似乎很不錯,這么連著叫了一個時辰,竟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白稚仙這一次在黑影的手里吃了大虧,他就想找個地方發(fā)。
師折月做的這個布偶再加上他自己找來的那只鵝,最大程度讓他發(fā)泄自己的情緒。
他聽著鵝叫,就仿佛聽到黑影在那里慘叫,把他開心得不行。
所以他就一直拿著一根極長的針,對著布偶就是一通亂扎。
節(jié)度使府的眾人都有些受不了,但是卻沒有敢去他的面前提。
因為他一早上起來就打了管事,駱清揚選擇了息事寧人,節(jié)度使府的眾人便只能忍了。
燕年年和師折月也受不了他,兩人都過來提了意見。
他嘴上答應(yīng)的好好的,轉(zhuǎn)頭繼續(xù)扎。
師折月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覺得,白稚仙這一千多年都白活了,這心性就跟個三歲小孩子一樣。
駱易書躺在床上聽到尖銳的鵝叫聲,他雖然剛從鬼門關(guān)走了一趟,這會卻寧愿他方才直接進了鬼門關(guān),也好過受這樣的折磨。
他弄明白是誰在讓鵝叫之后,忍不住罵罵咧咧:“白稚仙,你腦子簡直就是有病!”
駱夫人被鵝叫醒,反倒讓駱清揚十分開心。
她已經(jīng)昏迷了很長時間,此時清醒過來,她整個人還有些暈乎乎的。
駱夫人輕聲問道:“我好像聽到易書的聲音了,他回來了嗎?”
駱清揚回答:“他回來了,受了點傷,這會就在隔壁休息。”
“你不用擔(dān)心他,他休息幾日就能大好?!?/p>
駱夫人又問:“好像我暈倒的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很多事情?”
駱清揚也不瞞她,把所有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。
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繞不過祁冬雪,便道:“當(dāng)初我發(fā)現(xiàn)有人想要用你來要挾我?!?/p>
“我當(dāng)時為了保住你,就找了個妓子回來,假裝對她十分寵愛,想讓那人以為我心中沒有你?!?/p>
“易書對這事有些誤會,這幾日正在跟我鬧脾氣?!?/p>
駱夫人聽到這話后問:“祁冬雪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駱清揚回答:“我把她關(guān)在春曉閣里,遲些我便讓管事把她趕出節(jié)度使府,你不用管她。”
駱夫人看向他,他的面色略有些不自然:“夫人,我和祁冬雪之間真的沒什么?!?/p>
駱夫人淡聲道:“我不是懷疑你對她有什么,而是不理解你這個時候為什么還把她留在府里?!?/p>
駱清揚立即道:“我現(xiàn)在就送她出府?!?/p>
駱夫人輕聲道:“不管她是否幫到了我們,你把她帶進府里的目的就不純。”
“她進府時是做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的,你若是就這樣把她送出去,她是不會甘心的?!?/p>
駱清揚明白駱夫人的意思,忙道:“夫人放心,我會盡量將她穩(wěn)妥地送出駱府。”
駱夫人看了他一眼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她和駱清揚做了多年夫妻,對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。
他在大事上做得極好,但是內(nèi)宅這些事情他卻并不擅長處理。
她便道:“你把祁冬雪帶過來,我跟她說幾句話。”
駱清揚一直都知道駱夫人十分聰明,有她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很放心。
他將祁冬雪帶到駱夫人的面前,駱夫人把他支了出去。
約莫半刻鐘后,祁冬雪就面色蒼白的出來,直接跪在駱清揚的面前說她要離開節(jié)度使府。
駱清揚便準(zhǔn)備了一些銀錢給她,她之前見到駱清揚都會變著法子勾引,這一次卻是半點都不敢動這樣的心思。
駱清揚有些好奇,駱夫人都跟祁冬雪說了什么,以至于祁冬雪會如此配合。
駱夫人卻只字沒有提她和祁冬雪說了什么,她重病初愈,身體還很虛弱,忙完這件事情后就又睡著了。
等她再次醒來,駱清揚去忙公務(wù)了,她便讓貼身婢女去請師折月。
師折月過來后,她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被師折月制止了:“夫人身體抱恙,不必拘泥于虛禮?!?/p>
駱夫人便也不再想著起身行禮,讓婢女取過抱枕過來,為她墊得高一些。
她溫聲道:“上番多蒙公主搭救,否則我怕是已經(jīng)一命歸西?!?/p>
“救命之恩,不知當(dāng)如何報答,此時卻是連虛禮都不能給公主行一個,我心里十分過意不去?!?/p>
師折月微微一笑:“夫人客氣了?!?/p>
她直覺駱夫人找到她沒有那么簡單,應(yīng)該還有話要說。
她來蒼梧道之后便聽過一些關(guān)于駱夫人的事,知道駱夫人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。
駱清揚能穩(wěn)固住蒼梧道的局面,起碼有駱夫人一半的功勞。
正常來講,如此有才華的女子,很容易會壓下夫婿的光華,或者夫妻不和。
但是駱夫人卻不是,她和駱清揚的夫妻感情極好,駱清揚對她敬重有加。
不管對駱夫人熟或者不熟的人,說到她都滿是夸贊的話。
且哪怕駱夫人前段日子病得脫了相,駱清揚也依舊不離不棄。
師折月上次見駱夫人的時候,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種絕色傾城的女子,她的長相頂多只是中上。
今日駱夫人的面色上次見面的時候稍好,但是依舊瘦得有些脫相。
駱夫人也沒有和師折月兜圈了,她直接道:“公主當(dāng)時來看我的時候,我雖然昏迷,卻并不是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?!?/p>
“當(dāng)時公主和白公子說的話,我都聽見了?!?/p>
師折月聽到這話并沒有太過意外,便問道:“夫人此時提起這件事情,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嗎?”
駱夫人看向師折月,她看起來嬌柔纖弱,仿佛一陣風(fēng)就能將她吹跑。
只是駱夫人卻知道,師折月并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的這么弱,她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。
駱夫人溫聲道:“我這一次病倒的時候,時常能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說話?!?/p>
“那人說話的時候,屢次提到一個詞,我不懂是什么意思。”
師折月問:“什么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