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兒鎖是一個巨大的峽谷,以鎖口的巨石為起點,往沙漠的方向延綿數(shù)十里地,占地面積很大。
鎖的外圈原本是蒼翠的青山,如今青山被極重的邪氣侵蝕早已經(jīng)變成了沙丘。
師折月往里走的時候,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她知道這種熟悉感并不是來自于她,而是千年前的記憶。
因為受那些記憶的影響,她整個人有些恍惚。
千年前的這里和如今的這里變化很大,就連大的地形也因為植被的消失而有了極大的變化。
但是她愣是就能知道他們這一路往前行到的是哪里,同時也隱約能看得到千年前的風(fēng)景。
兩世的記憶在這一刻在她的腦中輕蕩,讓她有些迷糊。
他們這一路過來,遇到了不少的兇靈。
好在鳳疏影有符能屏掉他們的氣息,否則他們怕是寸步難行。
只是就算如此,師折月太過恍惚有些走不穩(wěn)。
燕年年一把將她扶住,問:“公主,你怎么了?”
師折月輕輕吐出一口氣道:“我沒事,就是有點暈?!?/p>
她說完眼前一黑,眼前又出現(xiàn)一幕情景。
她看見千年前的自己站這里,四周是蒼翠的綠色。
悠然將天眼打開,師折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這蒼翠的綠色之后,從根部就散發(fā)著淡淡的黑氣。
師折月的眉頭皺了起來,因為她看得出來,這股子黑氣里透著邪氣。
這股子邪氣應(yīng)該是造成這里變成變成沙丘的真正原因。
悠然的眼里滿是憂慮,她結(jié)了一個印打在那片黑氣之上。
黑氣散盡,綠色的植物瞬間就枯萎了下去。
師折月看到這一幕表情微變,眉頭皺了起來。
因為她看出來了,這是旱魃的邪氣。
旱魃一現(xiàn),赤地千里。
看來之前的傳聞是真的,千年前的這里,真的出過旱魃。
而接下來的一幕也讓她有些意外,因為她看到悠然結(jié)了個印,那個印瞬間就以原地為中心往四周蕩去。
瞬間那些黑氣就散去。
那些被旱魃氣息侵蝕的植物又得到了一絲生機(jī)。
悠然的手輕輕掐了個訣,四周瞬間便有靈氣蕩起,將四周剩余的邪氣也蕩了個干凈。
師折月這才意識到悠然的體質(zhì)十分特殊,居然自身帶著生機(jī)。
她再想想自己的早夭的命格,她有些懷疑,她如今早夭是不是因為千年前悠然把生機(jī)耗盡,所以她才會早夭。
她緩緩?fù)鲁鲆豢跉?,又生出了一種猜測。
師折月想要擺脫早夭的命格,卻一直都很難續(xù)命,她極度懷疑她續(xù)命如此艱難,同樣和悠然有關(guān)。
她有些不解地看著悠然道:“自帶生機(jī)之人,應(yīng)當(dāng)是福源深厚的天道鐘愛之人?!?/p>
“既然如此,到我這里怎么就變成了這樣?”
“悠然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師折月知道這種事情都會有因果,悠然是因,她是果。
她看向悠然,悠然身上的生機(jī)十分濃郁,她靠得近了,都感覺原本有些發(fā)悶的胸口舒服了不少。
悠然那個訣施完之后,憑空拿出一個法器,將那個法器放在地上。
白稚仙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道:“悠然,你弄好了嗎?”
師折月看到這個白稚仙眉頭微微皺起來,因為之前她和白稚仙聊過,他并沒有來這里的記憶。
所以她此時又看到千年前的白稚仙,下意識就觀察的仔細(xì)了些。
她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端倪,眼里前的白稚仙和她現(xiàn)在認(rèn)識的白稚仙完全不同。
他看著穩(wěn)重,眼色眉梢卻帶了幾分邪氣。
師折月對白稚仙也算有了一些了解,他就不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。
所以她基本上能確定,這個白稚仙是假的。
像是回她的這個猜想一樣,眼前的白稚仙在悠然將那個法器放下去后,輕輕拔了一下。
這個動作雖小,若悠然布的是一個大的陣法的話,那么這么一個細(xì)小的動作,改變的就是整個格局。
師折月看著白稚仙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只是這本是千年殘留在這里的畫面,這個白稚仙當(dāng)然不會回答她的問題。
師折月聽見悠然在前面道:“只要我將這個大陣布好,想來便能從旱魃的手里救下玉兒鎖內(nèi)外還活著的百姓。 ”
白稚仙溫聲道:“你來了,肯定能救下這些百姓?!?/p>
“只是我們的人太少,你若是遇到了旱魃,怕是會吃虧?!?/p>
悠然的眸光輕斂,秀氣的眉眼里泛起了凜冽的殺意:“若是遇到了,將它斬殺了便是?!?/p>
白稚仙嘆氣:“旱魃是因匯聚了千年的怨咒之氣而生,想要將其斬殺,就算是你,只怕也不容易。”
悠然緩緩地道:“單憑我一人之力自然是殺不了這種千年大妖?!?/p>
“但是我能借助天地之地設(shè)下五行大陣,然后還有你的幫助,定能將其斬除?!?/p>
白稚仙的眼里雖然有些擔(dān)憂,卻道:“你說得對,只要方法得當(dāng),肯定能將旱魃除掉?!?/p>
師折月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法器,便知道悠然在這里設(shè)下的木陣。
她將生機(jī)給了這些草木,草木和法陣相融,便能生出意想不到的力量。
只是師折月卻知道,悠然如果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異常的話,這一次必定會失敗。
因為白稚仙將位置挪了些許,陣法的威力便會小了不少。
她很想走過去將陣盤的位置挪一下,只是這原本是千年的影象,她注定是不可能挪得動的。
悠然和白稚仙往前走,師折月想再跟過去看看,只是她沒走幾步,眼前的景象消失。
她原本感覺到恢復(fù)了一些力氣的手腳,瞬間又變得綿軟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燕年年帶著哭腔道:“公主,你總算醒了,這一次可嚇?biāo)牢伊耍 ?/p>
師折月微微有些恍神,輕聲道:“我沒事……”
“你可別再說你沒事了!”燕年年看著她道:“你每次說自己沒事,結(jié)果都會出事!”
師折月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,因為燕年年說的是事實。
白稚仙問她:“你方才怎么了?”
師折月回答:“我方才又看到千年前的畫面了,我基本上可以肯定,那一次跟在悠然身邊的白稚仙不是你。”
白稚仙愣了一下:“為什么這么肯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