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又為玉兒鎖起了一卦,因為時隔千年,我看得不是很準(zhǔn),但是我感覺得到,你會來?!?/p>
“這一場恩怨因我而起,自然也要因我了結(jié),只是我知道,千年后的我來了,卻又不是真的我。”
“細(xì)算起來,是我對不起你,不顧你的意愿,將你拉了進(jìn)來?!?/p>
師折月聽到悠然的這番話愣了一下,她實在是沒有想到,悠然千年前就把這一切都算出來了。
她自詡是道門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,都不一定能算得出千年后的事情。
不得不得,當(dāng)年身體健康的悠然比起她來,要強大得多。
只是她聽悠然說了這番話后,就發(fā)現(xiàn)悠然雖然聰明,但是性子卻很是單純。
她問道:“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嗎?”
悠然點頭:“我當(dāng)時帶了兩百道門弟子進(jìn)來,在這里設(shè)了大陣,做了諸多布置。”
“我覺得若是你千年后來了這里,必定會到這里來的?!?/p>
“但是我又怕你沒有我的記憶而被人算計,所以我用術(shù)法給你留影提醒你。”
師折月笑道:“好在有你的提醒,否則我只怕真的會被人算計?!?/p>
悠然溫雅一笑,師折月又問道:“玉兒鎖里的這些人的死,天道都算在你身上嗎?”
悠然嘆息了一聲:“是的,所以讓你們都因為我受苦了?!?/p>
“我當(dāng)時就是怕你活不到十八歲,來不了這里,心里頗為擔(dān)心。”
“你能看到此時的我,想來是天道覺得這樣折磨我不太夠,所以想讓我將功補動,多給了你一點時間。”
“我算出來了一些變數(shù),那些變數(shù)有好有壞,我吃不太準(zhǔn),卻又無干涉?!?/p>
“我只能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,你自己去想要如何處理?!?/p>
師折月又問了一些關(guān)于玉兒鎖里的事情,以及四周的機關(guān)布置等事。
悠然明顯思慮的十分全面,怕她弄不明白,通常她問一句,悠然就會把前因后果都細(xì)細(xì)地說一遍。
師折月完全弄明白這里的事情后,問了另一個事:“你知道黑影是誰嗎?”
這一次悠然沒有回答,明顯這個問題她沒有預(yù)測到。
師折月便又換了個問題:“你的大師兄會什么術(shù)法?”
悠然回答:“大師兄是除我之外,道門最厲害的天才?!?/p>
“他會道門里絕大多數(shù)的法術(shù),有一次,我還看見他練了邪術(shù)?!?/p>
“只是他苦苦求我,讓我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師父,我心里一軟,便幫他瞞下了這件事情?!?/p>
“如今想來,他當(dāng)時必定就想要殺我的,他心里恨極了我,我一念之仁,害死了那么多人。”
師折月此時也不好指責(zé)悠然,只覺得悠然實在是太過天真,才會這般相信那位所謂的大師兄。
她輕輕嘆了一口氣,問了一個相對八卦的問題:“你是不是喜歡白稚仙?”
悠然停頓了一下后道:“白稚仙人很不錯,他身份雖然尊貴,但是卻不為皇上所喜?!?/p>
“那年皇上讓他來道門接我進(jìn)宮,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?!?/p>
“而后我們成了好朋友,在我的心里,他有如我的兄長,我十分敬重他?!?/p>
師折月聽她這么一說,立即就明白她的這些留下來的話里應(yīng)該是設(shè)了關(guān)鍵詞。
所以才會出現(xiàn),她問到白稚仙的時候,她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只是這番話也讓她確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悠然對白稚仙并沒有男女之情。
但是就悠然對大師兄假冒的白稚仙的態(tài)度來看,悠然對白稚仙是絕對信任的。
這中間他們一定還有很多相處的細(xì)節(jié),還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在悠然對白稚仙的這些描述里,讓師折月生出了一種違和感。
悠然的性子和她不同,是真正的溫柔。
再加上性子單純,不太可能在不喜歡白稚仙的情況下,說出讓白稚仙等她千年這種話。
只是這種話如果真是悠然說的,后續(xù)必定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她又試著問了一些關(guān)于白稚仙的事情,全部都是方才的那番話,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。
師折月便放棄繼續(xù)往下問,她的腦子略有些亂。
悠然的消息有用,但是又沒有太大的用,幫不上太多的忙。
一股疲憊感襲來,她的眼前一黑,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等她再次有意識時,這一次真的醒了過來。
她這次醒來感覺全身上下舒服了不少,竟沒有之前那種沉重的感覺。
師折月有些意外,她感知了一下,她的壽命并沒有增加,燕瀟然也不在她的身邊。
這是她第一次明明透支了很多,一覺睡醒就精神抖擻的感覺。
她睜開眼睛,看到的是她方才在夢中看到的熟悉的環(huán)境。
她沒有太過意外,她方才會做那樣一個夢,應(yīng)該是進(jìn)到這里后觸發(fā)的。
她看了一眼在床邊睡的無知無覺地燕年年,再看了看散落在四周的符,唇角微微勾起。
她彎腰將那些符撿了起來,然后緩步走到桌上前,翻看千年前悠然留在這里的東西。
東西沒什么特別的,絕大多數(shù)都是建造這個地方的圖紙。
這里原本應(yīng)該是倉促而建,整體修得十分粗糙。
她們方才掉下來的那個部分悠然是用來困旱魃的,中間用那條不算太長的通道隔開。
兩地之間,悠然是設(shè)下法陣的,人能自由通行,但是邪物卻不行。
這個設(shè)計不算太巧妙,卻在這個時候給師折月喘息的機會。
只是此時外面全塌了,她們被堵在這里,一時半會出不去。
但是那些邪物因為陣法的原因,短時間內(nèi)也進(jìn)不來。
師折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在這里,她們暫時是安全的。
至于出去的法子,倒也不用太過著急。
她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月星辰,她有些不解,這里什么都簡單,但是屋頂卻做得十分考究。
她打開旁邊的柜子,柜子里放了幾套衣裙,看尺碼,應(yīng)該都是悠然的。
師折月抬頭看了看屋頂,還沒有想出所以然來,燕年年已經(jīng)醒了過來。
她一看見師折月開心地道:“公主,你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