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仙看到她的表情后笑道:“不管你的那個破師兄是什么東西,弄死他就行了。”
燕年年在旁插話道:“聽你這語氣,似乎能輕易弄死他?!?/p>
“卻不知道是誰被人用了些小手段就騙走了,還被關(guān)在陣法里那么長時間才脫身?!?/p>
“我極度懷疑若不是公主破了那個陣法,那個被困在陣法里的人到現(xiàn)在還被困著出不來?!?/p>
白稚仙:“……”
燕年年把他的這個臺拆得那叫一個徹底。
白稚仙斜斜地看了她一眼,忍不住道:“我是不怎么厲害,你那么厲害也沒見你弄死那個大師兄?!?/p>
燕年年聽到這話一點都不生氣,笑瞇瞇地道:“喲,你前段時間不是完全不屑于跟我說話,現(xiàn)在又想通了?”
白稚仙:“……”
他不跟她說話、疏遠(yuǎn)她,不過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內(nèi)心。
他扭頭惡狠狠地對燕瀟然道:“管好你妹妹!”
燕瀟然看了他一眼,眼里有幾分若有所思。
白稚仙被他用這種眼神看一眼,就感覺被他看透了一般。
白稚仙有些惱怒地想要發(fā)作,卻聽見燕年年道:“你對我擺臉子這事和我三哥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白稚仙想說這關(guān)系可大呢!
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,就聽見燕年年用軟軟的聲音道:“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生氣不理我。”
“但是我覺得大概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氣,我這人說話是有些口無遮擋?!?/p>
“若是我之前哪句話說得不對捅了你的肺管子,我向你道歉?!?/p>
“眼下你既然愿意跟我說話,那么想來氣也消了吧!”
白稚仙:“……”
他活了千年,對這世間的人和事都有著屬于他自己的體悟。
他卻從來沒有想過,一個平時看著有些嬌蠻的小姑娘用軟懦的語氣跟他說話,他的心會軟成這般。
他此時甚至都不太能控制他臉上的表情,只想伸手將她抱進(jìn)懷里,對她說:“我不是生你的氣,我是生我自己的氣!”
可是此時燕瀟然和師折月就在旁邊站著,兩人四只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看。
他是死了千年的人,是只修行了千年的兇靈,早已忘記該如何臉色,也早就沒有一絲溫度,可是他此時卻覺得他整個人都燙得厲害。
他在這一刻甚至也沒有弄清楚他的心情,鬧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他只得別扭又硬梆梆地說了句:“沒人生你的氣?!?/p>
他怕被人嘲笑,說完這話扭頭就走。
燕年年看到他這樣的反應(yīng)倒有些惱了。
她是把他當(dāng)成是朋友,主動向他道歉了,他卻還是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,她就真的有些生氣了。
她怒道:“白稚仙,我到底做錯了什么,你今日當(dāng)著我三哥和公主的面說清楚!”
白稚仙沒有回頭,走得更快了。
這傻丫頭怕是不會知道,正是因為燕瀟然和師折月在旁看著,有些話才根本說不清楚。
燕年年十分生氣,扭頭對師折月道:“公主你看,他這人脾氣可真壞!”
“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,卻也向他道歉了?!?/p>
“這道歉他接不接受也要說清楚他為什么生我的氣吧?”
“現(xiàn)在他什么都不說,卻拉長了一張臉,還一句話不說,這朋友還要不要做了?”
白稚仙聽到她的話伸手輕輕撫了撫額。
燕年年卻越說越生氣,這事她之前想著他冷靜下來氣消了就好,現(xiàn)在卻還是這副樣子。
這樣的話,她以后是真的不要再理他了!
師折月倒是知道白稚仙為什么不解釋也不說原諒這種話,因為燕年年并沒有錯。
且燕年年的坦蕩磊落,反而會更加襯得白稚仙對她的心思更加不坦蕩磊落。
她看著燕年年炸毛的樣子,笑道:“小白應(yīng)該不是在生你的氣,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氣。”
這話燕年年有些聽不懂:“他發(fā)脾氣不理我,不是生我的氣,而是生他自己的氣?這是為什么?”
師折月看著白稚仙的背影道:“這事你得去問他,我哪里會知道?”
燕年年氣道:“我向他賠不是了,他還是這般陰陽怪氣的樣子,我才不去問他?!?/p>
她說完又氣哼哼地補了一句:“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他做朋友了,我在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朋友?!?/p>
燕年年的家教讓她很難說出臟話,她的性子也注定了她在處理和感情相關(guān)的事情也是利落的。
只是她現(xiàn)在還沒有開竅,在她的心里,白稚仙是她的朋友。
朋友之間是需要相互包容的,白稚仙的脾氣怪,她就多遷就一下,畢竟他們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了。
她都沒有跟白稚仙計在玉兒鎖時,他對她兇巴巴的樣子,他卻好像她欠了他萬兩銀子一般。
在她看來,有什么事情說出來,她有錯她就道歉,她討厭他這副模樣。
師折月聽到燕年年的話輕掀了一下眉,只是感情之事外人并不方便插手。
她看了一眼白稚仙的背影后道:“這事可能小白要好好想一想再跟你說吧!”
“你也別生氣了,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?!?/p>
燕年年雙手插著腰道:“我現(xiàn)在很生氣了,我決定了,我不要他這個朋友了。”
她說完在心里發(fā)誓,以后再也不要理白稚仙那個討厭鬼了!
師折月看到她這副樣子心里想笑卻又不敢明著笑,她只道:“嗯,他要真一直這么討厭,不理他也好?!?/p>
燕年年聽師折月認(rèn)可她的法子,便又氣順了幾分,去收拾東西準(zhǔn)備繼續(xù)趕路。
她一走開,師折月便輕聲問燕瀟然:“這事你怎么看?”
燕瀟然回答:“但凡白稚仙是個活人,我對他們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意見?!?/p>
他瞟了白稚仙的背影一眼:“可惜的是他連個人都不是?!?/p>
師折月:“……”
這話聽著像是在罵人,但是他說的是事實。
師折月輕輕嘆了一口氣:“也是?!?/p>
“只是這種事情,最后也得看年年是怎么想的,當(dāng)然,也要看白稚仙的會怎么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