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一下是真的疼。
她方才都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甩飛了出去,這事她不太能接受。
她是個較真的姑娘,沒弄明白的事情她想要弄明白。
于是她走到畫的旁邊,又動手撕了一下。
然后下一刻,她整個人再次倒飛了出去,這一次直接把墻給撞塌了。
師折月:“……”
這事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燕年年這一次覺得她的腰好像要斷了。
她覺得自己扛揍,但是這一次,她覺得自己好像不行了。
師折月將她扶起來道:“要不要給你找個大夫?”
燕年年好半晌才緩緩地道:“不用。”
她一邊說著話,一邊圍著那幅畫轉(zhuǎn)了一圈:“這破畫真的是邪門了!”
她性子倔,還想要去撕,卻被師折月攔了下來:“年年差不多就行了?!?/p>
燕年年擦了一下鼻血道:“我不服!這居然會被這么一幅破畫打傷!”
她若是遇到了高手的話,她輸了她還能承認(rèn)。
眼睛這幅畫什么沒有做,她動了手,然后被打成重傷。
這種事情說出去,真的很丟人!
燕瀟然知道她的性子,勸道:“你不是被畫打敗的,你是被道祖打敗的。”
“道祖是何等厲害的人物,你敗在他的手里,并不丟人?!?/p>
燕年年聽他這樣說才打消了再去撕那幅畫的心思。
只是就算如此,她的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副畫。
師折月看到她這副模樣,忙將那幅畫收進(jìn)道術(shù)空間里。
她怕她不收進(jìn)去,以燕年年的性子,還會再偷摸著過來撕畫。
駱清揚(yáng)看到這情景,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。
他問道:“燕姑娘受傷了,外面又有強(qiáng)敵隨時準(zhǔn)備動手,不如你們先在府里歇上幾日?”
師折月知道燕瀟然再不去云嶺關(guān)的話,這事可能會兜不住,到時候就是欺君之罪了。
她便道:“雖然現(xiàn)在小白和朝暉都被裝進(jìn)了畫里,年年也受傷,但是這幅畫十分厲害?!?/p>
“在外面堵截我們的都不是人,我們有幅畫在,便不會有危險(xiǎn)?!?/p>
她都這樣說了,駱清揚(yáng)也不好再留他們,只讓他們一路小心,再派了一隊(duì)士兵送他們出蒼梧道。
燕年年的傷看著很重,但是都是皮肉傷,休息幾日便能大好。
燕年年在養(yǎng)傷的時候還在想那畫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,為什么會那么厲害。
她認(rèn)識師折月后,對于法術(shù)這種東西有了一些認(rèn)知。
但是不管什么的法術(shù),其實(shí)都有跡可循,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攻擊人。
燕年年越琢磨越是不服氣,就越是想要再去撕一撕那幅畫。
師折月看到她的樣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:“你換個角度想,現(xiàn)在這幅畫是我們的。”
“這幅畫里有白稚仙和朝暉,他們能幫我們對付敵人?!?/p>
“所以他它是我們的幫手,我們高抬貴手,不要撕了它?!?/p>
燕年年聽她這么說,只得道:“好吧,我先放它一馬?!?/p>
師折月輕笑了一聲:“你說得對!”
她自從得到這幅畫之后,就一直在琢磨,要怎么把白稚仙和朝暉放出來。
但是她拿著畫左看右看,試了各種法子,那幅畫是一點(diǎn)動靜都沒有。
師折月畫著這幅畫,真的是一點(diǎn)辦法都沒有。
只是她對著那幅畫看了半天,發(fā)現(xiàn)畫中的朝暉和白稚仙好像變了位置。
她推測那幅畫里應(yīng)該自成一個世界,但是她卻無論如何都進(jìn)不了畫中的世界。
她把這事說給燕年年聽,燕年年盯著看了看后,一臉震驚地道:“真的動了!”
她伸手點(diǎn)了點(diǎn)那幅畫,然后她的手被彈開了。
燕年年氣得不行:“不是,這破畫是記仇了嗎?”
師折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:“可能吧!”
這幅畫絕對是她見過最有脾氣的畫。
燕年年氣得又想去撕畫了!
燕瀟然攔著她道:“我不怕你受傷,但是我怕你摔出去把馬車撞壞了?!?/p>
燕年年:“……”
她覺得自己被親哥哥嫌棄了。
只是她想想上次被畫甩出去的情景,她只得放棄。
她緩緩?fù)鲁隽艘豢跉?,安慰自己:“我是一個人,我不跟一幅破畫一般見識?!?/p>
師折月輕笑了一聲。
燕年年又道:“公主,你說這畫是一個世界,那么畫中的世界會有危險(xiǎn)嗎?”
師折月想了想后道:“若畫中是一個世界的話,那么應(yīng)該是有危險(xiǎn)的?!?/p>
燕年年托著腮道:“那白稚仙會不會有危險(xiǎn)?”
師折月問道:“你在擔(dān)心他?”
燕年年回答:“雖然他挺討厭的,但是我們終究是朋友。”
“他雖然之前就已經(jīng)死了,但是他這樣子算是魂飛魄散了嗎?”
師折月?lián)u頭:“他只是進(jìn)入了畫中世界,并沒有魂飛魄散?!?/p>
“你也不用擔(dān)心他,他活了千年,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?”
“就算畫中的世界會有些危險(xiǎn),以他的能力,肯定是能應(yīng)付的過來的。”
燕年年想想白稚仙的本事,輕點(diǎn)了一下頭道:“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?!?/p>
燕瀟然看了燕年年一眼,眸光深了些,卻什么都沒有說。
他們一路往北而行,蒼梧道的地形狹長,南北跨度很大,他們走了七日之后,終于走出了蒼梧道。
一出蒼梧道,也就意味著他們離開了龍脈的范圍,隨時都可能遇到黑影的同黨。
師折月讓護(hù)送他們的那群士兵回去,他們自己往北去云嶺關(guān)。
養(yǎng)了七日的傷,燕年年的傷便已經(jīng)了大好。
她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,傷好一些好,就自己去駕馬車。
蒼梧道內(nèi)外的風(fēng)景相差很大,越是往北,天氣就越是寒冷。
他們出蒼梧道的時候,外面已經(jīng)下了一場雪,天地間一片雪白。
他們趕了大半天的馬車才到一個小鎮(zhèn),許是因?yàn)樘鞖馓?,小?zhèn)上都沒有什么行人。
他們找了一圈才找到一間不大的客棧落腳。
客棧里沒有什么人,他們進(jìn)去后,一個模樣十分秀美、身段極佳的女子從柜臺后走過來道:“客官是要住店嗎?”
她的聲音也極好聽,透著誘惑的味道,偏她的表情十分正經(jīng),看著是良家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