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瀟然派過來處理事物侍衛(wèi)看到他回來,一個個眼淚汪汪:
他要是再不回來,他們就撐不住了!
因為昭明帝今年派了人來慰問邊關(guān),那使臣很快就要到了。
之前那些侍衛(wèi)都以燕瀟然水土不服生了重病為借口,不見云嶺關(guān)的將領(lǐng)和當(dāng)?shù)氐墓賳T。
那些將領(lǐng)和官員對燕瀟然如此“嬌弱”的體質(zhì)多少有些不屑:
到了這里一生就生幾個月的病,簡直就跟娘們一樣。
他們都覺得他沒有半點老燕王的風(fēng)采,他雖然是新的燕王,卻又讓他們生不出多少敬重來。
他們最初還總是會派人過來探望,想要他這里刷一波存在感,討一些好處:
燕瀟然成為燕王之后,他的封地就在云嶺關(guān)這一帶,再加上昭明帝給他封的官職,他是這里最大的官了。
眾官員見他“生病”一生就這么久,難免就生出了其他的心思。
也有一些官員,還能昭明帝上書,讓昭明帝再派個厲害的戰(zhàn)將過來。
燕瀟然身體這樣虛弱,如何能領(lǐng)兵打仗?
也正是因為有人上書了,所以昭明帝才派使臣檢閱邊關(guān),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。
老燕王的死,細(xì)算起來其實和昭明帝脫不了干系。
昭明帝其實并不是太想把燕王的爵位給燕瀟然,但是有師折月在,他又沒有辦法將這事完全揭過。
這一次使臣過來,若是見不到燕瀟然,以昭明帝的處事方式,大概率收回燕瀟王的燕王之位,還會治他的罪。
正因為如此,他此時回到云嶺關(guān),這些侍衛(wèi)們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(yīng)。
燕瀟然了解了大概的情況后道:“辛苦你們了?!?/p>
“后面的事情本王來處理就好,你們還和以前一樣,該做什么就做什么?!?/p>
他一來,那些侍衛(wèi)就徹底放了心。
云嶺關(guān)的燕王府并不算大,比起京城的燕王府也要顯得簡陋了不少。
但是對于這一路過來餐風(fēng)露宿的幾人而言已經(jīng)十分好了。
他們這一路趕路十分不容易,一不留神還錯過幾次投宿,逼不得已睡在野外。
平時吃的就更加簡陋了,能吃飽就行。
簡陋的王府里至少還有著不錯的廚子,能讓他們吃到合口的飯菜。
燕年年頗有感觸地道:“我之前向往仗劍走天涯的豪邁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這事其實也不容易?!?/p>
“夏天還好,冬天一不留神可能就凍死在外面了。”
師折月笑著道:“那你還想做女將軍嗎?”
燕年年回答:“這個必須想??!雖然行軍打仗會很累,也會很苦,但是至少不用受京中的禮儀束縛?!?/p>
“你們是不知道,我之前學(xué)那些禮儀的時候,是真的學(xué)到想死?!?/p>
“就這樣,母妃和祖母都覺得我的禮儀學(xué)得不好,擔(dān)心我嫁不出去?!?/p>
她這一次跟著師折月出來,學(xué)了很多的東西,看到了她在后宅里永遠(yuǎn)都看不到的風(fēng)景。
而她看過這些風(fēng)景后,就再也不可能忍受京中的禮儀,過著尋常女子那種相夫教子的日子。
燕瀟然看了她一眼道:“她們擔(dān)心的很有道理,你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,在京中是真的嫁不出去了?!?/p>
燕年年笑道:“公主說了,誰規(guī)定女子就一定要嫁人,要把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寄托在男人的身上?”
燕瀟然的眉頭皺了起來,扭頭看向師折月。
師折月明白他的意思:“這話確實是我說的?!?/p>
“女子嫁人,等于第二次投胎,若是嫁的男人不成器,或者品性不好,對女子而言簡直就是場災(zāi)難?!?/p>
她說完又朝他微微一笑:“畢竟世上像你這么好的男子也就只有一個?!?/p>
燕瀟然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,卻道:“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?!?/p>
“這世上優(yōu)秀的男子還是挺多的,年年雖然與尋常的閨閣女子不同,但是那只是她還沒有遇到適合她的人?!?/p>
“等她遇到適合她的人,她便會有不同的想法?!?/p>
燕年年點頭道:“三哥說得對,就是這個理!”
“我要遇到適合我的,而我又喜歡他,我肯定會愿意為他收斂一些脾氣的?!?/p>
她一邊說話一邊對師折月豎起大拇指。
她對師折月是真的是十分佩服,她家那個十分難搞的三哥在師折月的面前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,被師折月吃得死死的。
燕年年看著他們相處,她也漸漸悟出了幾分與要相處之道。
不知道為什么,她就有些想白稚仙了。
白稚仙被收到千里江山圖中之后,到如今依舊不知生死,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樣了。
燕年年微微有些走神。
師折月問她:“年年,你在想什么?”
燕年年回答:“我在想白稚仙和朝暉如今怎么樣了?”
“也不知道他們在千里江山圖里有沒有事?”
師折月從道術(shù)空間里把千里江山圖拿了出來,仔細(xì)看了看后道:“他們應(yīng)該沒事,倒是那個紫蛇,可能有點慘?!?/p>
千里江山圖除了最初的成圖顏色外,還多了一抹紅,一抹紫,一抹黑。
紅的是人形,紫的是條蛇,黑的是條龍,分別代表著白稚仙、紫蛇和朝暉。
白稚仙和朝暉入圖之后會在圖中游走,但是顏色半點沒有變淡,但紫色卻明顯淡了很多。
師折月預(yù)測,圖中顏色的深淺,代表著是他們的狀態(tài),顏色變淺大概率是出了問題。
燕瀟然若有所思地道:“若圖中是一個世界的話,那么他們進(jìn)去應(yīng)該是能遇到的?!?/p>
“但是這幅圖歷經(jīng)千年,之前肯定收過其他的妖邪,如今在這張圖中卻半點蹤跡都看不見?!?/p>
“這是不是就代表兇靈和妖進(jìn)去之后,時間長了會被這張圖給煉化或者抹殺?”
師折月和燕年年聽到這話齊齊變了臉色,她們都覺得燕瀟然分析的很有道理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白稚仙和朝暉有危險,他們得盡快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。
只是這一路過來,他們是各種方法全部用盡,卻始終沒有任何進(jìn)展。
燕年年有些發(fā)愁地問: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在這幅畫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