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爍是不是要把她們娘倆轟出去啊。
雍玉玲跟著賀君魚進(jìn)了秦爍的臥室愈發(fā)緊張,時不時地伸手扣衣前的扣子。
秦爍示意老二還有老三給爸爸媽媽還有雍玉玲搬凳子。
等父母還有雍玉玲坐下之后,他才坐在椅子上,拐杖放下。
“今天把各位長輩請過來,主要是想聊一下張勝男之后的問題。”
秦淮瑾:“你媽媽不是已經(jīng)決定了?”
賀君魚拍了拍他的手,笑著對雍玉玲道:“之前我們確實(shí)商量過了,可能是老大有些需要補(bǔ)充的,畢竟當(dāng)時說起這個的時候很倉促,你見諒?!?/p>
雍玉玲抿唇,她肯定不想再回甜水村了,一鳴說過秦爍是個很好的人,面冷心熱,她相信張一鳴的話。
想到這兒她放松下來,“應(yīng)該的,小妮兒是一鳴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,你們也是關(guān)心她?!?/p>
秦爍垂眸深吸一口氣,“小嬸兒,我想問下對于給你的補(bǔ)償,你想如何處理?”
這是現(xiàn)實(shí)問題,不是不談?wù)摼筒淮嬖诘摹?/p>
之前賀君魚一手?jǐn)堖^去,是不想讓秦爍再次面對痛苦,現(xiàn)在孩子要自己處理,賀君魚眼神里閃過欣慰。
只要雍玉玲母女過得好,秦爍就能走出來。
她一把抓住秦淮瑾的手,制止了他想要說的話。
秦淮瑾轉(zhuǎn)頭看賀君魚,賀君魚微笑著搖搖頭,“讓兒子處理吧?!?/p>
秦淮瑾看了眼兒子,沒說話。
秦爍感激地朝父母看去,隨后拿出自己昨天晚上準(zhǔn)備好的協(xié)議。
“這個媽媽幫我們讀一下吧?!彼麑f(xié)議遞給賀君魚,“您跟爸爸也給我們做個見證?!?/p>
賀君魚接過來,垂眸看了一眼,舔了舔唇朝秦淮瑾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她又對雍玉玲道:“老大對之前的決定沒有做出更改,只是有些補(bǔ)充條件,也是我沒想到的。”
賀君魚把這份協(xié)議讀了一遍,然后遞給雍玉玲。
“玉玲,你見諒,小妮兒沒有了父親,我們也得多替她著想。”
雍玉玲捏著這份看不懂的協(xié)議,忍了半天眼淚還是沒有忍住。
秦爍一看她掉眼淚,不顧腿疼唰一下站起來,磕磕巴巴地解釋:“小嬸兒,我沒有別的意思,你以后總要再結(jié)婚的,小妮兒……”
秦燦在大哥身邊,趕緊一把扶住大哥。
賀君魚咽了口唾沫,站起來拉住雍玉玲的手,“丑話說在前邊兒,總比以后讓你跟小妮兒因?yàn)檫@個鬧不愉快的好?!?/p>
誰也不能保證之后雍玉玲就遇不上合適的人了,秦爍這份協(xié)議確實(shí)想得全面。
雍玉玲擦了擦眼淚,拼命搖頭。
“不是的不是的……”
她滾了滾喉嚨,哽咽地說:“你們是真的關(guān)心小妮兒才會這樣說的,我都明白的。”
就連她自己也不能保證以后不改嫁。
是啊,小妮兒總得有些保證才對。
秦爍聽她這么說才松了口氣。
雍玉玲:“這個協(xié)議我可以簽,但是我不要這么多,能幫我改一下嗎?”
“從今天起只要我有的東西和錢全都分成十份,如果我結(jié)婚的話,我只要其中的一份?!?/p>
賀君魚皺眉,“小妮兒的以后需要保障,你的以后也一樣需要,老大的分配很合適,你就不要拒絕了。”
她指了指協(xié)議,“你不認(rèn)字,就算讀了你也不認(rèn)識這上邊寫的什么,這里都是我們家人,不適合做見證。”
賀君魚推了推秦淮瑾:“你去隔壁看看田副軍長在家嗎,在家的話把人請過來?!?/p>
秦淮瑾二話沒說,直接起身出去找人。
“你也坐下吧?!辟R君魚朝兒子說了一聲,隨后扭頭跟雍玉玲說話。
“你這不認(rèn)字也不是個事兒,以后出門總得認(rèn)識路,坐車也得識字,等安定下來我給你報個夜校,你去學(xué)習(xí)的時候孩子就送到我這兒來。”
雍玉玲抬頭,含著淚的眼神里滿是不敢相信。
“我,我也能去學(xué)校?”
賀君魚笑笑:“怎么不行,只要你有心,多大歲數(shù)都能學(xué)習(xí),你只管去學(xué)。”
“我肯定好好學(xué)習(xí)。”
以前家里窮,爹一直喝藥有限的錢都給爹看病了,再加上同齡的小丫頭沒有念書地,娘也就沒讓她去。
其實(shí)她以前打草的時候經(jīng)常去村小偷偷聽課。
再后來她就不能去了,要跟娘一起上地掙工分。
能去上學(xué)這件事兒是張一鳴犧牲之后唯一真正讓她高興的事兒了。
田副軍長還沒來得及去上班,就被秦淮瑾給劫到秦家了。
聽了事情經(jīng)過之后,田副軍長的臉色好了不少,確定了協(xié)議內(nèi)容之后,雙方按手印,簽字。
臨走的時候,田副軍長看著雍玉玲道:“人生要往前看?!?/p>
對于雍玉玲來說,以后的人生有秦家?guī)兔Γ粫畹摹?/p>
與其沉浸過去,不如盡快走出來,給她自己還有孩子賺下一片天地。
因?yàn)檫@事兒,田副軍長更是回家跟老伴兒感慨。
“看著隔壁的小媳婦兒刁蠻任性,可人家辦起事兒來可是個頂個?!?/p>
不說別人,就他身邊的老伴兒,因?yàn)檫@些年他接濟(jì)孫女還不高興呢。
更別說是一個陌生人。
秦淮瑾有這樣一位妻子,何愁前路不好走。
張排長下葬之后,雍玉玲在家休息了三天之后,賀君魚帶著她出門了。
“你只有兩身衣裳,今天出去置辦一些,還有小妮兒也該置辦些薄衣裳?!?/p>
她還得帶著雍玉玲去店里看看,看看她能不能上手,要是可以的話,先在店里管庫房,給田靜減輕些負(fù)擔(dān)。
“嫂子,不用,我啥都不用買?!?/p>
賀君魚給她買了一身新衣裳,再加上之前她穿出來的一身衣裳,有兩身換著穿就夠了。
賀君魚看著她笑:“以后你要跟著我出門,還要出去念書,只有兩套衣裳怎么夠,先置辦一些。”
雍玉玲根本就勸不住賀君魚,眼瞅著她買了好多成衣。
“我現(xiàn)在就是沒時間,要有時間就給你做幾身。”賀君魚拍了拍自己身上,“你看看,這就是我自己做的,還不錯吧?!?/p>
兩人拎著東西剛一進(jìn)日化店,田靜就塞了個包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