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處理姜恒這事兒賀君魚還真沒再打聽。
她休息了三天之后,準(zhǔn)備按部就班的去上學(xué)。
結(jié)果還沒等她去學(xué)校,蘇云亭和于招娣就尋摸到軍區(qū)大院兒了。
“小胡,你是說我的同學(xué)么,有沒有說叫什么?”
胡劍云點頭:“嫂子,一個叫蘇云亭,一個叫于招娣,您見嗎?”
要是不見的話,他讓人把那兩個姑娘給打發(fā)走。
賀君魚把手里的碗放下,站起身,“小胡,明天我就去學(xué)校了,你直接找你們領(lǐng)導(dǎo)吧,我出去把人接過來?!?/p>
以前小胡跟在秦淮瑾身邊,她養(yǎng)傷的這幾天,隔壁的林馥郁有事兒沒事兒就過來送溫暖。
賀君魚自覺她跟這人不是一路人,只能躲著。
秦淮瑾怕賀君魚費心,直接讓小胡這段時間在家里守著賀君魚,只要是賀君魚不想見的人,一律打出去。
這次秦淮瑾的命令強硬,甚至提前跟潘斌打過招呼了。
如果他管不住媳婦兒,那秦淮瑾就不介意幫著管管了。
潘斌這段時間可是了解了秦淮瑾的為人,會咬人的狗不叫,秦淮瑾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對下邊兒的兵狠,對自己更狠。
潘斌都怵他,一聽這話緊忙把媳婦兒送回娘家呆著了。
賀君魚的耳朵邊這才清凈了。
胡劍云一聽這話,趕緊搖頭,“嫂子,我是首長派過來的,沒有首長的命令我肯定不能走,我去替您接人?!?/p>
話音還沒落地,胡劍云同志就已經(jīng)躥出去了。
賀君魚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蘇云亭和于招娣被胡劍云接進來,這一路上,胡劍云怕給嫂子丟臉,一直挺胸抬頭板著臉,一言不發(fā)。
因為他嚴(yán)肅的模樣,蘇云亭和于招娣心里都沒底了。
蘇云亭也住軍區(qū)大院,只不過是羊城的。
她爺爺是師長,蘇云亭自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,對于軍區(qū)大院的情況不說摸透了,但也了解得很清楚。
蘇云亭一直以為賀君魚的男人也就是個營長,頂天是個團長。
沒想到比她想的還要厲害。
人家都有警衛(wèi)員了,最次也是個副師。
可是他還那么年輕……
跟蘇云亭相比,于招娣更是氣都不敢喘了。
這賀君魚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啊,她們今天貿(mào)然前來是不是來錯了。
可是她們在學(xué)校等著消息,整日坐立難安,太煎熬了。
兩個人睡不著的時候一商量,來賀君魚家打聽一下。
兩人也是想起來就去找輔導(dǎo)員要賀君魚的家庭地址了。
輔導(dǎo)員也是看她們兩個幫賀君魚請假,才把地址給了她們。
兩人拿到地址連打聽都沒打聽,直接到了大院門口。
原本以為很輕松就能進去的,結(jié)果她們一說找賀君魚的,居然被攔住了,還得請示領(lǐng)導(dǎo)。
等了十來分鐘,兩人才被胡劍云領(lǐng)回來。
這里邊最不能讓蘇云亭理解的就是胡劍云了,這人是賀君魚愛人的警衛(wèi)員,怎么就跟在賀君魚身邊了?
她這人直腸子憋不住話,這么想的直接就問出來了。
胡劍云低頭看了眼蘇云亭,學(xué)著賀書記的樣子,嘬了嘬牙花。
這小姑娘可真矮啊。
“我們首長不放心嫂子,這才把我派來保護嫂子?!?/p>
蘇云亭點點頭,“是,這是應(yīng)該的,這次的事情太危險了,幸好小魚兒安全回來了?!?/p>
胡劍云抬了抬下巴,“那是了,我們首長出馬,還能出問題?”
于招娣陪著笑,“對,小同志你說得對?!?/p>
她看了蘇云亭一眼,這個小戰(zhàn)士明顯崇拜小魚兒的愛人,自然覺得自家首長什么都好了。
蘇云亭抿唇笑笑,不再搭話,直到見到賀君魚,她才開口。
“哎呦,你沒事兒可太好了,你是不知道,我當(dāng)天晚上一宿都沒睡,跟招娣我們兩個在宿舍門口坐了一宿?!?/p>
要不是她推了賀君魚一把,賀君魚沒準(zhǔn)兒就不會上那輛車了。
也就不會出后邊兒的事兒。
現(xiàn)在看著賀君魚紅撲撲的小臉,蘇云亭這心總算安穩(wěn)下來了。
于招娣也高興,只是她不善言辭,沒有蘇云亭這么會表達。
“狀態(tài)看著不錯,這幾天的課筆記我都給你記下來了?!?/p>
說完她從挎包里把筆記本拿出來遞給賀君魚。
賀君魚接過筆記本,給兩人沖了蜂蜜水。
“謝謝招娣,這對我來說很重要?!?/p>
剛開學(xué)就落下課程,就算是她也不好追。
于招娣可算是幫了她大忙了。
于招娣抿唇搖頭,“沒什么,你是因為我們才……”
剩下的話她沒說,但是屋里的每個人都清楚。
賀君魚搖搖頭,“云亭,招娣,你們兩個不要想太多,那天就算是沒有你們,我也會上那輛車的?!?/p>
“只有千日做賊的,沒有千日防賊的,與其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不如迎難而上,有什么好怕的?!?/p>
大不了就是一死。
蘇云亭聽的眼睛里閃著小火苗,“小魚兒,你真是太勇敢了?!?/p>
她最崇拜這樣的人了。
聽了她的話,蘇云亭和于招娣這心里的愧疚感才減輕了許多。
三人說說笑笑的,吃過中午飯,賀君魚直接把兩人留下,讓她們明天跟自己一起去學(xué)校。
蘇云亭和于招娣推辭不過只能留下。
也是因為留下,才知道賀君魚居然都有三個孩子了。
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可愛。
第二天早早的蘇云亭和于招娣就起床了。
等秦淮瑾攬著暈乎乎的賀君魚出來,她們跟著一起出了巷子口坐上車。
秦大娘和方阿姨跟在她們后邊,將準(zhǔn)備好的早餐送到車上才回去。
蘇云亭吃著方阿姨做的煎餅果子,看著前邊睡的昏天黑底的賀君魚,心底無限感慨。
賀君魚的校園生活十分平淡,什么詩社辯論會她從來不參加。
孫鶴泉可能覺得賀君魚沒有威脅,往后的日子對賀君魚也有了笑模樣。
十月末,范愛紅和李兵的審判下來了。
范愛紅送到了南省農(nóng)場,李兵死刑,李主任和范副市長下馬。
李主任的大兒子死活都不跟家里劃清界限被牽連,媳婦兒跟他離婚了,帶著孩子回了娘家。
這些都是胡劍云跟她說的,秦淮瑾自從上次露出過那樣一面之后,他再沒有跟賀君魚提起過這些。
1976年六月,賀君魚畢業(yè)了。
拍了畢業(yè)合照之后,賀君魚被人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