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她停下來。
“然然,怎么了?怎么不吃???”
“爺爺,你先吃?!?/p>
“我喂您吃,很久沒跟您一起吃飯了?!?/p>
黑澤心里一驚,心想難道是看出了他的破綻,沒可能???
不過這里面放的東西,既然是自己放的,對自己肯定是沒有任何威脅。
黑澤扮成涂爺爺?shù)拿?,緩緩地張開口。
涂然親自喂了一口。
“好了,爺爺吃完了?!?/p>
“乖然然,該輪到你了?!?/p>
在涂爺爺?shù)淖⒁曄?,涂然也吃了一口?/p>
老頭臉上才露出得意的笑容……
他自認為用毒高手, 哪怕是在夢里,他的毒也是極其霸道。
就算一會這丫頭識破真相,怕是也晚了。
到時候只會聽從自己擺布。
“爺爺,我好想你?!?/p>
“我可以抱你一下嗎?”
涂然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。
黑澤頓時心頭一喜。
正想親近這丫頭還來不及呢。
于是哈哈一笑,長開雙臂,“來吧,然然,爺爺抱抱你。”
涂然放下筷子,緩緩的走向這位慈祥的老人。
就在他完全放松警惕的時候,一把短刀直接從他的胸口刺穿了進去。
“你……”
黑澤難以相信的看著胸口的刀,又看了看涂然。
“你是不是還想問我,是怎么看穿你的?”
“因為你覺得自己演技已經(jīng)足夠好了。”
“你覺得我爺爺是對我那么重要的人,我應(yīng)該沉寂其中才對,是不是?”
黑澤沒有說話,確實沒想到這丫頭會忽然倒戈。
剛剛好好好的,一副爺孫情深的場面,怎么忽然就變臉了?
到底是哪一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?
這里可是三層夢境了,已經(jīng)第三次變換場景了。
在強大的毅力,也不至于突破三層夢境吧?
“既然你想知道,那我就不妨告訴你?!?/p>
“已故的人入夢是不會開口說話的。”
“而你,太假了?!?/p>
“你想復(fù)刻我當(dāng)年和爺爺在鳳凰嶺的一點一滴,來迷惑我。”
“卻不知道有時候裝的太像,反而太假?!?/p>
黑澤一怔,“所以我之前開口說話那一刻,你就已經(jīng)知道了?”
“對?!?/p>
“可是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,你已經(jīng)喝了我下了毒的湯?!?/p>
“別急,你不是也喝了?”涂然笑道。
黑澤哈哈一笑,“你不會以為我自己下的毒,會毒到我自己吧?你怎么那么單純啊,小姑娘?”
“我當(dāng)然不會以為你自己的毒,會毒你自己?!?/p>
“但是那一碗湯里,我也下了毒啊,我的毒,你能解嗎?”涂然問完這句話。
黑澤瞬間變臉……
“你不要用我爺爺?shù)臉幼恿?,看到令人作嘔,恢復(fù)你本來的面目吧,我知道還是你,不管是謝佳彤,還是謝南城,還是后來的爺爺,都是你?!?/p>
“小姑娘有點本事,毅力還堅定,意識很強大?!?/p>
“那你也中了我的毒,我們不過是彼此彼此?!焙跐梢蛔忠痪?。
“不,那碗湯我入口的時候,你的毒已經(jīng)被我化解了?!?/p>
“現(xiàn)在只有你一個人中毒。”
“并且你還中了我的刀。”
“自求多福的是你。”
說完,涂然打了一個響指。
黑澤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開始被抽空,甚至身子不能動了。
他的幻術(shù)也逐漸的消失,褪去涂爺爺?shù)拿?,變回了之前的黑影?/p>
那兩個巫師只告訴他,這丫頭學(xué)醫(yī)。
但并沒有說,這丫頭也是用毒高手。
“李敏是你殺的嗎?”
“那又如何?”黑澤深呼一口氣。
“李敏背后的人是誰?!?/p>
“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?小姑娘,這里是我的夢境,你該不會……”話還沒等說完,黑澤就開始狂吐血,不過吐出來的事黑色的。
“你……你還做了什么手腳?”
“我剛剛那一刀,刀上也下了毒。”
“都是我自己研發(fā)的秘毒,普天之下,除了我無解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這里是夢,但你好像為了拿捏我,將夢境的真實度提升了不少,也就是說,夢里發(fā)生什么,對你我都是有影響的。”
涂然說完,黑澤的臉色已經(jīng)很難看了。
他確實輕敵了,他沒想到他一個百年老鬼,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。
眼前的小姑娘,不過就二十出頭,但心思縝密的太嚇人了。
“雙層劇毒,你也支撐不了多久?!?/p>
“你不說也無妨,我可以自己去查?!?/p>
“但我會再給你補一刀的。”
“因為我不喜歡給自己留敵人和隱患?!闭f完,涂然再次抽出刀,緩緩地走向黑澤。
他確實怕了……
但現(xiàn)在因為中毒,卻不能動彈。
關(guān)鍵時刻,他只有搏一搏。
一聲爆炸后,空中升起一層黑色的煙霧。
黑澤選擇了損敵一千,自傷八百的方式遁地逃走了。
隨著黑澤逃走,夢境空間也開始破裂。
就好像玻璃一樣一塊一塊的掉落。
涂然還有些不舍,因為這里確實是鳳凰嶺的樣子。
最終,隨著夢境徹底崩塌,涂然再次睜開眼睛。
“老婆,你做噩夢了?”
謝南城俯身上前,輕聲的問道。
這場景如此相似,本來涂然還提防著,就怕那黑影來個回馬槍殺回來。
但謝南城身上的溫?zé)岷褪煜さ奈兜栏嬖V她,這就是謝南城。
“幾點了。”她有些疲憊的問道。
“天都快涼了,是不是餓了,我去給你做早餐?”
“不用,再躺一會?!蓖咳坏穆曇粲行┪⑷?,三層夢境,三個場景,三個她的故人,差點讓她淪陷在其中,還好,她挺過來了。
那家伙最終是逃走了,但他也被自己的劇毒和刀所傷,也算解氣了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?眼珠子嘰里咕嚕的?”謝南城好奇的盯著涂然看。
本來他睡得很沉,但感覺到身邊人一直在小幅度的動,他就驚醒了。
以為是涂然踢了被子,但看她閉著眼睛表情凝重,就猜測估計是做噩夢了。
“沒什么。”
“你剛剛夢到什么了?”
“沒什么?!?/p>
“不說,我可要親你了?!闭f完,吧唧一口落在涂然的嘴角邊。
“謝南城?!彼鋈贿B名帶姓的稱呼。
“嗯?”
大佬拄著頭,認真且溫柔的看著她。
“你要是遇到……更好的女生,我們就分開吧。”她靜靜的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