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這一刻,陸之昂動了殺心。
發(fā)瘋的陸萱兒,無論對誰來說,都是禍害。
她正常的時候,真的討喜。
但魔性上來的時候,也真的恐怖。
甚至陸之昂這一刻,有些后悔。
后悔自己也不應該回國,就應該留在國外,日日夜夜看守妹妹。
就不會有今日局面。
但陸之昂確實放不下故土。
他那幾年無比的懷念香城的一草一木。
自己讀過的學校,走過的路,吃過的小飯店和謝南城這樣的好友。
更重要的是,還有沐婉君。
他想他大概是上了年紀,所以總是懷念從前。
抱著僥幸的心理回來,就再也舍不得走。
可這一刻,他后悔了。
自己不該打擾好友,不該撩撥沐婉君。
不應該讓謝南城夫妻倆,置身危機。
更不應該讓父親如今生死未卜。
“哥哥你想殺了我嗎?”
“那快點動手吧?!?/p>
“你們不該留我的?!?/p>
“早就應該把我殺了?!?/p>
“然后去過你們的好日子。”
陸萱兒看出兄長眼中那濃濃的殺意,居然還笑的出來。
最終,陸之昂轉過頭,沒有繼續(xù)搭理陸萱兒。
眼下,只盼望父親能平安無事。
次日清晨
涂然起床后,難得還看見謝南城在家。
而且還準備了豐盛的早餐。
烤吐司,熱牛奶,還有金燦燦的煎蛋。
“起床了?謝太太?”
“謝總這是做什么,何德何能吃到你做的早餐?!?/p>
“咱倆非要這么陰陽怪氣嗎?”謝南城好笑的看著妻子。
“那還不是你先叫謝太太的,陰陽我?”
“好好好,都是我欠,老婆你快坐下嘗嘗我的手藝?!?/p>
“謝南城,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吧?”涂然抬起頭。
“干嘛這樣說?”
“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”涂然歪著頭看他。
眼神里還帶著起床后慵懶的氣息。
和她平日里冷靜謹慎機智的樣子,有點差距。
但謝南城更喜歡這樣日常的她,總覺得這樣的涂然才是老婆。
那樣的涂然像仙女,不接地氣。
“實不相瞞,我確實有事相求。”大佬承認。
“說?!蓖咳荒闷鹋D绦】诘暮戎?。
“我求你給我生個孩子?!?/p>
“我一口牛奶噴你臉上你信不信?”涂然瞪眼。
“你看,你看,說了你也不答應?!?/p>
“你少胡扯?!蓖咳恢浪情_玩笑,因為如果真的聊到孩子的話題,絕對不是這個場合,和這個態(tài)度。
“有個聰明的媳婦真是苦惱,開玩笑都沒意思?!?/p>
“好了,不鬧,其實我也沒什么事,就是告訴你,利用姓周的,幫我媽出主意這件事,進展頗為順利?!?/p>
“昨晚的新聞,你看了嗎?”
“什么新聞?”涂然確實還沒看。
謝南城將手機推過去,涂然掃了一眼,頓時明白了。
“其實利用姓周的,還有個目的就是,讓她跟我媽都分散分散精力,不要老盯著你。老找你的麻煩,如今給她們倆找點事做,正好?!?/p>
“謝總機智。”涂然笑了笑。
她知道,他是護著自己,所以才讓周涵去幫婆婆對付老小三。
但其實對付老小三這種責任,本該是兒媳婦的分內之內。
應該兒媳婦是自家人,但謝南城卻舍不得讓她出面一點。
就知道,他多護短了。
“你其實不想讓我用蠱,也是不想讓我卷進去,對吧?”
“你不希望我?guī)湍銒屘幚磉@些事。”涂然忽然就懂了謝南城的心思。
“我這么說,好像是給自己臉上貼金,但說實話,我確實不想讓你卷入這場是非,護短是真的,還有一點,我媽最近對你也不咋地。你沒必要非以德報怨,去幫她做什么。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,她對你不好,你也沒必要上趕子討好?!?/p>
“雖然她是我媽,但我覺得沒必要這么舔?!?/p>
謝南城說完之后,明顯涂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。
其實涂然這一刻,有些愧疚。
之前因為謝南城不同意用蠱,她還生過悶氣。
甚至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做事都沒有自己干脆。
也暗暗的責怪他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,大意了。
但現在看來,謝南城并沒有大意。
自從知道父親出軌后,一直在密切關注。
如今還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辦法,將周涵拖下水。
而不讓她用蠱,只是覺得他媽對涂然并不好,也不想讓涂然受委屈。
這樣一瞬間的公平,讓涂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狹隘了。
謝南城到底是個有格局的人,而且會顧全大局,平衡婆媳之間的關系。
“怎么不說話,在想什么?”看涂然一直沉默,謝南城溫柔的看著他。
“沒什么。”
涂然不是個善于表達的人,到底也沒有將心里話說出口。
“老婆,老陸家里好像出了點事,項目推進慢了一些。”
“我們的蜜月旅行延后一陣子,可以嗎?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涂然一愣。
“陸伯伯忽然就病了,在搶救,老陸匆忙的給我留言后就上了飛機,具體情況我還不知道?!?/p>
“但我們的項目進度到了很關鍵的時刻,需要我們倆共同簽字。”
“旅行的事情放一放,不急?!蓖咳槐緛砭蛯β眯袥]什么期待感。
說實話,她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,喜歡探索世界的人。
恰恰相反,對未知的領域,她都時刻保持戒備心和高度警惕。
所以對于去不去旅行,她一點波瀾都沒有,完全不在意。
倒是覺得陸之昂家里忽然出事有些蹊蹺。
“謝謝老婆理解?!?/p>
謝南城沒忍住,賤兮兮的跑過來,給人一個親吻。
“你別鬧,我還沒吃完早餐?!?/p>
“我不比早餐好吃?”大佬不服。
涂然:……
膩膩歪歪一早上,謝南城才舍得離開家去上班。
涂然則去了診所。
按照日期,今天聶修是要來的。
果不其然,涂然剛到了沒一會,聶修就到了。
診所二樓
她低著頭,按住腿部穴位,下針,一氣呵成。
聶修低著頭,一言不發(fā)的看著她。
憋了好久,來了一句,“昨天為什么不回信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