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跟我有什么關系?”聶修冷漠依舊。
“但這件事是涂醫(yī)生的家事啊?!?/p>
“她的事,我更不關心。”有些人就是嘴硬。
小杰和沈瑛黎其實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思,他何時縱容過女人?
“我只是怕涂醫(yī)生因為家里的瑣事,分心,不好好給主子您治病?!?/p>
“那倒不至于,她向來是個理性的人?!?/p>
破天荒第一次啊,主子為涂醫(yī)生說話了,小杰聽的眼前一亮。
“主子您說的沒錯,涂醫(yī)生的人品有目共睹?!?/p>
“不過這老小三確實有兩把刷子,折騰的謝家雞飛狗跳。”小杰念叨。
“呵,謝南城一個家族的話事人,連一個老女人都對付不了,死了算了?!甭櫺薇旧砭涂床簧现x南城,雖然兩人并不認識,但不耽誤聶修討厭他。
小杰一看這畫風不對,也不敢提。
“主子,涂醫(yī)生生日臨近,我們真的不要準備禮物嗎?”
“我看沈小姐都開始著手準備了?!?/p>
“她送了什么?”聶修倒是好奇。
“我也不確定,但我感覺應該是一個菜園子?!?/p>
“菜園?”聶修像看傻子一樣看自己的保鏢。
“您別這么看我,我沒撒謊,真的?!?/p>
“沈小姐最近一直在看地皮,都找那種山腳下的好地方,我感覺是送給涂醫(yī)生的,因為涂醫(yī)生說現(xiàn)在市面上的一些藥材,靈氣不足效果也不夠好,我猜測沈小姐可能想讓涂醫(yī)生自己種?!?/p>
“她倒是會做人?!?/p>
看的出來,聶修覺得這個禮物,倒是真的很適合涂然。
這段日子接觸下來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。
涂然也不是對什么都沒興趣,至少對中醫(yī),中藥很是癡迷。
聽說自己家里還養(yǎng)著藥材,這些都是沈瑛黎說的。
聶修沒去過天一閣,自然沒親眼所見。
小杰接著又說,“我昨日聽沈小姐念叨,涂醫(yī)生喜歡種藥材,據(jù)說家里還種了一些,但城市里的房子有限,種植也不是很方便。所以我才猜測沈小姐是要送菜園,不對,應該說是藥材園?!?/p>
聶修沉默不語……
“主子,咱送什么?”
“依你之見呢,大聰明?”聶修掃了一眼保鏢。
“額……要不然給涂醫(yī)生定個三層的大蛋糕?”
“畢竟女孩子都喜歡甜品?!?/p>
聶修:……
“你出去,我要靜一靜?!?/p>
真的,他都懶得罵人,這腦袋瓜子真是……
果然上帝不會讓人十全十美,小杰身手沒的說,也聽話。就是在男女方面,情商不是很高啊。
他堂堂國內(nèi)最年輕的……一出手,能是一個兩層的蛋糕?
開什么國際玩笑?
但小杰說的沒錯,于情于理,他都應該準備一份。
因為涂然也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女人,但絕對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醫(yī)生。
中午,孫大夫診所。
孫大夫出去買菜,準備午餐。
涂然在二樓照常給聶修扎針。
“你現(xiàn)在是第二階段的治療?!?/p>
“其實這些沒有特別的規(guī)定,是我個人根據(jù)你的病情研發(fā)的?!?/p>
“第二階段如果效果好,入秋后就直接換第三階段?!?/p>
“第三階段我需要你配合我。”涂然說。
“怎么配合?”男人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聲音也是懶懶的。
“你需要每天五點起床,扎馬步一小時?!?/p>
聶修:……
他以為什么艱難的配合,竟然是扎馬步?
那不是他三歲時候的基本功?
“是不是難度太大?”涂然問。
“沒有難度。”
“咱不吹牛成嗎,聶老板?”涂然氣的翻白眼。
“你知道扎馬步一小時什么概念?”
“我太知道了?!甭櫺尬⑽P起嘴角。
“反正這些都是入秋后呢,還有飲食也要調(diào)整?!?/p>
“你治我腿,跟我飲食有關系嗎?”
“有,聽我的,主食全部換成饅頭?!?/p>
“有什么說法嗎?”聶修問。
“有,但不需要跟你解釋?!?/p>
聶修:……
大佬頓時氣鼓鼓,就這態(tài)度?還給她準備生日禮物?
“你只要聽話配合就行?!?/p>
“我自然有我的安排?!?/p>
說完,涂然落下最后一針,緩緩起身。
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棉麻改良新中式連衣裙。
寬松的,但不顯胖。
衣袖是八分袖,所以一截白皙的手臂露在外。
手上沒有任何首飾,很干凈,指關節(jié)細長。
就是這么素面朝天,但就是讓人什么時候看,都覺得舒服。
聶修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。
“你有事?”她對上了他的目光。
“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?”
“為什么這么問?要送禮給我???”涂然半開玩笑。
“嗯,送禮?!?/p>
“希望涂醫(yī)生你,第三階段能好好給我治病?!?/p>
“你這么說就是侮辱我人格了,你之前沒送禮,我也好好給你治了?!?/p>
“樓下那些患者也是?!?/p>
“我這人對病患一視同仁,不分高低貴賤?!?/p>
“一切隨心所欲?!?/p>
“我若愿意,乞丐叫花子我也治?!?/p>
“我若不愿意,總統(tǒng)首相也靠邊。”
“這話我信?!甭櫺薏环裾J,涂然確實有自己的性格。
“所以涂醫(yī)生,你喜歡什么?”
“什么都不用,能治好你就成,畢竟你也是走后門來的,孫伯和你家長輩關系那么好,不幫忙也不像話,你不必多心。”
“再說了,平心而論,你和沈小姐一直對我不薄。”
“都沒少送我東西,可別再送了,我都有心理壓力了,上次送的那個燕窩,貴的驚人,這也不是我這種老百姓該吃的東西。”
“你是老百姓嗎?你可是香城第一夫人。”聶修倒是沒有諷刺的意思,語氣很平靜。
涂然也沒懟,“他是他,我是我,謝家是謝家的,我不能當成自己的。人貴自知,我要時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“你倒是個人間清醒的人,可惜了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涂然一愣。
“可惜英年早婚?!?/p>
“要不然,你的人生就完美了?!?/p>
涂然淡淡一笑,“我從來不相信什么完美,人生哪有全如意,萬事只求半稱心。水滿則溢,月滿則虧,我不需要追求完美的人生,有遺憾才叫生活?!?/p>
“是這樣嗎?”
聶修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,主要是涂然才二十幾歲。
“所以,涂醫(yī)生,你到底喜歡什么?”
“聶修你沒完了是吧,你今天是變身復讀機了嗎?”涂然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