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誰也不會想到,謝夫人在一個看似稀松平常的夜晚,割腕自殺。
謝南城和涂然第一時間趕到醫(yī)院,當(dāng)時人還在搶救。
秋姐自責(zé)的不行,一直哭。
“好端端的,我媽怎么可能自殺?”謝南城剛沒多久還和母親見過,看母親那個精氣神,也不像是想不開的人。
“是啊,夫人一切都正常,沒有任何異常,所以我才沒有太過緊張的。”
“哪知道,在我給她去買宵夜的時候?!?/p>
“夫人她就……那水果刀那么小,我都沒想到她會……”
秋姐已經(jīng)精神崩潰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但從她斷斷續(xù)續(xù)說的信息碎片里,謝南城和涂然很快還原了。
就是在出事之前,謝夫人一直沒有任何異常。
等到深夜說餓了,支開了秋姐去買宵夜。
然后謝夫人拿起了很小的那種水果刀,割腕自殺。
等秋姐回來的時候,場面已經(jīng)很血腥,謝夫人已經(jīng)陷入昏迷。
好在是人在醫(yī)院,第一時間去搶救了。
急診室的燈還亮著,但謝南城心已經(jīng)涼了半截。
他腦子很混亂,一遍遍的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。
一根煙抽不完就掐斷,然后在點燃。
涂然知道,這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,都是杯水車薪,干脆就不吭聲。
靜靜地等著急救室的消息。
而這個消息,此時還在被封鎖,除了謝南城夫婦之外,沒有其他人知道。
畢竟人是生是死,還未知。
一切還沒有定論。
謝南城深呼一口氣,走到涂然跟前,抱住她。
“老婆,你之前做那個夢。”
“夢里,我媽死了嗎?”
“是你夢見她自殺了,還是說自殺后確定死了?!?/p>
謝南城的話讓涂然一陣心酸,她知道他是沒有辦法了,才來問她的。
才將希望寄托于她很久之前的那個夢上。
涂然努力回憶了一下,但過去好久,已經(jīng)有些模糊。
“我只是夢到說,媽自殺?!?/p>
“但沒有說到底是死了沒有,所以一切還是未知,你先別急,我們等等?!?/p>
“好。”
“我媽應(yīng)該沒事的。”
“她應(yīng)該就是嚇唬嚇唬我和我爸?!?/p>
“她不會舍得死的?!?/p>
謝南城自言自語了幾句后,轉(zhuǎn)過頭盯著急診室的燈。
涂然心疼極了,主動握住謝南城的手。
看來,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。
有人說,無常才是人生常態(tài),這話沒錯。
誰會想到,好端端的,就出了這個大事。
涂然這回走肯定是走不了了。
原本答應(yīng)走,是怕謝南城分心。
如今婆婆若是死了,謝南城直接就崩潰了,她怎么可能還會走?
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,她都要留下陪他了。
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。
急診室的燈滅了。
兩個白大褂醫(yī)生走出來。
其中一人直接走向謝南城,“謝總?!?/p>
“我媽怎么樣?”他聲音有些顫抖,涂然知道他內(nèi)心其實很害怕,他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。
“夫人的情況比較復(fù)雜?!?/p>
“她雖然自殺的刀具沒那么鋒利,但她割傷自己的時候特別用力?!?/p>
“左手斷了兩根筋,我們已經(jīng)縫合。”
“但因為夫人失血過多,身體所有指標都很低,心率也不好?!?/p>
“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態(tài),還沒有脫離危險?!?/p>
“但我們還在權(quán)力的搶救中,您不要擔(dān)心。”
謝南城眼淚直接落下了,他轉(zhuǎn)過頭什么都沒說。
涂然則對著醫(yī)生點點頭,問道,“我婆婆目前有意識嗎?”
“沒有?!?/p>
“病人處于深度昏迷狀態(tài)了?!?/p>
“情況確實很不好,現(xiàn)在都靠著各種儀器插管提供能量。”
“看看這48小時黃金時間吧?!?/p>
“我不敢保證能救回來,因為數(shù)據(jù)真的特別不好。但我們一定會盡力,這時候也不建議轉(zhuǎn)院,因為夫人現(xiàn)在的情況,禁不起一點折騰,可能一動就會更兇險。”
涂然知道醫(yī)生的意思,怕謝南城不信任他們,鬧著要轉(zhuǎn)院。
但謝南城也不傻,現(xiàn)在無論如何都不具備轉(zhuǎn)院條件啊。
“好的,我明白了,辛苦了。”
“應(yīng)該的,少夫人別客氣?!?/p>
“等等,醫(yī)生?!?/p>
“我們可以進去看看病人嗎?”涂然提出了要求。
正常肯定是不可以的,但這醫(yī)院都是人家謝家開的,謝南城就是天。
醫(yī)生下意識的看了看謝南城。
“倒是可以,不過要控制情緒。”
“時間不能太久,還要請兩位換上專用的設(shè)備?!?/p>
“可以。”
涂然溝通完,直接走過來。
“南城,我們進去看看媽。”
謝南城微微一怔。
“醫(yī)生說媽昏迷著,我想著她應(yīng)該是有意識的,這時候需要你給她鼓勵,你去說幾句話,讓她聽見你的聲音,然后增強求生欲?!?/p>
“當(dāng)然,我也怕你見不到最后一面?!?/p>
“至少媽現(xiàn)在還活著?!?/p>
“所以,我們應(yīng)該進去看看,是不是?”
涂然的語氣很輕柔,就跟哄小孩一樣。
謝南城全部都聽進去了,他也覺得有道理。
點點頭,就跟涂然換好衣服進了搶救室。
醫(yī)護人員交代幾句后,離開。
他們夫妻二人來到謝夫人的病床前。
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人,現(xiàn)在就好像一具尸體一樣,毫無聲息。
謝夫人躺在那里,臉上灰蒙蒙的。
緊閉雙眼,身上全部插著管。
左手手腕,進行了經(jīng)濟包扎處理。
涂然冷靜的看了看各項指標,確實都很低,這種情況下,能請救回來的概率是很低的,醫(yī)生已經(jīng)說的很委婉了。
其實婆婆現(xiàn)在的情況,就是隨時會死。
就是老百姓口中所說的,吊著最后一口氣。
謝南城強忍著眼淚,也不敢觸碰母親的手。
只敢湊近看著她,緩緩開口,“媽,你一定不能死?!?/p>
“在我眼里心里,你就是我媽?!?/p>
“我可以沒有爸,但不能沒有你?!?/p>
“你不要嚇唬我?!?/p>
“你快點醒來?!?/p>
謝南城專注著跟母親說話,情緒陷入其中不能自拔。
涂然卻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,婆婆的全身周圍,開始有能量散開。
是那種整個人身體能量開始四散的狀態(tài),這可不妙。
能量散盡,人也就死透了。
涂然不動生色,拿出隨身攜帶的梅花針,直接在腳步封住穴位。
“丫頭你這么做,違規(guī)。”
第三個人的聲音忽然出現(xiàn),涂然嚇了一跳。
她警惕的看了看,聲音來自頭頂上方。
竟然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,以靈體狀態(tài)漂浮半空。
涂然和白大褂老頭四目相對。
而謝南城對這一切,還渾然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