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然最終還是沒有發(fā)誓。
但她主動勾住了謝南城的脖子。
在她情意綿綿的眼神中,謝南城控制不了一刻。
徹底融化在摯愛的溫柔鄉(xiāng)……
這一夜,夫妻倆都極為瘋狂。
對于涂然來說,似是最后的狂歡。
對于謝南城來說,似是失而復得后的欣喜若狂。
次日清晨
謝南城照常去集團上班。
涂然則去了診所。
看見涂然的時候,孫老頭的眼神有些復雜。
“孫伯,給你買了油條,豆花,你的最愛?!?/p>
“快說謝謝我?!彼隣N爛一笑。
孫老頭差點繃不住掉下眼淚。
但他還是擠出了兩個字,“謝謝,丫頭?!?/p>
“快吃吧,趁熱吃?!?/p>
“這幾日我不在,你忙壞了吧?”
“實在不好意思?!?/p>
“學校最近很忙,我最近因為學術(shù)項目的事情,跑到外地去做功課了?!?/p>
“領導不讓打電話,就沒來得及跟你說。”
“你一定擔心壞了吧?”
“瞎說,我可沒有,我擔心你做什么,你也不是我親孫女,你只是我這里一個打工的臭丫頭?!睂O老頭依舊口是心非。
但涂然一點不生氣,她太了解他。
就是不想太過煽情,所以才故意開玩笑逗他的。
但孫老頭也不傻,涂然失蹤這幾日,他心神不寧。
甚至去每日關注新聞,特意關注謝家。
看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。
結(jié)果得到的是謝夫人死而復生!
這下孫老頭更擔心了。
謝夫人明明都服毒自殺,一直昏迷不醒。
怎么能死而復生?
難道是那個傻丫頭做了什么?
為那些吃人不眨眼的豪門,奉獻了自己的命?
孫老頭不敢多想,但徹夜難眠。
一直到吃油條,豆花的時候,眼淚還在止不住的偷偷滑落。
“老頭,不許哭?!?/p>
“我又沒死,你哭什么哭?!?/p>
“是不是被辣椒油給辣哭了?”
“死丫頭,你說……”
“你有沒有用鬼門十三針……”孫老頭有些哽咽。
他顫抖的拿著筷子,抬起頭看涂然。
說涂然是他的徒弟,也不為過。
孫老頭一輩子,不認為自己有多么牛逼,逆天,醫(yī)術(shù)了得。
但唯一引以為傲的鬼門十三針,傳給了涂然。
曾經(jīng)也交代過,這鬼門十三針的威力和背負的因果。
也告誡涂然慎用!
但他知道,那個豪門太太,是那丫頭的婆婆。
無論怎樣,都不能置身事外。
涂然看了看孫老頭,收起嬉皮笑臉。
“孫伯,我沒有用?!?/p>
“那是你教我的?!?/p>
“我不會隨便用?!?/p>
“而且,鬼門十三針的后果太大,我背負不起?!?/p>
聽涂然這么一說,孫老頭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隨后低下頭,默默的吃早餐。
就如同往日一樣,他倆一直接待來看病的患者。
忙到了上午十點,直到……埃爾法悄悄在門口停下。
聶修進門后,一言不發(fā),直接上樓。
涂然默默緊隨其后。
小杰不忘交代一句,“涂醫(yī)生,我家主子有些生氣?!?/p>
“你好好哄哄?!?/p>
“你忽然聯(lián)系不上,我家主子急壞了?!?/p>
“而且你都沒有提前給我家主子準備草藥。”
“他最近心神不寧的,睡眠質(zhì)量也不好。”
“并且腿疾又有些復發(fā),心情更差了?!?/p>
“請你一會別懟他,口下留情?!?/p>
涂然默默點點頭,小杰說的沒錯。
那個關鍵時刻,她只給謝南城發(fā)了一條微信,告知。
連沐婉君都沒說,更想不起來聶修這樣的人。
作為醫(yī)生來說,確實失職,肯定不能懟病人啊。
抱著裝慫的姿態(tài),涂然決定,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。
診所二樓。
還是老位置。
聶修默默坐下,一言不發(fā)。
他今日穿著依舊是黑色的中山裝,老氣沉穩(wěn)中帶著一絲孤傲。
外面的長款羽絨服被小杰抱在懷中,小杰在一樓等待守護。
“開始吧。”聶修態(tài)度依舊有些冷。
“什么開始?”涂然有些懵。
“當然是針灸。”
“不然你以為什么?”
涂然:……
“我以為你讓我給你道歉?!蓖咳徽f。
“道什么歉,你是醫(yī)生,我是患者,除此之外,沒其他的,不需要道歉。”
話雖如此,但聽語氣,就是生氣了。
而且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。
涂然心虛,也理虧。
想了想,她還是決定鄭重道歉。
尤其是知道了聶修其實之前好幾次都是默默出手幫了她,并且她不知道。
想來,這是個君子,也不是那種喜歡邀功的人。
人家那個身份地位,也沒必要放低姿態(tài),跟她這種小老百姓邀功。
涂然咬著嘴唇,往后退了兩步。
然后深深鞠了一躬。
聶修起的挑了挑眉頭,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
“聶先生,對不起,真的很抱歉?!?/p>
“身為你的治療醫(yī)生,我確實失職了。”
“那日事發(fā)突然?!?/p>
“我因為家事,臨時出了一點意外,所以休息了兩日。”
“沒能提前告訴你,也沒能提前準備藥。”
“讓你的治療忽然中斷?!?/p>
“是我不對,我給你道歉?!?/p>
涂然極為誠懇,也確實覺得是自己的錯。
但半晌,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她抬起頭,看著對面的男人。
期待對方能說點什么?
“你想我回答你什么?”
“原諒你嗎?”
“但我不想?!甭櫺拚f。
涂然有些尷尬的舔了舔嘴唇。
“原諒你也會犯錯的人,心里輕松,并不會讓受傷的人好受一些?!?/p>
“所以,我不原諒?!?/p>
涂然:……
說實話,聶修的回答,都不知道讓她說什么好了。
她沒想到,自己誠懇的道歉,換來的是拒絕原諒。
“聶先生?!?/p>
“這次是我的錯,我承認?!?/p>
“如果你覺得我失職,不想繼續(xù)讓我治療的話,那么……”
“普天之下但凡第二人能治,你以為我還會找你嗎?”聶修反問。
涂然更是臉色變了變。
“不要廢話了?!?/p>
“快點扎針?!?/p>
“我時間寶貴?!?/p>
說完,聶大佬傲嬌的扭過頭。
涂然沒在說什么,拿出銀針開始治療。
整個過程十幾分鐘,全程無交流。
甚至安靜的可怕,沒有一點聲音。
但其實涂然不知道的是,聶修生氣的點,并不是她沒有以前備藥。
也不是她沒有及時報備。
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刻,她沒有選擇找他。
甚至寧可找魏銘那個愣頭青,都不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