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北川搖搖頭。
“大哥,算我求你。”
“別說了,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?!?/p>
“你就在黑風崖好好反省?!?/p>
“絕食這一套就別用了,太幼稚?!?/p>
“如果你還想見到陸之昂的話……就乖點……”
“惹怒了阿嬤,你就可能要再這里待一輩子?!?/p>
“到時候別說你朋友不朋友,陸之昂你都見不到?!?/p>
“沐北川!”沐婉君氣急敗壞。
但大哥卻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香城
聶修走后,謝南城回了公司處理事務。
下班后,直接來到醫(yī)院。
雖然醫(yī)學已經(jīng)宣布腦死亡。
但謝南城絲毫沒有把涂然當成死人。
他坐在床上,看著她熟悉的臉。
自言自語,“老婆,我下班了?!?/p>
“今天很累。”
“昨晚連夜開車去了白云寺,請了沈小姐?!?/p>
“幸好沈小姐愿意幫我,她下山帶我去見了聶家那位人物?!?/p>
“他說讓我等消息。”
“但我覺得,應該是沒有問題?!?/p>
“如果他不能救,就會直接拒絕對不對?”
“聶先生沒直接決絕,那就是有希望?!?/p>
“所以今天的我,很高興。”
“胸口似乎也沒那么痛了。”
“我晚上沒什么食欲,陪你一會就去找老陸喝點酒?!?/p>
“順便問問老陸,川南有沒有消息傳回來?!?/p>
“說起來,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倆的事情,老陸全家就要去川南訂婚的?!?/p>
“現(xiàn)在訂婚宴黃了,估計沐家人會不滿意?!?/p>
“我欠老陸和沐婉君的。”
“等你好起來,我們兩個親自飛去川南,給沐家賠禮道歉。”
“到時候親自見證,他們的訂婚宴?!?/p>
“阿堯的孩子估計年后就快生了?!?/p>
“那天阿堯說讓我做干爹,但我拒絕了?!?/p>
“我可不想給一個富二代做干爹,沒有任何意義?!?/p>
“我也不喜歡小孩子?!?/p>
“所以我不會再逼迫你要孩子的事情,當然我也從未逼迫過你對吧?”
“謝家如今我說了算?!?/p>
“新能源進展又開始推進,但因為汪副市長的插手,竟然也想拉謝耀來趟這個渾水,謝耀你知道吧,上次跟你說過的,四房的漏網(wǎng)之魚?!?/p>
“他爺爺和我爺爺輩開始就廝殺的很激烈,也終于輪到我們餓了?!?/p>
“還有林思瑤那個賤人,我知道她時時刻刻都想搞死我們。”
“但我哪里是那么好欺負的?!?/p>
“我謝南城之前從未有軟肋,不過現(xiàn)在有了你?!?/p>
“所以,然然?!?/p>
“你的醒過來?!?/p>
“你若不醒來,所有人都沒辦法好過。”
謝南城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情真意切,他緊緊的握著涂然溫熱的手。
說起來也奇怪,人若是死了。
體溫會很快就消失的,會迅速轉(zhuǎn)涼。
但涂然一直到現(xiàn)在,身體還是溫熱的,這一點上,醫(yī)生也說不清楚。
這時,陸之昂敲門進來。
他也沒把涂然當成一具尸體,所以也不害怕。
掃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涂然,又看了看謝南城,“走吧,找個地方喝點酒?!?/p>
“走?!敝x南城起身。
“老婆,我去跟老陸喝點酒,不會太晚回家的?!?/p>
“我喝完酒還會回來陪你?!?/p>
“你在哪里,我的家就在哪里?!?/p>
涂然出事后,天一閣他是不肯回去了。
看著空蕩蕩的天一閣,只會心里堵得慌。
謝南城無數(shù)次的想,那天晚上,如果不是自己被調(diào)虎離山。
停車場的事情,引誘他下樓。
他若是在家里的話,涂然是不是就不會出事?
他懊悔死了,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巴掌。
但人生哪有后悔藥可吃?
所以,他打算每天下班后,就直接來醫(yī)院過夜。
就這樣陪著她,在這里睡。
涂然的病床旁邊,也有家屬休息的床。
這樣的日子,一直能維持到她醒來為止。
香城某私人會館內(nèi)。
兩人單獨在頂樓包房,點了一些私房菜。
陸之昂帶了兩瓶白酒,打開倒?jié)M。
“你看起來心態(tài)不佳?”謝南城掃了一眼陸之昂。
“我女朋友失蹤了。”
謝南城:??
“陸爺,你別跟我玩梗?!敝x南城甚至都不敢相信。
陸之昂苦澀一笑,遞過來倒好的一杯白酒。
“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開玩笑的人?”
“會在這時候跟你開玩笑?”
“怎么可能?”謝南城震驚不已。
“她回到川南就聯(lián)系不上了,手機關(guān)機,定位都訂不到,應該是有干擾器,但好在我們最后一次通話的時候,她說已經(jīng)到家了?!?/p>
“所以你問問她家里人?”
“問了?!标懼赫f起來更郁悶。
“她家里人怎么說?”謝南城問。
“我聯(lián)系上了她大哥,沐北川,那人你應該知道。”
“聽說過。”謝南城點頭。
“沐北川說,他家里決定要取消訂婚,讓她跟我分手?!?/p>
“太離譜了吧,分手難道不應該是本人嗎?”
陸之昂郁悶極了,“是啊,我也想不通,但婉君確實我是聯(lián)系不上了,煩躁的很?!?/p>
“所以你要去川南一趟嗎?”
“去是肯定要去的,等你這邊處理好吧,如今涂然這個情況,我也不放心走?!?/p>
這句話說完,謝南城萬分感動。
陸之昂都這樣了,還顧及自己。
果然,哥們情分不是說說的,也不是吹出來的,都是事上見。
“我這邊沒事,你趕緊去川南?!?/p>
“別耽誤事。”謝南城說。
“先喝酒吧?!标懼阂膊幌朐龠@件事上跟謝南城爭執(zhí),兩人現(xiàn)在是難兄難弟。
另一邊,沈園別苑。
聶修穿上外套就往出走,小杰拎著黑色行李箱跟在身后。
“修,你要出門?”
沈瑛黎匆匆趕來。
“嗯?!?/p>
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去見一個人?!甭櫺拚f。
“所以,涂然有救的,是嗎?”
“不確定,能不能行,但應該問題不大?!?/p>
“我先去見見再說?!?/p>
“太好了,就知道你會出手……”沈瑛黎比較了解聶修的性格,他要是愿意親自飛一趟,那就是十有八九了。
“我都沒想到你會愿意幫謝南城,我以為你會為難他。”沈瑛黎說。
“我確實不是幫他?!?/p>
“只不過因為他妻子恰好是涂然罷了?!?/p>
“所以你在乎的是涂然,對吧?”沈瑛黎抓住機會,追問。
“知道你還問,好了,我該出發(fā)了?!?/p>
聶修不愿意跟表姐在這個話題上深究。
他倒是不怕表姐知道自己的心思,甚至表姐早就知道。
不僅表姐知道,他母親也知道。
小杰甚至都知道。
大家都知道,就是不說破而已。
“修……你愿意出手,涂然醒來會很感激你的?!?/p>
身后傳來沈瑛黎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