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隍大人一口一個殿下,看來那家伙,職位不低,不對,是身份不低。
“城隍大人,此事與那位殿下有什么關系?”
“本座直接給你找他來,你親自問他好了?!?/p>
“你這攤渾水,我不想摻和其中?!?/p>
涂然:……
這是被人嫌棄了嗎?
不對,是被鬼嫌棄了。
城隍爺是主管地下城對接的名單,理論上,他是神,也是鬼。
她愣神中,城隍火速離去。
但她沒報什么希望。
城隍大人不想自己被打擾,也不想趟渾水,她能理解,畢竟非親非故沒有交情。
這點供果和香火能給人家召喚出來,都是幸運了。
也不可能真的指望他能給你辦什么事?
至于,去找那位殿下。
涂然覺得,多半是城隍的脫身之詞。
那樣的身份,定然不會見自己。
尤其自己三番五次破壞他的事情。
不說敵人,也絕對不是朋友。
而且最后一次帶自己走,還被四尾靈狐劫持了,怎么想都有點心虛。
涂然想到這里,抬腳就準備離開,自己另想辦法。
但一道黑色金光之后,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矗立眼前。
不是酆焰,還能是誰?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…你真的來了?”
“不然呢?”男人依舊冷清。
“酆大人,以前多有得罪,但你都未曾追究,謝過!”涂然主動示好。
俗話說的好,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豈料,男人直接回了句,“錯,本殿追究過,但……你跑了。”
涂然一臉尷尬。
還不好意思將這個鍋推到救命恩人四尾的身上,只的低著頭不敢吭聲。
看她這幅樣子,酆焰之覺得好笑。
“不過你放心,你既然能在本殿手里逃過,也算死里逃生,上面暫時不打算追究了,就算追究,也是先查那個四尾靈狐,所以你暫時算是安全的。”
有他這句話,涂然倒是放心不少。
恭敬的拱手,“酆殿下,今日我本是來找城隍大人問個究竟,但城隍大人知道你我是……舊識,就找了你來,打擾嘞。我今日來,只為一件事?!?/p>
“謝家老太太的魂,對吧?”
他竟然全部都知道,牛!
涂然向來愿意跟爽快人打交道。
她重重點頭,“沒錯,奶奶的尸體有些不對勁,死而不僵,這不是什么好事。而且我搜不到魂魄?!?/p>
“那是因為被人藏起來了?!?/p>
“你自然是搜不到?!?/p>
“那人手段很高,用法器困住魂魄,你找不到也正常?!?/p>
聽酆焰這么一說,涂然又是一驚。
“謝家奶奶年事已高,平日里為人很親和,怎么會有人打她魂魄的主意?”
“這個,你自然要問謝南城了?!?/p>
“他會給你答案。”
“我懂了,謝謝殿下,今日來的匆忙,沒帶任何禮物。等改日,我給殿下買幾車金元寶燒餓了?!?/p>
酆焰:……
“所以你這是明晃晃的賄賂地下城官員,是嗎?”
涂然:不不不,沒那意思,我真的只是感謝,談不上賄賂。賄賂的話,自然是要求殿下幫我辦什么不符合規(guī)矩的事情,但眼下顯然不是,我只是打聽一些殿下知道的事情,殿下仁慈,也愿意告知我,禮當好好感謝?!?/p>
“伶牙俐齒?!臂貉娑⒅咳坏哪槨?/p>
“既然我要的答案已經知道,就不耽擱了,再會。”
“跟我說再會,不覺得晦氣嗎?”
“我可是鬼差,見我可是要死的?!臂貉婧鋈粣鹤鲃∑饋?。
“是人早晚都難逃一死,怕什么?!?/p>
“上次我也不是沒跟大人去過?!?/p>
“我能坦然面對生死,自然不會覺得晦氣?!?/p>
“更何況大人是地下車的官員,也是工作在上,何在晦氣一說。”
“殿下,再會,今日多謝?!?/p>
涂然向來不是畏懼強權的人,吃軟不吃硬。
越是威脅,越是不怕。
反而對方要是好好的,她肯定也是畢恭畢敬。
一直到涂然走遠。
酆焰還矗立在門口。
城隍小心翼翼的前來跪拜。
“殿下,不是小的不想攤渾水?!?/p>
“實在是這丫頭的身份……”
“你不必說,本殿自然都明白?!?/p>
“去吧。”酆焰擺擺手。
城隍消失不見,自己也隨后一道金光消失在城隍殿。
就剛剛的一幕,即便是別人看到。
也以為涂然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子。
因為普通人也根本看不到城隍和酆焰。
涂然開車去找謝南城。
知道他不一定愿意見自己,所以提前給許昕打了一個電話。
少夫人在許昕心里,一直都地位很高。
許昕寧可自己挨罵,也還是告訴她,老板人在老宅。
不過冬季的香城,天黑的早。
很快天黑下來。
沒等涂然到老宅,謝南城就去了殯儀館。
因為殯儀館打來打來電話說。
老太太尸體丟了!
這可是大事,謝南城馬上第一時間趕來。
看著存放奶奶遺體的房間,是空蕩蕩的,他大怒。
“你是干什么吃的?”
“死人都能丟?”
負責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,嚇得瑟瑟發(fā)抖。
“謝總,我也不知道啊?!?/p>
“查了一下,也沒有看見什么可疑人出現?!?/p>
“而且,誰會偷尸體啊?!?/p>
“監(jiān)控全部調出來,我看看?!?/p>
“監(jiān)控……監(jiān)控被人……刪除了?!必撠熑诵奶摰牟恍小?/p>
“沒事,我能修復?!敝x南城絲毫不覺得這是個難題。
他在國外留學時候,黑客技術就已經爐火純青。
修復刪除過的監(jiān)控,手到擒來。
只是……
誰會如此卑鄙到,偷走他奶奶的尸體,是謝耀和林思瑤干的嗎?
謝南城腦子里,第一時間就那兩個人。
因為,剛給那兩位送過壽衣,報復自己不奇怪。
隨后,謝南城來到監(jiān)控室。
將人打發(fā)走后,自己修復了當日的監(jiān)控。
他緩慢的放著監(jiān)控,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
忽然間……
一抹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,引起他的注意。
他暫停,然后不斷放大。
戴著口罩,穿著工作服的女人。
雖然只漏半邊臉,但……他還是可以一眼認識,那是涂然。
“然然?”
“怎么是她?”謝南城不可思議的盯著監(jiān)控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