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然剛要開口,謝南城就走了過來。
“外面風大,進去吧?!?/p>
謝南城已經(jīng)很克制了,但在他人看來,還是對涂然很溫柔。
甚至,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只看涂然,壓根沒看周涵一眼。
周涵很是沒面子,也自己打圓場,“我去看看干媽?!?/p>
剛在門口時候其實還沒什么感覺。
但隨著謝南城往里走,才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。
她抬起頭,仰望上空。
眼神逐漸深邃起來。
“果然……”
“居然有人布了大陣。”
“陣法的范圍就是整個葬禮現(xiàn)場?!?/p>
“陣眼微微透著紫光,清晰可見?!?/p>
“周圍也都是極具強大的能量團圍繞?!?/p>
“竟然還是個天罡北斗大陣?!?/p>
“看來,有高人?!?/p>
這些話,都只能在心里,是沒辦法說出來的。
“看什么呢?”謝南城有些疑惑。
“沒什么?!蓖咳徽J為,謝南城或許并不知道這些,也就沒提。
涂然跟著謝南城,一路走到靈堂內(nèi)。
對著謝家老太太的遺像和棺槨,深深的鞠躬,隨后上香。
到了家屬答謝的環(huán)節(jié),謝夫人肉眼可見的冷漠,并且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反而楊馨很客氣,“好久不見了,你好像瘦了?!?/p>
“也還好,佳彤呢?”涂然問。
“佳彤和光耀被安置在后面的休息室了,怕他們搗亂?!?/p>
涂然點點頭,隨后退到了一旁。
“你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?”謝南城問。
涂然剛要拒絕,就聽他繼續(xù)說,“沈小姐也在后面,你們可以說說話,我這邊事情比較多,可能沒時間陪你?!?/p>
“好,我去看看沈小姐。”
聽到沈瑛黎也在,涂然就跟著謝南城去了后面的休息室。
謝南城將她送到門口,就走了。
涂然一身黑色的長款羊絨大衣,帶著黑色的禮帽。
罕見的頗有英國王室的貴氣。
早已沒有人在拿她寒酸的身份做文章了,這……怎么看起來都不像是窮人。
“沈小姐?!彼哌^去打招呼。
沈瑛黎此時正在喝茶。
身邊是一位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子,男人皮膚偏黑,清瘦,但眼睛很亮很有神,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。
“涂然你來了?”沈瑛黎站起來,拉住了涂然的手。
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昨日才回沈園?!?/p>
“你不是在白云寺?”涂然納悶。
“嗯,三寶法師最近要遠行,我也不便繼續(xù)住下去了?!?/p>
“那你的事情……”涂然沒有直接說。
“都解決了,他……已經(jīng)投胎轉世。”
“拖三寶法師的福,幫我送了他最后一程,大概……以后我都不會夢見他了?!鄙蜱枵f起來,可能還是有一絲不舍,但她已經(jīng)能放下了。
“真是好事。”涂然真心為她高興。
“說起來,還是要感謝你?!?/p>
“三寶法師也是你引薦給我的?!?/p>
“你也是功德一件?!鄙蜱鑿陌自扑禄貋砗?,感覺狀態(tài)不一樣了,平和了很多。
“哪里,我就是舉手之勞,還是沈小姐自己心誠則靈。對了,你身份怎么樣了?”
沈瑛黎之前身體一直不好,后來因為收到遺物的事情刺激后,曾經(jīng)命懸一線。
都說心病還得心藥醫(yī),去了白云寺后,倒是氣色逐漸好起來。
“我覺得好了很多,但也沒有去醫(yī)院復查?!?/p>
“今日正好你在,幫我把把脈方便嗎?”
“嗯?!?/p>
涂然點點頭,沒有拒絕。
坐下來幫沈瑛黎把脈。
“確實恢復了很多,但還是有些虧氣虧血,需要多睡覺,好好養(yǎng)養(yǎng)?!?/p>
“太好了?!鄙蜱杪牭浇Y果,倒是放心不少。
“說來也奇怪,我之前在沈園里,每日都是山珍海味,甚至多貴的補品我都喝了,就是覺得沒什么用。如今到了白云寺后,每日風餐露宿,吃的也清苦的很,那些東西并不好吃,而且口味淡的要命。我經(jīng)常吃不飽,只能說餓不死?!?/p>
“但沒想到,身體反而好了起來。”沈瑛黎覺得神奇。
“這就是磁場不同,心境也不同。”
“沈園再美,肯定不如白云寺清凈。”
“心境的話,你從前執(zhí)念頗深,郁郁寡歡……放不下舊愛,如今倒是……一切都隨風而去,心里寬了,病氣也就消散了?!蓖咳徽f。
“是這么個道理?!鄙蜱璺浅UJ同的點點頭。
奇怪的是,從頭到尾,沈瑛黎帶來的男人都沒說話。
他只是坐著默默喝茶,也沒有看涂然一眼。
但涂然明顯察覺到了那人強大的精神力和靈氣。
這根本不是保鏢,這是一個修行者,而且功法了得。
難道……
上空的大陣,就是此人布下的?
想到昨晚那個夢……
涂然不由的毛骨悚然。
如果沒有今日的大陣,那么說不定昨晚的夢真的會實現(xiàn)?
如今看來,這大陣之下,邪祟怕是都進不來的。
可是……
沈小姐怎么會提前得知呢?
而且……
沈小姐跟謝南城的交集并不多,大概不會能想的如此周到。
難道說……
她其實此時此刻,心里有了一個猜想,但不敢說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沈瑛黎好奇。
“沒什么,聶先生還好嗎?”涂然轉移話題。
“修嗎?他最近看著還不錯,我其實邀請他跟我一起來了的,但他不肯,他……不太喜歡謝南城,也不會參加這些不相干的人葬禮。”
“能理解。”涂然點點頭。
給聶修治病這么久,聶修的性子,她是了解的,不來也沒毛病。
這時,外面引起一陣騷動。
據(jù)說是謝懷蘭來了,但她被安保阻攔在了門外。
然后這位曾經(jīng)的謝家風云人物,就不顧顏面的撒潑起來。
“哎呀,沒天理了?!?/p>
“我自己親媽沒了,都不讓我這個女兒參加葬禮?!?/p>
“誰來給我做主啊?!?/p>
“謝南城你欺人太甚?!?/p>
“你不會有好下場的?!?/p>
“你不讓我來,無非就是不想讓我分遺產(chǎn)罷了,壞死了?!?/p>
“大家快來看啊,謝南城獨吞老太太的遺產(chǎn),不讓親姑姑進門悼念自己的母親?!?/p>
“這樣的人,居然也能當總裁,真是無法無天了。”
說完,謝懷蘭就趴在門口撒潑打滾,嚎啕大哭。
那些蹭熱度的媒體也趁機開始錄像,拍照,很是熱鬧。
這時,謝家代表出來了。
不過,不是謝南城,而是謝懷山!
見到謝懷山,謝懷蘭看到了希望,一把抱住弟弟的大腿。
“懷山,快帶我進去?!?/p>
“我要見媽最后一面。”
“我要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?!敝x懷蘭含著眼淚,裝的很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