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大佬挑了挑眉,故作深沉,“哪樣?”
“你也太沒有禮貌了?!蓖咳煌虏邸?/p>
“你第一天才認識我?”
涂然:……
“算了,我不問了。”
被大佬這么一懟,涂然什么心情都沒有了。
但聶修知道他想問什么。
到底是不忍心,這小妮子不快。
主動提起,“你要問的,是圖紙的事情吧?”
“額,沈小姐什么都沒和我說?!?/p>
“哈哈?!甭櫺薇欢盒α?。
“你笑什么?沈小姐真的什么都沒和我說?”
涂然知道瞞不住他,但還是不想出賣沈小姐。
不過這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。
聶修忽然覺得,聰明絕頂?shù)呐耍灿羞@般傻乎乎的可愛模樣,頓時心情大好。
“沒關系,就是她說的也無所謂。”
“聶先生,我不同意翻蓋這里?!?/p>
“還請你不要浪費時間和金錢了?!?/p>
“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你吧?”聶修湊近她,暗戳戳的反問。
“我……沒有,我沒那么想?!?/p>
“沒那么想就對了?!?/p>
“本來也不是因為你。”
“我經(jīng)??粗尾。茨氵@里實屬心煩?!?/p>
“我的保健醫(yī)師也建議,心煩不利于養(yǎng)病。”
“讓你住到沈園給我治病,你又不同意?!?/p>
“所以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乍一聽,還挺有道理,但涂然還是覺得不妥。
“聶先生您的病很快就不用再扎針了?!?/p>
“沒必要為了這短短的幾日,浪費人力物力。”
“你不用在勸我,我從小浪費慣了,只要有利我的一切,都是值得?!?/p>
“除非你答應住到深淵去?”聶修看了涂然一眼。
“這肯定不行。”
想都不用想,去沈園住,那是絕對不行的。
她什么身份?
住進去算怎么回事?
自己住著不踏實不說,確實會傳出很多流言蜚語的。
而藥園基地,至少還是自己的地盤。
沈園,可就真的自己是客人了。
哪怕沈小姐極力歡迎自己也不會干那種沒眼色的事。
“那就沒的說了?!?/p>
“我翻蓋純屬為了自己。”
“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,你也可以出錢,出一半?!?/p>
“那絕無可能,又不是我要翻蓋的,我出什么錢?”涂然恨不得白眼這位。
雖然她不缺錢,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。
“既如此,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。”
說完,聶修往出走。
涂然一臉愁容。
看的出來,她好像是攔不住這位世子爺?shù)?,真真的,這位若是在古代,真就是一個身份壓死人的世子爺,整天就知道作威作福,欺壓良民。
走到門口,聶修忽然想到什么。
回望她時,來了一句,“對了,你那個山寨的什么鳳凰嶺,可要保留?如果不需要的話,我就直接命人推平了,看著好礙眼?!?/p>
其實,聶大佬看著礙眼的主要原因,就是這東西是謝南城修的。
他當然不希望涂然睹物思人。
可惜……
“那里能別動嘛,我很喜歡?!?/p>
涂然到底是不肯,哪怕是只建造了一半的地方,也不肯動一下。
“隨便你。”聶修沒得到滿意回答,到底是黑著臉走了。
回去的路上,聶大佬還在悶悶不樂。
小杰也有些為主子打抱不平。
“主子,您不如就直接跟涂小姐說明,算了?!?/p>
“這樣暗戳戳的,好像沒什么進展。”
“這次翻蓋院子,上千萬肯定是有了。”
“都得不到她一句感激嗎?”
“我不需要她感激。”聶修修長的手指敲打著奢華的扶手。
看著窗外,他彷佛說的那么漫不經(jīng)心。
“我需要的是……她放下那個人?!?/p>
是的,如果人心好比一座房子的話。
聶修當務之急,不需要涂然對自己喜歡。
需要的是,她能先把謝南城從心里趕出去。
騰出地方,在慢慢接納他。
畢竟天長日久,他還有很多時間。
有了在意的人后,聶修忽然覺得人間也沒那么乏味了。
索性對修行之事更沒有半點興趣。
香城,療養(yǎng)中心。
這里因為接連出事,最近變得死氣沉沉。
到了活動的時間,病人都不見幾個了。
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玲玲妹的死和陶金龍的死。
讓醫(yī)院變得管理嚴格起來。
反而更多的時間,會將病人鎖在病房里,安全一些。
不過精神狀態(tài)好一些的,好管理的,依舊會讓他們自由活動。
陸萱兒穿著病號服,手中還拿著一盤象棋。
是想著找那老頭下棋的。
沒想到,剛好看見有個狂躁癥的患者,對老頭打罵。
“你滾開一些?!?/p>
“你他媽的好吵啊?!?/p>
“啊啊啊,煩死了。”
“我馬上就走,就走。”看的出來,老頭只是坐在長椅上休息,什么都沒做。
但狂躁癥犯病時候,確實看什么都是錯的。
哪怕老頭已經(jīng)起身,準備要走嘞。
那個男病人,還是一拳將老頭放倒。
“打死你,你們都是魔鬼?!?/p>
就在男人拳頭再次掄起要落下的時候,他忽然控制不住一個后仰,跌倒在地。
這時,也有工作人員上前查看。
陸萱兒靜靜的站在不遠處,并沒有動。
也沒有上前攙扶。
而那個狂躁癥的患者,剛被扶起來就再次摔倒在地。
工作人員以為,他是犯病了。
治好拼死的按住他。
甚至喊人去拿鎮(zhèn)靜劑來。
最終,一針下去,那人才消停。
但是身上已經(jīng)摔得青一塊紫一塊。
等所有工作人員都撤離后。
被打了一拳的老頭,默默地在后面爬起來。
似乎沒有人關注他,畢竟他看起來也沒什么事。
老頭摸了摸鼻子,出了血。
這時,陸萱兒才走上前,“給你?!?/p>
她遞上一個白手帕。
“誒?是你啊,小姑娘?!?/p>
“嗯,看你被人欺負了?!?/p>
“哎,沒事,他們都是病人,這里都是病人,我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,相信他們也不是故意欺負我的?!崩项^心態(tài)很好。
“你好像看起來不嚴重了,你怎么不出院去?”陸萱兒問。
因為這里看起來,只有老頭正常一些。
老頭尷尬一笑,“或許,想逃避現(xiàn)實吧?!?/p>
“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,不敢面對自己,不敢面對家庭瑣事……”
“可精神病院并非凈土?!标戄鎯赫f。
老頭微微一怔,“你說的沒錯,確實也非凈土,不過我暫時還是沒勇氣面對出院后要面對的一切,不過你是不是快出院了?你看起來,比這里任何人都正常啊,你就不該來啊,姑娘?!?/p>
“好在陶金龍那個混蛋已經(jīng)死了,不然你可是要吃大虧的?!?/p>
“你猜,他是怎么死的?”陸萱兒神秘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