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其實沒多久,但他就感覺自己已經(jīng)出去了很久。
這次在邊境做任務(wù),倒是很順利。
要拿的東西也拿回來了,要抓的人也抓到了。
他甚至都等不及先回京市復(fù)命,就直奔香城。
下了專機,第一時間也不是回沈園休息。
而是直奔暮云齋。
然后再寒風(fēng)中,就這么一直杵著。
說實話,小杰不知道主子這是干嘛,這不是純屬有病,沒苦硬吃嗎?
因為暮云齋員工多,所以食材極為豐富。
冰箱里有廚房的員工提前包好的小餛飩。
這些原本也是給涂然準(zhǔn)備的宵夜。
但涂然晚上很少吃飯,就直接做了一頓熱乎乎的小混燉。
搭配了鮮美的蝦皮和紫菜。
出鍋的時候,味道都飄了好遠(yuǎn)。
涂然端著一個大碗走來。
手里拿著一雙筷子。
“冰箱里找到了一些小餛飩,你湊合吃?!?/p>
“不一定合你胃口,但比較清淡,又熱乎?!?/p>
“辛苦了?!甭櫺逌厝岬目粗咳弧?/p>
“舉手之勞,聶先生別跟我客氣了,快趁熱吃。”
“那你去休息吧?!?/p>
“沒事,我還不困,我去洗個澡?!?/p>
涂然也沒陪他,轉(zhuǎn)身就去洗澡換睡衣了。
等再出來的時候,大佬已經(jīng)是吃飽喝足。
滿滿一大碗餛飩,十七八個,真的就吃的一個不剩。
甚至湯都喝了……
在涂然印象中,聶修胃口沒有這么好的。
因為他們這種皇親國戚,從小到大什么都吃過,已經(jīng)對食物沒有了什么欲望。
所以,看到空碗時候,涂然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”
“餛飩和藥油,我需要付錢嗎?”大佬故意一臉天真。
涂然直接氣笑了,“好啊,一百萬?!?/p>
“沒問題,我現(xiàn)在給你轉(zhuǎn)?!贝罄心奶统鍪謾C。
涂然臉色大變,直接去搶手機。
若是別人,她可能還不信。
但這位真的是……會給她一百萬的人,自己哪里能收啊。
“別鬧,我是開玩笑的,給什么錢?!蓖咳挥行擂危瑢寔淼氖謾C放在桌子上。
“就是覺得這么晚了來,有些打擾你?!?/p>
“沒事,也不是經(jīng)常這么晚,偶爾打擾一兩次,可以接受?!蓖咳辉趺纯赡芤X?
“那好吧?!贝罄心没厥謾C。
“那你可以回去了嗎,我真的要睡覺了,我好困。”涂然有些頂不住,要打瞌睡。
這樣子的她,倒是很少見到。
聶修只覺得,她很可愛。
但也不忍心再叨擾。
“嗯,我走了。”
“你不等小杰來接你嗎?”看他直接就往外走,涂然一怔。
“太麻煩了,我跟你借臺車,開回去,可以嗎?”
“可以?!蓖咳稽c頭。
剛要問她借哪臺。
聶大佬直接說,“就開你的沃爾沃?!?/p>
“成,車鑰匙給你?!蓖咳荒闷疖囪€匙丟過去。
聶修轉(zhuǎn)身就走,也沒說什么時候還車。
但涂然也不在意,反正暮云齋還有其他的車。
而且只要天亮了,其實叫網(wǎng)約車也方便的,就是多等一會罷了。
一直等聶修出去了,涂然收拾殘局的時候。
才發(fā)現(xiàn)桌子上,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發(fā)夾。
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。
發(fā)夾大小只有小拇指那么長。
九顆紅豆栩栩如生,點翠在綠色的琉璃葉上。
金屬的部分是金色,看起來像黃金。
紅豆封口的點綴也是小金珠,做工很是精美。
不是什么老物件。
一看就是新做出來的。
而且看著像純手工。
好看是真的好看,這東西直接長在了涂然的審美上。
但,這東西,可不是她的。
她想來想去,拿起手機打給聶修。
聶修:喂?
涂然:我在桌子上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發(fā)夾。
聶修:啊,我出差時候在游客區(qū)買的,買了很多,給沈瑛黎也帶了,給沈園保姆阿姨們都帶了,你如果不嫌棄的話,就留下。
涂然:這……怎么可能?我看著配件是黃金啊。
聶修:不能吧,應(yīng)該是銀鍍金,我買了一堆這種紀(jì)念品。你要是覺得不好看,直接丟垃圾桶,就是小東西,不值一提。
聶修越是這么說,涂然反而越不好拒絕。
涂然:不,不是嫌棄,是覺得怪好看的,怕你是丟在我這里了。
聶修:不是,就是給你的。
涂然:好,謝謝聶先生。
聶修: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聶先生?好難聽。
涂然:那我叫你什么?聶總?
聶修:……
涂然:總不能跟你的保鏢一樣,叫你主子吧?
聶修直接被氣笑了。
隔著電話,都笑出聲。
聶修:我早晚被你氣死。
涂然:本來就是,那你說應(yīng)該叫你什么?
聶修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,總不能讓她跟沈瑛黎一樣,叫他修吧?
沈瑛黎是他表姐,這么叫沒問題,突然這么叫,相當(dāng)曖昧。
主要問題是,她也不會同意的。
聶修:隨你吧,怎么都好,就是不要叫聶先生,很老氣。
涂然:那就叫聶總吧。
聶修:隨你。
涂然:那你快開車吧,不打擾了。
聶修:你早點休息。
隨后兩人掛了電話。
雖然聶修的說辭滴水不漏,但……涂然還是將發(fā)夾收了起來。
她沒有戴,也不會戴。
紅豆代表什么,她清楚,她不確定聶修清不清楚。
也不知道沈瑛黎她們到底有沒有?
但紅豆代表相思,她是不可能戴的。
對聶修,她沒有半點心思。
她只希望,謝南城能早點過去心里的坎,兩人還能回到從前。
因為通過今日,她更確信。
謝南城心里有她,一直都有。
想到謝南城,涂然心里一暖。
在美好的回憶中,她沉沉睡去。
凌晨六點鐘。
低調(diào)依舊的喬可蘭被敲門聲驚醒。
通過貓眼看到是韓永波這個活閻王,還不敢不開門。
“你不是住酒店了嗎?”
“回來干嘛?”喬可蘭沒好氣的。
“給我拿五十萬?!?/p>
“我不在這鬼地方待了?!?/p>
“我要回老家了?!?/p>
“我也不多要,就五十萬?!?/p>
“別他媽跟老子說沒有,老子不想聽。”韓永波看起來很著急,也不像喝酒了。
身邊也沒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,只有他一人。
“五十萬,你弄死我吧?!?/p>
“我上哪里給你弄五十萬?!眴炭商m沒好氣的。
“你不可能沒有,你跟那個首富老頭睡了那么久,那謝老頭不可能不給你錢,我知道你喜歡留后手,別逼我揍你,快點,我著急走?!?/p>
事實上,是韓永波沾染了賭博,在香城某棋牌室里輸了很多錢,有一些還是棋牌室老板高利息借給他的,但都輸光了,所以想著敲詐喬可蘭一筆跑路的。
“沒有,我真的沒有。”
“你要是回老家,我可以給你訂機票,再給你一萬塊錢。”
“一萬塊錢你他媽的打發(fā)要飯花子呢?”
說完,韓永波一個耳光呼上來,毫不留情。
直接抽的喬可蘭趴在地上。
隨后韓永波上去就是拳打腳踢,“快他媽拿錢,賤貨。要不然今天打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