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然頓時尷尬,“不好意思,我確實忙忘了?!?/p>
“那你現(xiàn)在能不能給我備注上?”
“能。”涂然理虧,拿起手機馬上翻找備忘錄。
“你跟我來,我現(xiàn)在去拿銀針。”
“不用了?!甭櫺薜摹?/p>
“你生氣了?”涂然以為這家伙是生氣了。
“不是,你看起來不太舒服,我治療腿不急于一時,你先休息?!?/p>
說完,聶修起身要走。
咕嚕嚕,肚子傳來尷尬的提醒聲。
聶修確實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,一直在忙。
忙著找孫伯,忙著幫她處理工作。
忙著對接明日的午宴。
據(jù)說這場宴會,被涂然取名——暮云春山牡丹宴。
名字還挺長,浪漫也是夠浪漫的。
“我也沒吃東西,要不……你跟我一起吃點?”
“好啊?!贝罄旭R上應(yīng)下。
涂然就準備食材,炒了幾個小菜。
小杰送孫伯回來時候,都傻眼了。
看主子和涂醫(yī)生正在吃飯。
場面無比溫馨。
涂然湊了四個小菜,干炸小黃花魚,現(xiàn)成的醬牛肉,香椿炒雞蛋,燒豆腐。
“小杰回來了?來,一起吃?!蓖咳黄鹕碛纸o小杰去盛飯。
“不用不用。”
“你們這幾個太素了,我要去魏銘那里蹭飯?!毙〗芙?jīng)常來暮云齋,都跟涂然的手下熟悉了,說完他轉(zhuǎn)身就走,哪里敢多待一分鐘。
涂然手里的飯都盛出來了,就有些尷尬。
倒回去又覺得不禮貌,不倒回去,自己也吃不完。
扔了浪費糧食,她也沒有浪費的習慣。
正在這時,聶大佬是合時宜的開口。
“可以給我添點米飯嗎?”
“麻煩你了?!贝罄锌涂蜌鈿狻?/p>
“可以可以。”涂然頓時眼睛一亮,將手中的米飯直接撥給了聶總。
就這樣,聶大佬罕見的吃了兩碗米飯。
大概是多少年都沒有的事情了,還是晚餐,簡直不可思議。
但小杰的做法,他是歡喜的。
他不喜歡任何人打擾帶他和涂然獨處的時光,哪怕是自己人也不行。
“孫伯是你找來的?”
“嗯?!甭櫞罄悬c頭。
“你怎么找孫伯了?”涂然想不通這個邏輯。
“不然呢?”聶修抬起頭看了涂然一眼。
“我只是睡著了,不是死了,你找孫伯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?”涂然笑著。
“你午睡很少能睡這么久,還是深度睡眠,我覺得……有些不對勁。”
“但又看你呼吸均勻,不像有病變昏迷的狀態(tài)。”
“問了問你這里的人,他們都說沒見到你最近有不舒服,甚至都見你出門去。送醫(yī)院也不太合適,但如果不管,又覺得你睡太久會不太好。孫大夫醫(yī)術(shù)高超,只需要把脈就知道情況,我覺得很合適,一點都沒有小題大做。”
聶修有理有據(jù),分析的相當有邏輯。
涂然縱然伶牙俐齒,如今面對這番話也無力反駁。
“聶總,謝謝?!彼嫘牡乐x。
孫伯這碗?yún)墒莵淼暮芗皶r,她本來也是打算給自己燉的,但沒來得及就暈暈沉沉的睡過去了。
補元氣自然是要的,但沒辦法跟任何人說。
怎么開口?
告訴他們,自己遠程去幫謝南城了嗎?會不會太荒謬了?
“你已經(jīng)做晚飯回饋我了,兩不相欠?!甭櫺拚f的很認真,他不想用恩情這種事,一次次的去綁架涂然,他希望她在自己身邊是有松弛感的,而不是小心翼翼。
如果都是小心翼翼,就和其他人沒什么兩樣了。
看聶修這么說,涂然笑了笑。
“明日午宴,我先招待我那些好友?!?/p>
“他們?nèi)藬?shù)多,就不便邀請你和沈小姐?!?/p>
“傍晚單獨安排你們?!?/p>
“你們可不要生我氣?!?/p>
“我看了萬年歷,明年是這個月最好的日子?!?/p>
“好,我明日會準時來?!?/p>
“你今日早些休息?!?/p>
聶修說話間已經(jīng)優(yōu)雅的吃完飯,起身就走,沒耽誤一點。
這人有時候,如此的有邊界感的樣子,實在跟涂然自己都很像。
作為朋友,她是很尊重聶修的。
至于朋友之外的,她完全沒有動過任何念頭。
所以,當天晚上,聶夫人從京市,空運過來玉蘭樹的時候,她再一次震驚。
“涂醫(yī)生。”
“我們夫人說了,務(wù)必要交到你手上?!?/p>
“夫人出差在國外,短時間內(nèi)回不來?!?/p>
“但知道您明日是春山宴,就特意派我們送來聊表心意?!?/p>
“送的晚了點,是因為,這花實屬難尋?!?/p>
京市來的人就是客套,談吐也是十分得體。
但涂然確定,聶修肯定不知道。
他若知道,就親自去派人接,然后親自送來了。
而不是直接冒然的送來。
聽到是玉蘭的時候,涂然放心了不少,只要是花,是樹,就好,千萬不要是價值連城的珠寶了,實在受不起。
雖然有了心理準備,可當那顆一米多高的玉蘭樹露面的時候。
整個暮云齋還是驚出了聲。
涂然也是愣住了。
這玉蘭樹,不是粉色,不是白色,不是常見的那些顏色。
竟然是七彩的,花正在開著,并且足足有七種顏色。
看著就跟假的一樣,但花香的撲面而來,又讓你深深的知道,這是真花。
“這……”涂然呆住。
“這七色玉蘭樹,夫人不是故意尋的,只是確實想給你一些驚喜,剛好就有緣分碰到,夫人說好事成雙。我們家公子送了您牡丹花,夫人就送玉蘭,代表好寓意?!?/p>
“聶夫人有心了,替我謝謝夫人?!蓖咳淮藭r此刻覺得,自己的感謝都顯得很蒼白。
因為她分明看到這七色玉蘭花的邊緣,隱隱約約閃現(xiàn)著靈氣。
但這些東西,普通人定然是看不到的。
她相信,聶夫人不是巧合送的,可能就是知道一些什么。
哪怕她已經(jīng)隱藏的很好了,那個身份的人想要調(diào)查什么,還是會一清二楚。
“木蘭的顏色見過紅,白,粉,紫,黃。”
“也見過黃白雜交,粉白雜交?!?/p>
“但這么多顏色我還是第一次見?!蔽恒懖恢篮螘r已經(jīng)站在涂然身后感嘆。
“老板,這棵樹送哪里?”
“這棵樹……你幫我送去沈園?!?/p>
“什么?”魏銘一愣。
“可是……這不是送您……”
“幫我送去沈園吧,給聶總,告訴他如果拒收,就不再是我涂然的朋友?!?/p>
魏銘:……
魏銘實在想不通,老板這么溫和的人為什么要放出這種狠話?
這棵樹,到底有什么玄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