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他卻不知道如何回答,這個角度太過刁鉆。
涂然也感覺到他艱難的處境,也有些后悔自己將他逼入絕境。
所以看他半天沒回應(yīng),涂然換了一個話題。
涂然:梨花還好嗎?奶奶離世后,誰照顧它?
謝南城:還好,就在老宅里,管家會照顧,但奶奶過世后,梨花狀態(tài)不是很好,說是不愛吃飯。
涂然:這樣啊……
謝南城:要不,梨花送你那里養(yǎng)?
涂然:這不好吧?你母親會同意嗎?
謝南城:梨花是奶奶的,我媽不會干涉這些。
謝南城:你不是正好還有一只嗎,可以做個伴?
涂然:也行。
謝南城:那我回頭讓許昕送去給你。
涂然:為什么你自己不送?
謝南城:我比較忙,怕沒空。
涂然:我不著急,那就等你有空再送。
謝南城:這……好吧,那回頭有空給你送去。
涂然:好。
謝南城:那我先忙。
微信到這里,也沒再沒了繼續(xù)交流。
涂然真的就繼續(xù)忙。
因為顧惜行拜托她的事情,她也要認真做。
但謝南城卻發(fā)呆了許久。
甚至覺得,如今,自己能跟他發(fā)發(fā)微信,說說話,已經(jīng)是極好。
那位,雖然沒有給他施壓。
逼迫他離婚。
但謝南城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(shù)的人。
他是那種自己會給自己套夾板的。
那位越是不吭聲,他越是愧疚。
畢竟如果沒有那位出手,他心愛的然然,早就是一把黃土。
如今雖然沒辦法在朝夕相守。
但知道她過得歲月靜好,自己也就心安了。
另一邊,沈瑛黎忽然到訪暮云齋。
還帶來了做好的下午茶。
沈瑛黎很有大小姐氣派,浩浩蕩蕩帶了十多個人來。
開始為涂然的基地大掃除。
她則和涂然坐在會客廳喝下午茶。
“修和你說,那件事了嗎?”
“哪件?”涂然一怔。
“他給你設(shè)計了圖紙?!鄙蜱杳蜃燧p笑。
“什么圖紙?”涂然也很懵,尤其看到沈瑛黎這樣笑。
“給你重新翻蓋基地?!?/p>
“不對,應(yīng)該說是你的暮云齋。”
“?。糠w?不不不,我不需要,我現(xiàn)在住的很安逸?!蓖咳贿B連拒絕。
謝南城要繼續(xù)給她復(fù)刻鳳凰嶺,她都沒同意。
怎么可能讓聶修來幫她翻蓋基地?
花多少錢不說,還不起這個人情。
“但修決定好的事情,很難改變,他心意已決?!?/p>
“可是,聶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做?”涂然有些壓力。
“因為你治好了他的腿啊,他感激你。”
“可是你們對我也很好,已經(jīng)給了我很多很多,早就還清我治好他腿的人情,我不能在讓你們給我投入沒必要的金錢了。”
“我也不是那種享樂型,我跟你們不一樣?!?/p>
“你們身份尊貴,住多貴的宅子都沒問題?!?/p>
“我就是個普通人?!?/p>
“我住的簡單一點,吃的簡單一點就很好,反而太好了,讓我會心里不安。”
“我也這樣說,但修不肯,他已經(jīng)設(shè)計完圖紙了,估摸著明日來扎針時候會跟你說的?!?/p>
“誒,你今天可別問他?!?/p>
“他不讓我跟你說的?!?/p>
“如果你泄露出去,他該兇我了?!鄙蜱鑷诟馈?/p>
“行吧,那明日聶先生來,他提起我跟他說?!蓖咳恍氖聺M滿。
沈瑛黎在暮云齋坐了一下午。
快晚飯時候才走,涂然留她吃飯,她也沒肯。
沈瑛黎前腳剛走,后腳,白逸就來了。
白逸登門,涂然是有些意外的。
因為白逸工作很忙,如今已經(jīng)是領(lǐng)導(dǎo),要管許多事。
而且他們兩個,經(jīng)常微信溝通的。
白逸忽然到訪,她就猜到,大概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。
“涂然,我遇到點麻煩?!?/p>
“但事情緊急,我也來不及微信和你說了?!?/p>
“冒然來打擾你,你不要怪我?!?/p>
白逸來的匆忙,警服都沒來得及換。
甚至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,跟平日里俊逸的外表完全不同。
“能理解?!蓖咳稽c點頭。
“有水嗎?”白逸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。
畢竟剛執(zhí)行完一個任務(wù),真是有熱水都沒喝上。
“有,喝茶可以嗎?”
“來不及了,很渴,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可以?!?/p>
涂然忙回身拿一瓶礦泉水遞過來。
白逸三口兩口就喝光,然后氣喘吁吁。
“剛出了一個任務(wù)。”
“那匪徒體力極好,給我們的人都甩開了?!?/p>
“最后就剩下我,跟他玩上了跑酷?!?/p>
“還好我年輕,不然真的被他拉爆心率。”白逸訴說剛剛的場景。
“那人抓到嗎?”
“嗯,抓到了,一個外省的通緝犯,被我們的監(jiān)控人臉識別出來了,我們就奉命抓捕。”
“抓到了就好?!?/p>
因為室內(nèi)溫度很高,所以涂然今日只穿了一件棉麻的連衣裙,鵝黃色。
是改良版的民風族,簡約又大氣。
她身上就是有一種永遠歲月靜好的氣質(zhì)。
哪怕外面都鬧翻天了。
只要一進門看見她。
那一刻,你的心就會靜下來。
白逸看到涂然,心安了不少。
“其實我是想跟你說陸萱兒的事情的。”
隨即,白逸將精神病院的詭異事情都講述了一遍。
“監(jiān)控肯定拍不到什么可疑的,陸萱兒確實也看似什么都沒做,但我不相信都是巧合,那個陶金龍還死了,陶副院長也是車禍重傷昏迷。”
“我覺得這件事就是陸萱兒所為,但我沒有證據(jù)。”
“就跟之前幾次一樣?!卑滓菡f。
“我提醒過你,你不是陸萱兒對手,也不要繼續(xù)查她了,你不是她對手的,別說你一個你,就算你們整個連隊……都不是她對手?!?/p>
涂然手握茶杯一字一句。
“你說的我都能明白。”
“但我是警察,查案是我的職責所在?!?/p>
“所以,我也只能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了?!?/p>
“她會殺了你的?!?/p>
“而且對于她來說,殺你就需要動動手指?!蓖咳豢戳税滓菀谎?。
“那我也不能因為害怕她殺我,就做縮頭烏龜吧?”
“如果這都怕,還做什么警察?!?/p>
“不如回家賣紅薯?!闭f完,白逸自己笑了笑。
“你放心,我知道你不愿意插手陸萱兒的事情,我是想請教一下關(guān)于其他的,就是我聽說最近那個陶金龍家里,被一個道士忽悠,要給陶金龍還魂。說是只要尸體完好就能起死回生,我想問問,這件事你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