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惜行微微蹙眉,“歡歡,別胡說八道?!?/p>
“什么胡說八道?”
“我和媽媽都在幫你,你自己也要爭氣?!?/p>
“從前你說然然姐姐結(jié)婚了,是有夫之婦,你不好介入。”
“破壞人家的美滿姻緣?!?/p>
“但如今……謝南城都主動提出離婚了,全天下都知道,你還猶豫什么?”
“尤其是……謝南城現(xiàn)在養(yǎng)的那個小三好囂張啊。”
說完,顧歡拿出手機,翻出韓楚溪的朋友圈。
就是韓楚溪曬包的那一條。
“看,這就是那個女大學(xué)生的信息。”
“據(jù)說原來也是涂然姐姐學(xué)校的。”
“不過她比較年輕,才十九歲?!?/p>
“如今攀上了謝南城,學(xué)都不上了?!?/p>
“她家境我也打聽過,很一般,小鎮(zhèn)做題家的水平?!?/p>
“但她如今吃穿用度已經(jīng)儼然一個千金了,誰給的錢?”
“謝南城如今正對她上頭,肯定是對涂然姐姐沒有情意的?!?/p>
“哥哥這時候,給予姐姐溫暖,時間久了保準能打動姐姐?!?/p>
“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哪里學(xué)的?”顧惜行看了一眼妹妹。
“跟一個情感博主學(xué)的。”
“以后少看短視頻,容易智商下降?!鳖櫹姓f。
顧歡:……
“媽,你看,我好心幫哥哥出謀劃策,哥哥還說我腦子不好。”
“真是氣死人,好心當(dāng)成驢肝肺?!?/p>
顧夫人倒是習(xí)慣了這兄妹倆懟來懟去。
這些年,顧惜行對顧歡,可以說是跟親妹妹一樣。
所以顧夫人很滿足,對顧惜行也非常認可。
尤其顧老頭死后,她們母女更是很依賴顧惜行。
“惜行,歡歡說的也不都是全錯?!?/p>
“謝家的事情,自然跟我們無關(guān)。”
“但涂然那邊,你可以用點心?!?/p>
“兩日后校慶,雖然不至于大張旗鼓的表白,但……你完全可以找理由請所有評委吃飯,將她留下,相處的時間越多,機會越多。”
“她一個女孩子,總住在暮云齋那邊地方也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“她還年輕,也不能永遠都一個人是吧?”
繼母溫溫柔柔的幾句話說完,顧惜行再次陷入沉思。
其實道理他不是不懂,他是怕了。
這一年多來,屢次表達心意,屢次被拒絕。
涂然對他,怕是很難有男女之情。
所以他怕一次次的拒絕,一次次的傷心。
但轉(zhuǎn)過頭來想想,繼母說的也有道理。
時間久了,或許將來說不定哪一日。
涂然或許會改變主意……
畢竟,人的一輩子太長了。
娶別人將就一下,是不可能了。
顧惜行從小到大,就是一個苛求完美的人。
寧缺毋濫,守住本心。
如果不是涂然的特別,讓他心動。
他真的是沒打算草草的成家立業(yè),畢竟他更有事業(yè)心。
另一邊,精神療養(yǎng)中心。
白逸買了一些精致的點心,來探望陸萱兒。
他甚至耐心的在旁邊,默默的看了一局象棋。
陸萱兒輸給老頭,笑了笑,“你厲害,你這老頭我總是贏不了你?!?/p>
“哈哈,我老頭都活了幾十年了?!?/p>
“你才多大,慢慢練?!崩项^看的出來,很開心。
整個療養(yǎng)中心都知道,這個年輕的女精神病,就只有一個朋友。
其他人想靠近,沒門。
陸萱兒只跟老頭聊天喝茶下棋。
甚至陸家送來的一些昂貴的水果,糕點,小吃,老頭都有一份。
時間久了,一老一小,玩的倒是不亦樂乎。
陶金龍的事情已經(jīng)沒有人在提起。
療養(yǎng)院里雖然還是烏煙瘴氣,但已經(jīng)沒有人再敢打擾陸萱兒。
甚至上周有個男患者,犯病了,無意中丟出來的石頭砸中了陸萱兒的腳。
當(dāng)天晚上,那病人就暴斃身亡。
尸檢結(jié)果是心臟猝死。
給的原因是分析到這個患者狂躁癥厲害,太過激動,所以自己給自己氣死了。
這種事太平常,家屬不追求,療養(yǎng)院也沒有人問。
畢竟每天都有新的病人源源不斷的進進出出。
日子不會因為誰死,誰來,就過不去下去。
“我朋友來了,我不跟你下了,哼?!?/p>
“你這丫頭重色輕友。”老頭抬頭看了一眼白逸,那眼神顯然把他當(dāng)成了陸萱兒的追求者了。
老頭走后,棋牌室歸于平靜。
白逸放下手中的糕點,“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,就隨便都買了一點?!?/p>
“白警官省著點花錢吧,畢竟沒有工作了?!?/p>
白逸微微一怔,“你知道我停職?”
“手機新聞上有啊?!标戄鎯盒Σ[瞇的拿起糕點,放在手中擺弄。
“你最近怎么樣?”白逸問。
“呵呵,說起來好奇怪,我家里人都沒這么關(guān)心我……我和白警官非親非故的,你這是干嘛呢?”
“老頭都以為你要追我,但我知道你不是,你也知道你不是,對吧?”
陸萱兒的話很燒腦,估計只有他們兩人聽得懂。
“說吧,你想知道什么?”陸萱兒咬了一口瑞士卷,眼神瞟向窗外。
“你認識林思瑤嗎?”
“不認識。”
“那你見過她嗎?”
“不記得。”
“林思瑤在香城很有名,之前的人設(shè)是香城第一美,靠美貌出名?!卑滓菡f。
“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陸萱兒拉回思緒,眼帶笑意看了看白逸。
“最近香城發(fā)生幾次破不了的案件,不對,不能說破不了,應(yīng)該是定義為自殺,所有的證據(jù)都表明是自殺,或者意外,但我覺得不對勁?!?/p>
“哦,所以你又讓我背鍋?”陸萱兒問的直白。
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
“因為這件事最終受益人是林辰?!?/p>
“也就是林思瑤的哥哥?!?/p>
“所以我知道是跟林思瑤有關(guān)?!?/p>
陸萱兒笑了笑,“那就奇怪了,白警官思路這么清晰,應(yīng)該直接去找林思瑤?。俊?/p>
“不,我知道你是厲害的?!?/p>
“我想問問你,林思瑤不是人,到底是什么?”
陸萱兒聞言,拿著瑞士卷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。
“我知道林思瑤不是人。”
“但奈何我是肉眼凡胎,我看不出她是什么……我也不知道香城的多少案子跟她有關(guān)?!?/p>
“哦,我明白了,你是想讓我?guī)湍悖俊?/p>
“但我怎么記得,你跟涂然關(guān)系更好?。俊?/p>
“你應(yīng)該去找她才對。”
“而我……可不是你的朋友?!标戄鎯簺]有直接回答問題,而是有所指。
“陸萱兒,所以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?”
“你這樣的人,回到香城來,必然不是來精神病院下棋的。”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白逸也是話鋒一轉(zhuǎn),不在提林思瑤,而是直接問陸萱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