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涂然,我不是有意騙你的。”
“我舅公也不是有意的?!?/p>
“我們只是不方便透漏那位的身份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沈瑛黎的話還沒有說完。
涂然接著說道,“所以你們先試探試探我的藝術(shù),如果我的醫(yī)術(shù)可以,才能見到那位神秘的人,對吧?如果我醫(yī)術(shù)不過關(guān),今天就被打發(fā)回去了。”
“你說的沒錯,就是這樣。”
“這樣做可能不禮貌,我給你道歉?!?/p>
沈瑛黎確實恭恭敬敬的朝著涂然行了一禮,而且誠意滿滿,不像做做樣子。
沈瑛黎能直接說,也算是不玩虛的。
涂然確實討厭繞彎子,但他們的身份確實也特殊,能理解。
那位江老,涂然沒有見過,也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人。
但從這個沈園的規(guī)模,和孫老頭的恭敬程度。
他們絕對不是市區(qū)普通領(lǐng)導(dǎo),再往深了點想,可能是京市來的。
“沈小姐還算是直爽人。”
“涂然,我可以帶你去給那位看看嗎?”
“我可以拒絕嗎?”涂然反問。
沈瑛黎愣了一下,“涂然……”
“我拒絕不了,是不是?”
“孫伯是一個從來不會為難我的人,這一次都被趕鴨子上架了。你們已經(jīng)設(shè)計好了一切,所以這位,我是肯定要看了,對吧?”
“涂然,我們沒有那么霸道,我們是求你?!?/p>
“有求于你?!?/p>
“所以我們不會白白讓你幫忙的,包括你剛剛給我診脈。”
“可是我不需要錢,你們應(yīng)該知道我是誰的妻子,謝家不缺錢。”涂然一字一句。
結(jié)婚這么久,還是第一次用夫家來耀武揚威。
其實也不算耀武揚威,涂然就是想說,如果用錢來買通,就算了,不感興趣。
沈瑛黎沉默了三四秒。
隨后朝著不遠處的女傭擺擺手。
那女傭趕緊恭敬的走進來,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。
托盤上竟然是一枚小小的U盤。
“這算是見面禮,希望你喜歡?!?/p>
涂然眼皮輕跳一下,說不出是什么感覺,彷佛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這是……”涂然不敢想。
“林辰手里的你爺爺視頻。”
轟隆……
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。
曾幾何時,涂然確實瘋狂想要這個東西,所以才明知道是圈套都去見了郭美欣。
甚至引發(fā)了后來一系列的瑣事。
但后來,她跟林辰談判時候,反而沒有提出要這個東西。
只是要了錢和道歉。
甚至讓林辰和林思瑤都覺得,涂然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了,不如錢重要。
但實則,是涂然覺得自己的喜好不該被那些壞人摸清楚。
所以才裝的無所謂的樣子。
降低他們的顧慮。
畢竟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來,一旦知道爺爺是她的弱點。
有一些喪心病狂的指不定都去鳳凰嶺去刨墳了?
所以涂然才暫且放棄了,想著日后再找機會拿。
但其實心里無數(shù)次的想要這個東西。
只是沒想到,今日會再一個剛認識的人的手里拿到這些。
而且這東西能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,足以說明了沈小姐手眼通天。
她知道了涂然在乎什么。
也知道了涂然跟林辰的恩怨。
看來,接觸她之前就已經(jīng)做了很詳細的背景調(diào)查。
“你們調(diào)查過我?”涂然沒有著急接U盤。
“是?!鄙蜱枰泊蟠蠓椒降某姓J了。
“所以我的所有的事情,你們都一清二楚?”涂然又問。
“差不多。”
“很好。”涂然簡單的說了兩個字。
沈瑛黎有些緊張的看著涂然,甚至以為她要翻臉。
但沒想到,話鋒一轉(zhuǎn),涂然伸出手拿起了U盤快速放在自己包里。
“見面禮我收下了?!?/p>
“走吧,帶我見見那個真正需要我看病的人?!?/p>
“你答應(yīng)了?”反轉(zhuǎn)的太快,沈瑛黎都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涂然點頭,“雖然我不喜歡別人調(diào)查我,了解我的過往,但……見面禮我確實不想錯過,拿了東西就得辦事,這是規(guī)矩?!?/p>
“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成熟?!鄙蜱枵f。
“這個世界光是成熟,沒有用的?!蓖咳恍α艘幌?。
沈瑛黎也笑了下,沒有再多說。
帶著涂然穿越后花園,走向了后山的小院。
這個小院子地理位置比沈園還要高。
不屬于沈園的整體了。
但在過去的時候,有一條長達百米的獨木橋,制作無比精良。
甚至有一種看武俠片的既視感。
尤其過橋的時候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江水,又是一番風(fēng)景。
古色古香的園子里,一進門,就有一尊巨大的佛祖神像坐鎮(zhèn)。
檀香的味道清晰可見,甚至,還有古琴的琴音徐徐傳來。
“沈小姐?!?/p>
門口的兩個保鏢畢恭畢敬。
“跟他說,涂小姐到了?!?/p>
“是,沈小姐稍等?!?/p>
沒一會,保鏢走出來,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沈瑛黎帶著涂然直接走了進去。
正廳內(nèi),一年輕男子坐古琴旁,手指修長,撫弄琴音。
他穿著黑色的中山裝,臉色比普通人略蒼白。
“修,我們來了?!?/p>
沈瑛黎說完,那年輕的男子抬起頭。
涂然聞聲望去,一時間,與對方四目相對。
兩人都似乎想要看穿對方,卻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眼神里都彷佛一潭深水。
“進來吧。”
男人垂下眼眸,繼續(xù)撫琴。
“涂然的醫(yī)術(shù)很厲害?!?/p>
“或許你這次真的有救了?!鄙蜱杩粗贻p男子說道。
“我已經(jīng)不報任何希望了,每一次你們都這樣說?!?/p>
“五年來,都是一樣的。”
看樣子,男人已經(jīng)對自己的病情沒有任何希望了。
涂然冷冷開口,“如果真的不想治,就自己躲起來等死,而不是一邊數(shù)落別人幫自己找醫(yī)生,一邊自暴自棄?!?/p>
沈瑛黎驚訝的看著涂然,,沒想到她見面就開懟。
男人倒是沒有任何情緒,只是回了句,“小小年紀,狂妄。但愿你的醫(yī)術(shù)和你的大話一樣有威力,否則我不介意割了你舌頭。”
“修,你別嚇唬涂然,我好不容易請來的?!?/p>
“涂然,你別聽他的,他是嚇唬你的,他嘴巴雖然毒,但人很好。”沈瑛黎趕緊解釋。
涂然倒是眼睛一動不動,一直看著那年輕的男人。
“沈小姐說錯了,他可不是什么好人,他身上殺氣和血腥味很重,應(yīng)該是……殺過很多人吧?”
涂然這句話說完,空氣彷佛都瞬間凝固了。
年輕男人身后的保鏢直接掏出手槍,對準涂然的頭,“放肆。”
沈瑛黎和那年輕男人同時都看向涂然,氣氛頓時無比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