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聶先生?”她微微起身,整理好凌亂的袖口。
“坐吧,不必緊張?!?/p>
“今晚夜色不錯,要不要借酒澆愁?”聶修將紅酒遞過來。
涂然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過。
他說的對,如果不喝點(diǎn)酒,估計晚上可能會不太容易入睡。
“謝謝聶先生?!?/p>
看了看紅酒的外包裝,涂然蹙眉,“這酒很貴,我把錢轉(zhuǎn)給聶先生?!?/p>
說完,拿出手機(jī)打開微信,就要轉(zhuǎn)賬。
“那你要把住宿費(fèi)一起給了?!甭櫞罄姓f。
涂然一怔,然后回懟,“可我住的是沈小姐的客房,又不是你的。”
“可沈園就是我的?!甭櫞罄行σ庥?。
“不可能,你又不姓沈。”
“叫沈園,肯定就是沈小姐的?!?/p>
“真是個大聰明。”聶修到底是沒忍住,笑了笑。
“看你還能懟我,就知道你狀態(tài)還是不錯的,沈瑛黎還擔(dān)心你,讓我來看看你,我倒是覺得,該擔(dān)心的應(yīng)該是謝南城才對?!?/p>
聶修說完這句話,涂然就徹底放下了防備心。
因?yàn)槁牭剿f,是沈小姐讓他來看看自己的。
不然,以她的敏感度,總想刻意避開聶修,或者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看的出來,她是真的小心翼翼,不想跟這位扯上一點(diǎn)關(guān)系。
聶大佬聰明如此,怎會看不出來?
“說來慚愧,家事本來是私事?!?/p>
“還要叨擾你和沈小姐,雖然她不在,但這里也是她家?!?/p>
“實(shí)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不用不好意思,你若離婚了,以后長居此地,都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聶修語出驚人,當(dāng)事人都沒說要離婚,顯然大佬心急了。
涂然微微一怔,“沒有,不會?!?/p>
“什么不會?”
“不會長居在此?!?/p>
“還是不會離婚?”某大佬死抓著不放。
涂然沒有回答,她也說不好,主要是她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謝南城是怎么想的。
謝南城或許不想離婚,但謝家人肯定會施壓。
估計連奶奶,也不會容下她這個不生孩子的孫媳婦,占著第一夫人的位置。
看她久久不說話,聶修眼神逐漸復(fù)雜起來。
他抬起頭看那漫天的銀河,“山河日月皆入夢,故人踏星似歸來?!?/p>
“涂然,你說?!?/p>
“跟這浩瀚宇宙相比,我們算什么?”
涂然抬起頭,“大概是一粒塵埃?!?/p>
“既然是塵埃,你還在苦惱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涂然一下子被問住了,沒回答上來。
隨即她直接拿起酒瓶,喝了一大口。
酒勁之大,瞬間讓她臉頰緋紅一片。
兩人默契的就沒有繼續(xù)在說話了。
空氣都變得無比安靜。
時間彷佛在這一刻定格了。
兩人都仰頭看著那萬里星河。
這一刻,涂然覺得自己好像確實(shí)那么浮躁了……
那人說的對。
跟浩瀚的宇宙相比,自己算什么呢?
自己究竟在苦惱什么呢?
新聞爆發(fā)后的一小時,謝南城發(fā)了公開微博——
——關(guān)于離婚純屬謠言,我和妻子感情一直很好,不會離婚,也從未打算離婚。我已經(jīng)委托集團(tuán)律師起訴,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(zé)任,絕不放過任何一個造謠之人。
“哇,大佬親自下場了。”
“我就說謝總超級疼愛妻子吧,我很磕這對CP的?!?/p>
“樓上得了吧,謝夫人都沒公開露面過,還CP,你也真會編?!?/p>
“切,你懂什么,越是神秘,越讓我有興趣的好吧?”
“總之,本人都親自辟謠了,應(yīng)該是假的。”
“不知道誰那么缺德,說人家不孕不育?!?/p>
“是啊,據(jù)說謝夫人好像年紀(jì)不大,不要孩子也正常,畢竟才結(jié)婚一年?!?/p>
謝南城這么一辟謠,謝家人就更不會說什么了。
謝夫人雖然生氣,但無奈,管束不住兒子的言行。
謝南城一小時,就給出了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著實(shí)讓周涵都?xì)獾拿盁煛?/p>
那個該死的涂然,到底是有什么魔力,能讓謝南城如此死心塌地?
哪怕不生孩子,都不愿意離婚?
香城某酒吧一條街的巷子里。
林辰靠在墻壁上,叼著一根煙。
陸萱兒坐在機(jī)車上,頭盔遮面。
“嘖嘖,本以為王者歸來?!?/p>
“誰想到這么快就沒得玩了,萱兒小姐,你這手段也不行啊……就算爆出涂然避孕,謝南城還是不肯離婚。”
陸萱兒倒是沒有一絲情緒波動,穩(wěn)定的很。
“急什么急?!?/p>
“既然是游戲,當(dāng)然要慢慢玩?!?/p>
“謝南城能忍,是吧?”
“那我要看看,他能忍到什么時候。”
十幾分鐘后,謝南城收到一條神秘消息,發(fā)信息者來源自帶病毒,無從查證。
——涂然在沈園,與神秘男子幽會。
本來這些謠言,謝南城是從來不相信的。
但,巧就巧在,他確實(shí)一直讓人尋找涂然的蹤跡。
許昕這時候回復(fù)了。
“謝總,沒有少夫人的蹤跡?!?/p>
“就好像人間蒸發(fā)了一樣,少夫人的通訊設(shè)備也沒辦法定位,好奇怪啊?!?/p>
謝夫人臉色一沉,“所有地方都找了嗎?”
“找了,沐小姐那里。”
“孫大夫診所。”
“甚至中醫(yī)大學(xué)?!?/p>
“老宅,能找到的都找了,不見少夫人蹤跡。”
“就很不對勁,正常香城這么多監(jiān)控,應(yīng)該有畫面的,但好像被人給刪除了一樣?!?/p>
謝南城這時才慢悠悠的反問,“沈園找了嗎?”
“???沈園?”
許昕是大為震驚,謝總該不是糊涂了吧?
沈園誰敢查,沈園住著什么人,他又不是不知道。
“謝總,沈園太過特殊,沒辦法查。”
“沈園除了沈瑛黎,還有誰?”謝南城忽然問。
“這……據(jù)說是有一位神秘男人,據(jù)說身份很尊貴,但沒有人見過,真假就不清楚?!?/p>
“我老婆在診所經(jīng)常接觸的病患,都有什么人,去查查。”
“好。”
許昕接了命令馬上去查。
謝南城心煩意亂,拿出手機(jī),沒忍住到底是打了電話過去。
其實(shí)事發(fā)到現(xiàn)在,還不到十二小時。
但他總覺得,自己好像很久沒見到涂然了。
意料之中,涂然沒接。
謝南城編輯微信發(fā)過去——
“涂醫(yī)生,你要躲我到什么時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