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
似曾相識
訂房的時候,他和幾名同伴也思索了很久。
訂太便宜的房,又怕老板不滿意。
訂太貴的房,又擔心老板覺得鋪張浪費。
于是姜武咨詢了姚總監(jiān)。
姚鳳舞畢竟在京市待過,她認為八百左右的房應(yīng)該差不多。
周晨笑著說道:“八百多能接受,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么?”
說完就拖著行李走進房間。
剛踏入房門,周晨忽然停下腳步。
他仰著身子看向走廊上往這邊走來的另外一群顧客。
那是三男三女,他們年齡不大,也就二十出頭,身上穿著很時髦,不過也并非高端品牌。
周晨之所以注意到他們,是因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生有些眼熟。
這個男生二十歲左右,相貌平平,留著寸頭,穿著打扮相對于其他幾人而言有些落伍。
其中一個長發(fā)女生笑嘻嘻說道:“欣妍,有個帥哥在看你呢!”
被叫做欣妍的女孩兒年齡偏小,但相貌顏值在幾人當中卻是最高,她看了周晨一眼,隨后紅著臉嗔道:“胡說,明明是看你!”
“哎呀,你別不承認了,我又沒你那張好看的臉蛋兒…”
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互相調(diào)侃。
幾人很快就來到周晨跟前。
“嘿,帥哥,你是哪所學校的?”
剛才調(diào)侃心妍的那個女生在周晨跟前停下腳步問道。
然而,周晨卻沒多看他一眼,二十盯著覺得眼熟的那個男生問道:“你好,我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?”
長發(fā)女生驚訝道:“邵平,你們認識???”
邵平盯著周晨打量了一會兒,隨后微笑著問道:“你是清北大學的學弟?”
周晨歉意一笑:“我不是清北的,可能認錯人了吧,打擾了!”
說完就進了房間,至始至終也沒多看那幾個女生一眼。
姜武關(guān)上房門。
幾名清北大學的學生這才離開。
周晨坐在沙發(fā)上,還在思索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男生。
清北大學的學生。
自己應(yīng)該沒有交集才是。
可為什么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?
大概前世見過吧?
前世自己是業(yè)務(wù)員,經(jīng)常出去跑業(yè)務(wù),見過的職場精英也不少。
“老板,我們現(xiàn)在下去吃飯嗎?”
姜武預定了包廂,后廚已經(jīng)備好了菜,隨時都能上菜。
“先吃飯吧!”
周晨中午吃飯后到現(xiàn)在滴水未進,此時肚子也有些餓了。
三人走出房間。
周晨再次撞見路過的邵平。
兩人對視一眼,禮貌性的點頭笑了笑,然后都往電梯方向走去。
進入電梯,姜武按了三樓按鈕。
邵平并未按其他樓層電梯,應(yīng)該也是去三樓。
三樓全是商務(wù)包廂。
姜武帶著周晨和祁云峰去了三零六。
而邵平則是去了三零九。
邵平敲響了包廂大門。
過了大概十幾秒,房門就被打開了。
開門的是一個西裝革履,氣質(zhì)不凡的碎發(fā)青年。
包廂里坐著兩個中年人。
其中一人西裝革履,身上帶著一股儒雅。
另一人穿著樸素,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。
邵平緊張的打招呼:“杰哥…”
“嗯!”
碎發(fā)青年不冷不熱的應(yīng)了一聲,隨后轉(zhuǎn)身回到自己位置坐下。
國字臉中年人冷著臉說道:“你唐叔叔大老遠跑過來,你也不知道趕趕時間…”
儒雅中年正是唐遠山,他打量著邵平,微笑著說道:“虎父無犬子啊,邵平氣質(zhì)不凡,要是考公,未來成就不比你低!”
邵成安哭笑不得道:“人各有志,他不愿意考公,我總不能跪下來求他吧?”
唐遠山心里很失望,嘴上卻是笑呵呵道:“邵平你隨便坐吧,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了,你不用拘禮!”
邵成安在京市政壇工作,帽子不大,權(quán)利卻不小,掌管各地一些重要資源審批,那些市首見了他也得給幾分薄面。
他在政壇的人脈資源可謂根深蒂固,有邵成安打下的基礎(chǔ),邵平若是考公,未來在官場也一定能平步青云,可惜這小子對官場毫無興趣,他在清北大學修的是工商管理學。
邵平入座后,開了瓶白酒給杯子里倒?jié)M,面帶歉意道:“讓唐叔叔久等了,我自罰三杯以表歉意吧!”
唐遠山連忙壓手:“不用不用,咱們都是一家人,沒必要搞酒桌上那一套!”
邵成安就坐在這兒,自己哪能讓他兒子罰酒?
“既然他選擇這條路,酒桌上的規(guī)矩就得好好學,遲到了該罰就得罰!”
邵成安板著個臉說道。
生意場上是這樣,官場上也是如此。
這是人情世故。
在職場不懂人情世故,以后只會吃啞巴虧。
唐遠山無奈的笑了笑:“那你自罰一杯就行了!”
邵平今年二十二歲,少喝點兒應(yīng)該也不會影響到明天上課。
“嗯,謝謝唐叔叔!”
邵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唐遠山笑著點點頭,隨后看向邵成安說道:“以邵平清北大學的文憑在京市這些頂尖公司也很吃香,去我的唐氏集團會不會有些屈才了?”
他這句話前面才是重點。
有你這個當官的老爹,要安排他進京市那些頂級企業(yè)也不在話下。
為什么還要把邵平安排到自己的唐氏集團呢?
邵成安也是人精,自然聽懂了唐遠山話里的意思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隨即笑著問道:“我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?”
唐遠山點頭道:“二十二年,當時你家里發(fā)生了一些變故導致身無分文,連飯都吃不起,嫂子挺著大肚子在洗衣店給人洗衣服賺錢,因為不小心把衣服洗壞了,遭受洗衣店老板的辱罵,那天剛好我去洗衣店收租,于是花錢幫嫂子平了這件事,后來你們到唐氏集團找到了我道謝!”
邵成安悠悠一嘆:“是啊,都二十二年了,時間過得真快啊,這二十多年的浮沉讓我看清了很多人,也明白了很多道理,與其相信京市那些大企業(yè)家,不如相信你這個二十二年的老朋友!”
唐遠山大致明白邵成安的顧慮,他擔心外人給邵平下套,到時候不僅會毀了邵平的前程,甚至還會牽扯到他自己。
“我明白了,咱們喝酒吧!”
唐遠山端起酒杯和邵成安碰了一杯。
邵成安一飲而盡,放下酒杯后,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兒子去你公司,你也不要搞特殊對待,最好讓他從最底層做起!”
唐遠山爽朗大笑:“哈哈哈,既然你這個當?shù)亩歼@么說了,那我肯定沒意見…”
三零六包廂。
周晨喝了幾杯烈酒。
姜武正在給周晨講秋楓山里的那個心理療養(yǎng)院有多森嚴。
他喝了幾杯白酒,此時有些微醺,開口說道:“那地兒簡直比我們之前在境外執(zhí)行斬首任務(wù)那個地方還…”
“咳咳…”
祁云峰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姜武瞬間清醒,趕緊改口道:“我…我剛才喝多,我的意思是,比…比我們以前看守犯人的地方還嚴格…”
砰!
周晨突然把酒杯放在桌上,而后猛的站起身。
姜武和祁云峰嚇了一大跳。
周晨瞇著眼睛說道:“我想起來他是誰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