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意昨晚吃了藥很早就睡了,但做了一晚上的夢。
夢里面亂七八糟的,完全無法串聯(lián)在一起,所以早上起來整個人都萎靡不振。
揉了揉腦袋,林知意一看時間趕緊起床梳洗。
到玄關(guān)拿起圍巾時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圍巾質(zhì)感不一樣了。
抖開圍巾,角落上金線繡的‘沉’字,還泛著光澤。
她微微一愣。
宮沉不是說這條圍巾很重要,絕不會隨便給別人嗎?
他這是什么意思?
林知意第一想法就是宮沉又想利用她做什么。
她憤怒地甩開他的圍巾,可在玄關(guān)處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圍巾。
這時,手機上工作群通知她一個小時后要開會。
她只能咬牙切齒地戴上他的圍巾掩蓋脖子上的痕跡。
出門跑進電梯,沒想到鄰居也在。
林知意想到昨晚的事情,尷尬的不敢看她。
鄰居瞄了林知意一眼,看她唇瓣紅紅的,偷偷一笑。
“起晚了?”
“嗯?!绷种獠缓靡馑键c點頭。
“也是,要是有身材這么好的男朋友,我也起不來?!编従友诖揭恍Α?/p>
林知意臉蛋一紅:“不是?!?/p>
電梯叮一聲。
兩人一起走了出去。
鄰居將分裝的早餐塞進了林知意的懷里:“別不吃早餐,我早上多做了一點,本來想敲門拿給你的,又怕你們……”
“我沒……”
不等林知意說完,鄰居指了指她的唇。
“擦點口紅遮一下,你男朋友也真是的?!?/p>
“……”
林知意緊抿唇瓣說不出話來。
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。
……
工作室。
林知意剛進門就看到宋宛秋意氣風發(fā)地和周圍人說笑。
大家的態(tài)度和昨天判若兩人。
她有些奇怪,坐下后手機便跳出了空降的熱搜。
「三爺深夜留宿宋宛秋香閨,應是好事將近。」
照片中,宋宛秋親昵握著宮沉的手臂,牽著他朝宋家走去。
臉上滿是期待和歡喜,頗有新婚妻子等待下班丈夫的感覺。
從時間看,應該就是從林知意公寓離開后。
還真是爭分奪秒。
難怪大家對宋宛秋如此討好。
雖然宋宛秋和宮沉是未婚夫妻,但宮沉三年多來從未留宿過宋家。
如今住進女方家主宅,不就是好事將近嗎?
林知意盯著照片,如同被狠狠蟄了一口,整個人都是麻木的。
一抬眸,不遠處宋宛秋看著她勾唇一笑。
“謝謝大家祝福,等時間定下來,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?!?/p>
“看來用不了多久,我們就該改口了。三太太。”同事打趣道。
“還是別了,感覺都把我叫老了。時間差不多了,先去開會吧,別讓薛總等?!?/p>
宋宛秋嘴上說嫌棄,嘴角的弧度卻壓不住,算是默認了網(wǎng)傳的好事將近。
大家互相看看,對她更加殷切。
幾乎是眾星捧月般護著她走向會議室。
林知意垂了垂眸,面無表情地拿起筆記本。
剛走出辦公室,沒想到宋宛秋正在等她。
眼看還有十分鐘就要開會了,她并不想和宋宛秋起什么沖突,只當沒看到宋宛秋。
突然,宋宛秋出其不意地抓住了林知意的圍巾,發(fā)狠般將她扯到了自己面前。
拉扯間,露出了林知意脖子上的齒印。
宋宛秋看到后,眼角閃過狠厲,手上力道更大。
“還戴著呢?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犯賤?把它給我!”
“……”
林知意脖子疼了一瞬,立即咬牙擰住了宋宛秋的手腕。
她畢竟是個嬌弱的千金小姐,論力氣根本不是林知意的對手。
林知意冷冷地看著她:“怎么堂堂三爺連條圍巾都沒有給三太太準備嗎?沒事,你可以在彩禮里面多要一些?!?/p>
然后用力將她的手推開。
宋宛秋怨毒地盯著林知意,但下一秒,她嘴角卻勾起一抹冷嘲,順勢倒向盆栽架。
“??!”
宋宛秋尖叫一聲,捂著頭倒在了地上,鮮血順著額角流下。
聽到聲音,會議室的人全部跑了出來。
“宋小姐,你怎么了?”
有同事趕緊扶起了宋宛秋。
宋宛秋臉頰泛白,潮濕朦朧的雙眸滿是委屈,一開口卻是寬慰人心的話。
“是我沒站穩(wěn),別,別怪知意?!?/p>
林知意的手剛剛放下,在別人眼中就像是心虛姿態(tài)。
她不想陷入自證漩渦,直接道:“誰對誰錯,可以查監(jiān)控?!?/p>
有同事陰陽怪氣道:“因為沈胭的事情,薛總打算換更先進的監(jiān)控,昨晚上就拆了舊監(jiān)控,你這不是明知故問?”
林知意抬眸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原本安裝監(jiān)控的地方已經(jīng)空了。
難怪宋宛秋敢如此大膽的出手,原來就是為了逼她動手。
林知意看向宋宛秋,看似受傷的神色下卻含著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越是如此,她越是不能急。
她深吸一口氣,用盡可能冷靜的語氣開口:“我并沒有推她,是她……”
誰知,她的話還沒說完,宋宛秋身子突然一軟,筆直地朝著地面砸去。
這時,一道高挺的身影從林知意身邊快速越過,牢牢地摟住了宋宛秋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沁寒的調(diào)子一開口,便讓所有人不寒而栗。
是宮沉。
眾人啞然,紛紛看向林知意。
宋宛秋柔弱地揪著宮沉的領(lǐng)子:“三爺,知意應該不是故意的,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走到我面前露出圍巾下面的吻痕,我只是覺得這里是工作場合,所以想讓她低調(diào)一點,沒想到她就生氣了,然后……是我不好,不該多管閑事?!?/p>
“嘶……好疼,我頭好暈?!?/p>
說著,她就癱軟在了宮沉的懷中,白著唇,眼淚恰到好處地從眼角滑落,看上去著實楚楚可憐。
宮沉蹙眉,臉色冷得可怕,一把將宋宛秋抱起。
林知意抿了下唇,抬高聲音奮力解釋:“是她先動手……”
宮沉立即打斷:“林知意,記得道歉?!?/p>
林知意一怔。
他什么都沒有問,就這么判了她的死刑。
亦如曾經(jīng)種種一樣,只要牽扯到宋宛秋,她永遠都是錯的那個人。
宮沉抱著宋宛秋越過林知意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徒留林知意站在原地,接受眾人鄙夷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