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是她纏著他,要生孩子。
但是今日沈桑寧腰疼得緊,還特意問了婦科圣手,對方說生子一事,光靠頻率也不行的,得算日子。
比如月事剛走的時(shí)候,懷孕的概率相對低些。
而月事走后的七八日之后,概率才會高。
沈桑寧現(xiàn)在只想等幾日后再做那事,她倒不是排斥房事,而是裴如衍實(shí)在太猛了!
即便食髓知味,也該有個(gè)節(jié)制吧?
像前日,從房里,做到浴房,直到天亮。
太要命了!
到底是誰在覺得裴如衍不行呀!
多半是前半生餓得厲害,現(xiàn)在才這樣欲求不滿。
沈桑寧現(xiàn)在只想和衣而眠,這么熱的天氣,手臂都不敢露。
她現(xiàn)在想起來,都覺得心慌,“腰疼,你讓我休息幾日?!?/p>
“我?guī)湍闳嗳唷!彼Z氣正經(jīng)。
那雙大手摩挲著她的腰肉,就開始揉捏起來。
但沈桑寧深怕揉著揉著就不對味了,就像昨日親著親著,給她吻出感覺來了一般。
她下意識就朝床榻里側(cè)躲去,“哎別——”
“嘭!”撞到墻了。
疼得她嘶了一聲,人都蜷縮了起來,眼角流下兩滴生理性的淚水。
裴如衍當(dāng)即起身,點(diǎn)了燈,又拿了塊冷毛巾和藥膏,“擦藥?!?/p>
沈桑寧起身,還不忘將褻衣?lián)Ьo了些。
這動作落在裴如衍眼里,他眼中劃過復(fù)雜之色,幽幽道:“我不會強(qiáng)迫你,你不必避我如蛇蝎,弄傷了自己。”
她當(dāng)然知道,他不會強(qiáng)迫。
可他會勾引她啊,像昨日那樣吻著摸著讓她有了感覺嗎,她還怎么拒絕?
沈桑寧垂下眸,“你也不許動手動腳?!?/p>
裴如衍一陣沉默后,才答應(yīng),“嗯?!?/p>
他的手心擦著藥膏,按在她額間,輕輕揉著,“疼嗎?”
她搖頭,“還好,就剛才‘哐’的那一下,有些恍惚?!?/p>
兩人一陣無言,她微微抬頭,偷摸看他柔和的神色。
四目相對,兩人皆是收回目光,聽得他一聲無奈的輕笑,沈桑寧低頭莞爾,泛起困倦。
沒一會兒,裴如衍就發(fā)覺她沒反應(yīng)了,竟就這么在他掌心里睡著了。
他動作不自覺輕柔,拖著她的后腦勺,將她放平在床榻上,下意識就要給她蓋被子,又想到什么,提著被子的手頓了頓,思忖好一會兒,只給蓋了肚子。
隨后,隔著一床被子的距離,他躺下,不再觸碰她。
裴如衍眼睛微瞇著,看著妻子香甜睡顏,嘴角勾起,沉沉睡去。
到了第二日,他醒來時(shí)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垂下的頭發(fā)上,編了四根細(xì)長的辮子。
是長生辮。
*
沈桑寧今天起得大早,昨夜制成的衣裳又讓裁縫和繡娘略改了改,才拿回來,就見府門外停了一輛陌生的馬車。
府中下人見她回來,趕緊上前,“表小姐,那位表小姐來了?!?/p>
那位,哪位?
下人見她疑惑,再說清楚些,“沈三小姐,國公府的二少夫人,正被大夫人招待著呢?!?/p>
哦,沈妙儀。
這貨來微生家做什么?
沈桑寧將新衣裳交給紫蘇,讓她送去陶園,自己腳步一轉(zhuǎn),去了前院。
樊舅母待客從來叫人找不出錯(cuò),這會兒也是讓人好生伺候著沈妙儀。
沈妙儀頭一回進(jìn)微生家,左瞅瞅右瞅瞅,壓下眼底妒意,抬高了頭顱。
樊舅母拿不定她是何意,于是客套道——
“寒舍簡陋,比不得京城伯爵府、國公府,這些糕點(diǎn)茶水也都是尋常貨色,二少夫人是見過好東西的,我們招待不周,請你海涵啊?!?/p>
聽得此言,沈妙儀更是鼻孔朝天,“的確比不上,但在商戶中,已經(jīng)是很好的品位了,我怎么會和你計(jì)較呢?!?/p>
這番話,不是褒義,又算不得完全貶義。
樊舅母一時(shí)客氣換來對方蹬鼻子上臉,聽得膈應(yīng),眉頭蹙了蹙,礙于對方身份不好發(fā)作。
此時(shí),恰逢沈桑寧進(jìn)門,樊舅母忙起身,“你們姐妹倆好好聊,舅母就不打擾了。”
沈妙儀柔柔笑著,“夫人慢走?!?/p>
沈桑寧已然走進(jìn),語氣淡淡,“你來做什么?”
沈妙儀用茶水漱了漱口,“姐姐,我當(dāng)然是來找二郎的,他在何處?”
沈桑寧不欲和她多說,恨不得她立馬就走,于是命護(hù)衛(wèi)帶她去找裴徹。
這對夫妻就像是一對活寶和蠢貨的組合,湊一起的結(jié)果就是——
好事是決計(jì)不會干的。
那壞事,也總是干不成。
一天天的,上躥下跳惹人心煩。
*
別院。
裴徹正在大快朵頤,突然房門打開,他差點(diǎn)以為是兄長要放他出去,心中一喜。
外面人還沒進(jìn)來,他就聽悠揚(yáng)婉轉(zhuǎn)的女聲傳進(jìn)——
“二郎~”
裴徹一抖,筷子上的肉都掉了。
妻子來了,他心里竟無半分樂趣,反而有些失落。
緊接著,沈妙儀奔了進(jìn)來,她左右環(huán)顧,氣憤道:“他們怎么將你關(guān)在這里?”
她看著他胡子拉渣的模樣,“二郎,你受苦了!”
然后一頭撲進(jìn)裴徹懷中。
裴徹僵了僵,不知為何,感覺十分生疏,他拍了拍沈妙儀的背脊,“我沒事,吃好喝好的?!?/p>
沈妙儀抬頭,暗自垂淚,“他們這樣欺負(fù)你,等回去,定要讓公婆做主,就算是世子,也不該如此獨(dú)斷啊!你可是他親弟弟,是國公府的主子!”
裴徹聽不進(jìn)去沈妙儀的話,一面對她,腦海中就浮現(xiàn)陌生女子的冷笑,他竟心生愧疚。
憑何愧疚?
他不知道,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有這個(gè)情緒,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,他為什么覺得愧對夢中人。
沈妙儀悲憤地還要說什么,卻被裴徹不耐煩打斷——
“行了?!?/p>
沈妙儀一愣,忐忑道:“二郎,你怎么了?”
裴徹?fù)u頭,摒棄三分愧疚,“沒什么,倒是有另一事要與你說,你那個(gè)嫡姐,真是個(gè)蛇蝎女人?!?/p>
沈妙儀詫異又掩不住欣喜,“二郎,我姐姐縱有萬般不是,也是我嫡劫,你何出此言?是她做了什么事?”
裴徹凝重道:“她竟要污蔑你,讓人串供說你是奸生女?!?/p>
“什么?”沈妙儀大駭。
裴徹不忍心地道:“說你母親在周家時(shí),與承安伯通奸,污蔑你是承安伯的親生女兒。”
沈妙儀愣住,眼中閃過諸多猜疑、不可置信。
想到這些年來,父親對自己寵愛有加,的確堪比親女。
她頓時(shí)狂喜,“當(dāng)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