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雨薇沒想到,江念竟然當(dāng)著大哥她們的面,也絲毫不把她的卑微示好放眼里。
一句話就把她懟回來。
季晏禮看到江念這樣的反應(yīng),便對季雨薇道:“行了雨薇,本身那公寓的位置也離你公司更近,也方便你工作?!?/p>
“你要是覺得傷了腿生活不便,就多雇幾個保姆照顧你。我們季家,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?!?/p>
那天誤會了江念的事情,讓季晏禮愧疚到現(xiàn)在,一想起當(dāng)時少女說的話就心疼。
季雨薇當(dāng)時到底是故意也好,誤會也罷,反正季晏禮只知道一件事。
如果不是因為她,念念根本不會受這樣的委屈。
季雨薇滿眼不甘心。
咬緊嘴唇,還想爭?。骸翱墒谴蟾纭?/p>
季晏禮卻直接打斷了她,眉眼冷峻:“吃飯吧,吃完我讓人送你回去?!?/p>
江念看都沒看桌上的小籠包,只伸手拿了一塊面包,漫不經(jīng)心站起身來:“我先去上學(xué)了舅舅大哥,要遲到了?!?/p>
季晏禮立馬換了副面孔,表情柔和:“好,路上小心點?!?/p>
見自己大兒子明晃晃向著念念,季林源也不好開口說什么。
畢竟一個是救命恩人的女兒,一個是親妹妹的女兒,他偏向哪邊都不好。
*
英中。
昨晚樂器大賽的事情,已經(jīng)傳遍了整個學(xué)校。
江念和唐秋婭拿下第一第二,江冉冉也拿下第三名。
前三名都屬于英中的學(xué)生,本來是件讓人驕傲的事情。
但也有人爆了個料,說昨天晚上江冉冉花十萬雇陳嬌在比賽前割斷唐秋婭的大提琴,兩個人比賽結(jié)束就被警察帶走了,所以她們今天才沒能來上學(xué)。
還說,江家現(xiàn)在正為了不讓江冉冉坐牢四處奔走求人。但江家的地產(chǎn)公司一大早就有稅務(wù)部門找上門,聽說是江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,要攤上事了。
消息一出,論壇都炸開了鍋,都在討論這件事。
中午的時候,江念接到了秦老爺子的電話。
邀請她晚上在江城的沁園見面。
以前不知道就算了,現(xiàn)在知道了秦老爺子的身份,這樣的大人物幾次三番親自邀請,面子還是要給的。
于是江念答應(yīng)下來。
好巧不巧,沒過多久,司薄夜也打來電話。
男人散漫低磁隔著屏幕的聲音傳來,性感撩人。
“晚上有空么寶寶,帶你去見個朋友?”
江念問了句:“誰?”
江念知道的算得上司薄夜朋友的人,只有傅謹(jǐn)弋。
但她和傅謹(jǐn)弋已經(jīng)見過幾次,司薄夜顯然說的不是他。
“算是我和謹(jǐn)弋一起長大的朋友,只是一個在京市住,一個這幾年一直在國外,昨天剛回國?!?/p>
“你沒時間也沒關(guān)系,只是想帶你見見我身邊的人?!?/p>
江念也是這才意識到,她對司薄夜的圈子并不了解。
這是她性格使然。從不對別人的事情窺探太多,也沒有任何好奇。
但司薄夜現(xiàn)在,不是別人。
她把自己的過去都告訴了司薄夜,也應(yīng)該去試著了解司薄夜的過去。
江念道:“可以去見,但是我今晚八點已經(jīng)約了人在沁園吃飯。”
“如果時間沖突的話,我可能沒法過去。”
“沁園?”司薄夜一頓,“挺巧,他們定的地方也是沁園,約我們七點半見面?!?/p>
“那就一起去吧,放學(xué)我來學(xué)校接你。你打個招呼,到時間了走就行。”
“這樣,沒關(guān)系嗎?”
江念也不知道,這會不會不太禮貌。
“當(dāng)然沒關(guān)系,”司薄夜的語氣透著幾分慵懶肆意,“我說過的,在我身邊你只需要做你自己,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*
晚上七點,沁園。
江城的頂級餐廳,處處透著紙醉金迷的低調(diào)奢華。
包廂只留給權(quán)貴階層的上位者,普通人根本沒有預(yù)訂的資格。
“薄夜和謹(jǐn)弋快到了吧?”
問話的年輕男人頂著一頭凌亂不羈的碎發(fā),穿著一件騷包花襯衫,底下還大咧咧配了一條沙灘褲。
坐在這矜貴包廂里格格不入,簡直是松弛感三個字的代言人。
另一個身穿頂奢高定西裝、姿態(tài)頎長優(yōu)雅的男人指尖夾著煙:“應(yīng)該快了?!?/p>
掀了掀眼皮,聲音冷淡,“不過,你妹怎么也跟來了。”
秦跡看向身邊的妹妹,也一臉不耐煩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從小就暗戀薄夜,聽到司薄夜三個字都能蕩漾半天?!?/p>
“聽說跟著我有機會見到薄夜,能不來嗎。狗皮膏藥似的,趕也趕不走?!?/p>
“哥!”
秦筱筱在一旁氣鼓鼓跺了跺腳。
聽到司薄夜的名字,臉上卻染上一抹嬌羞。
今天她可是精心打扮了幾個小時,找了最頂級的化妝造型師,穿的也是AN.X的最新定制款,都是為了見到心心念念的男人。
這么多年,在京市見過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帥哥,她還是忘不掉當(dāng)年還是少年的司薄夜第一次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的驚艷。
那張臉生而耀眼,氣場散漫邪肆,無可替代。
一眼就勾了她的魂。
哪怕對方從不搭理自己,她這些年也念念不忘。
霍驍朝秦跡看過來。
“你家老爺子不是今晚請了那位救了他和星禮性命的恩人吃飯,要你們秦家人都得過去,當(dāng)面給恩人道謝嗎。”
秦跡擺擺手:“那不著急?!?/p>
“老爺子約了人家八點,而且就在隔壁包廂。我跟薄夜謹(jǐn)弋打了招呼,到點再去那邊就行?!?/p>
正說著話的時候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秦跡和霍驍都起了身。
秦筱筱一瞬間心臟怦怦直跳,緊張地快要叫出來。
下一秒,就見包廂門被拉開。
兩個身高外貌都無比優(yōu)越,卻風(fēng)格迥異的男人。
一個西裝革履領(lǐng)帶一絲不茍,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,典型生人勿近的名流精英氣質(zhì)。
另一個襯衫領(lǐng)口慵懶解開兩顆扣子,脖頸下隱約露出鎖骨,渾身散發(fā)著恣意不羈的灑脫。
“薄夜哥哥……”
秦筱筱激動地心頭一顫!
還沒來得及叫出聲,就看見兩個男人中間忽然出現(xiàn)的陌生少女。
纖細(xì)身形,身材比例近乎完美。身上穿著白襯衫和墨綠色百褶裙的校服制服,露出的小腿又細(xì)又直。
海藻般的墨發(fā)散落肩頭,皮膚白得頸間隱隱透出淡青色血管。五官受盡造物主偏愛,彎眉下是一雙清冷漆黑的眸子。
太好看了。
漂亮惹眼得不行。
尤其是氣質(zhì)太過獨特。就只是這樣站著,就神秘絕美又引人向往。
秦筱筱人都傻了。
在國外混跡多年見過無數(shù)美女的秦跡和京圈沉浮的霍驍,也一時怔怔看著少女。
視線完全被吸引。
某個男人挑眉,抬手?jǐn)埳仙倥募?,懶洋洋道:“我家寶寶這么好看,把你們都看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