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令!”
巾幗女軍毫不畏懼。
她們帶著鬼面具,提著長刀沖上了城墻。
薛家軍突襲,打了通州一個措手不及,層出不窮的爆炸箭矢和轟天雷,更是讓眾人驚慌起來。
一直以來,只有他們才有爆炸箭矢,而轟天雷,那是他們都不曾擁有的武器。
可敵人卻有。
本來,薛家軍就比他們要強,此刻縱是攻城,也展現(xiàn)出了霸道攻勢。
“圣王,東城告急!”
“北城告急!”
“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!”
大鐘被敲響,整個通州城都被驚醒。
有火箭射入城內(nèi),有房屋被點燃,一時間,幾乎復(fù)刻了大景關(guān)之戰(zhàn)!
“您不能去!”見趙蒹葭要沖上去,陸啟山驚呼一聲,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讓開!”趙蒹葭道:“此刻三面告急,我若不去,難道眼睜睜看著敵人殺進來?”
“您是三軍主帥,坐鎮(zhèn)后方,如果連您都上戰(zhàn)場,那意味著已經(jīng)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。
您可知道,這對三軍將士而言,是多大的打擊?”
陸啟山絲毫不讓步,“作為主帥,您必須山岳崩于前,而面不改色,您是軍心,是軍魂,更是軍魄,誰動您都不能動。
只要城內(nèi)那一桿大旗沒有倒下,咱們就沒輸!
凡遇大事,必先靜氣,唯有頭腦冷靜,才能破局!”
趙蒹葭逐漸冷靜了下來,“你說得對,是我太沖動了!”
她這些日子個人能力有長進,可各方面和真正的三軍主帥來比,還是有很大的不足。
她沒有陸源那種風(fēng)輕云淡,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。
更沒有陸啟山那種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態(tài)。
她忘了,大難臨頭,唯有冷靜,才能殺出重圍。
“你可有計謀?”趙蒹葭問道。
陸啟山看著三面城墻,“您看,他們此刻從三面城墻攻殺進來,但是我們的人還在,并沒有輸,唯有南城墻沒有動靜。
這是典型的圍三缺一戰(zhàn)術(shù),若是我們亂了陣腳,從南城出去,必遭伏擊。
所以臣猜測,他們很有可能在南城埋伏了大隊人馬,就等著我們上鉤。
通州城,雖沒有雄偉城墻,卻也不是輕易能攻破的。
更要提防他們挖地道入城?!?/p>
說到這里,陸啟山頓了頓,神情嚴(yán)肅道:“薛家軍大舉來犯,必然是謀而后動,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咱們是通過挖掘地道入城,所以......如果我是薛霸,我一定會從城南動手,圍三缺一,吸引目光,在城南伏擊人馬的同時,挖掘地道做兩手準(zhǔn)備。
如果正面攻不下,他們還能從地道進入,如此,神不知鬼不覺,從后方殺入,我軍必?。 ?/p>
趙蒹葭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(yán)重性,“西瓜,速度去東墻,西墻,北墻看一看敵人有多少?!?/p>
很快,西瓜就回來了,“陛下,三面敵人不少,但不會超過萬人!”
“南城呢?”
“人更少!”
“果然,南城伏擊了人馬!”趙蒹葭猛然醒悟過來,“快,去南城守著。”
她騎著馬,飛快的朝著南墻而去。
陸啟山也是匆匆跟了上去。
很快,他們來到了南城,就在大隊人馬趕到的那一刻,已經(jīng)有薛家軍挖穿了地道,從地道里破土而出!
“殺!”
趙蒹葭驚出了一聲冷汗。
若不是陸啟山洞若觀火,這一次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
“保護圣王!”陸啟山高聲道。
周圍人頓時將趙蒹葭保護在里面。
趙葡萄帶著人馬將從地里鉆出來的土耗子盡數(shù)斬殺,“快,點火,丟進地道里面!”
地道內(nèi)瞬間煙霧彌漫,不斷的有慘叫聲從里面?zhèn)鱽恚?/p>
陸啟山武力不行,但他有槍。
這是紅姑留給他的。
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知道陸源在北涼的所作所為,他內(nèi)心,并不責(zé)怪陸源。
他不狠一點,沒有自己的勢力,根本不可能在北涼活下來。
紅姑雖然沒有把話挑明,但他也猜到兒子要做什么事情。
可這依舊不能動搖他輔佐女帝。
不是迂腐,只求一個念頭通達。
人這一生,總有所求,總有所困。
他只想報神宗皇帝,女帝的知遇之恩。
駁殼槍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將露頭的敵人擊斃。
隨著時間推移,戰(zhàn)爭進入了白熱化。
薛家軍久攻不下,頹勢已顯。
而圣王軍力挫敵軍計謀,卻是越戰(zhàn)越勇。
端王父子在城墻上浴血奮戰(zhàn),很快就守住了三面城墻。
伴隨著敵軍鳴金收兵,天也漸漸亮了。
趙蒹葭精疲力竭,可鬼面具后面,卻是興奮的臉,“咱們,守住了!”
“是啊,守住了!”趙葡萄看著卷刃的斬馬刀,眼神復(fù)雜道:“差一點,就差一點!”
陸啟山笑著道:“圣王英明,識破敵軍詭計,通州才能轉(zhuǎn)危為安!”
趙蒹葭感動的看著陸啟山,明明是他看破的,卻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自己頭上。
但是她沒有虛偽的推脫,反而欣然接受了。
周圍人都享受著戰(zhàn)爭勝利的的喜悅,他們高聲喊道:“圣王英明!”
那聲音從南墻一直蔓延到了北墻,最后全城人都高聲喊了起來。
不過,趙蒹葭沒有沉淪其中,而是快速的投入戰(zhàn)后工作。
“這次,我軍傷三千四百余人,死一千四百余人,民房被燒毀二十余幢,民夫傷亡超千人!”陸啟山說道。
趙蒹葭默然點頭,若沒有陸啟山,這一戰(zhàn),通州成怕是不復(fù)存在了,自己恐怕也成了階下囚。
戰(zhàn)爭得殘酷,敵人的狡猾,遠超她的想象。
“不過好在,這一次我軍殺敵超過了三千人,算得上是一場勝仗!”陸啟山又道。
“問出他們是怎么悄無聲息摸過來的嗎?”趙蒹葭問道。
“問出來了?!倍送鯂@了口氣,“達州有一些縣城望風(fēng)而投,是薛霸指使的,還有很多來投靠的百姓,其實都是薛家人。
所以,他們才能悄無聲息的摸過來?!?/p>
陸啟山也是有些尷尬,“都怪卑職,不該盲目擴張的,導(dǎo)致內(nèi)治跟不上,才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況!
請圣王責(zé)罰!”
大廳內(nèi)有很多人,一些是白玉京跟來的,一些則是后面提拔的。
圣王軍一路高歌猛進,卻在達州碰到了硬茬子,差點就被人一鍋端了。
這也讓其中一些人,開始動搖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