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青海面部涌現(xiàn)出巨大的驚恐,聲音開始顫抖:“這個,比前兩個還要難的多……”
我眼皮子開始跳了。
“東方冢,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催眠師,此人一直被催眠協(xié)會列為頭號通緝犯,協(xié)會為此人開出的懸賞金額,已經(jīng)突破了十億!”
催眠師?我媳婦歐陽薇也是催眠師,在我看來,催眠和幻術有很多相通之處,兩者比較不出強弱,催眠更傾向于心理暗示,頂級催眠師能通過心理暗示,創(chuàng)造出讓人不敢置信的偉大奇觀。
盡管媳婦是催眠師,但我對催眠的了解依舊有限,我只知道心理暗示和心理干預,歐陽薇在實戰(zhàn)中,經(jīng)常運用后者來干擾敵人的行動。
但歐陽薇由于道行受限,注定無法成為頂級催眠師,她也只處于摸索階段,她只是協(xié)會中的普通會員,而這個東方冢,則是被協(xié)會懸賞十億的頭號通緝犯。
我并沒有詢問東方冢的具體手段,而是問鄭青海:“你跟此人斗法,在你先手的情況下,你有幾分勝算?”
“我的勝算為零?!?/p>
鄭青海直言道:“這三人中,我和東方冢最熟,我經(jīng)常和他打交道,我太了解他了?!?/p>
我皺眉:“他是人?!?/p>
鄭青海:“是?!?/p>
“他吃幻術。”
“吃。”
我頓時驚疑起來:“一個吃幻術的活人,在你先手的情況下,你還弄不死他?你在逗我玩呢?”
“你那么多幻境,隨便給他扔一個進去,他不死也得掉層皮吧?”
我打個比方,公輸兄妹,我算她倆都是地獄境,加入沒有青囊尸衣,你覺得她倆能在我面前堅持幾秒?
所以我說幻術師稀缺,就稀缺在這了,同等境界下,幻術師不可能遇到敵手,就算高自己一個境界的,也能借助幻術所發(fā)動的高維能量來秒殺。
除非高出兩個大境界,或者攜帶吸收幻術的秘寶,否則遇到幻術師,會成為一件讓所有修行人都頭疼膽寒的事。
鄭青海愁容滿面:“李先生,關于東方冢的能力,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,你跟他交一次手,你就知道厲害了。”
“這三個人里,東方冢道行最低,和我差不多,還沒到黃泉境,但他卻是這里面最危險的,甚至他的實力,在整個互助會能排第一?!?/p>
“當年,羅紅衣為了招攬此人入會,許諾出的條件豐厚到讓人難以置信……”
我連忙打住鄭青海:“來,你跟我講講,這狗籃子具體能干啥?”
鄭青海說:“他能通過催眠干擾你的感官,讓你對距離的判斷出現(xiàn)重大失誤,在這種誤差的影響下,你的幻術,你的一切攻擊都勢必會落空?!?/p>
“這是我和他多次交手后得出的結(jié)論,我們是朋友,我沒事就會找他切磋,每次東方冢都會故意謙讓,并不愿意在我面前展露太多,關于他的催眠,我只知曉這些?!?/p>
我伸出腳,將三人的名字抹的稀巴爛,低頭不語。
這些人的出現(xiàn),不是沒有原因的,我是來渡斷離舍大劫的,這些人的出現(xiàn),也是劫的一部分。
既然是大劫,那肯定不能慣著我,必須給我安排狠活,回看我渡劫到現(xiàn)在所經(jīng)歷的每一件事,沒一個簡單的,每件事都能維持在一個玄妙的度——我既完成不了,卻又無路可退,不得不硬著頭皮去碰,每次都碰它個頭破血流,欲仙欲死。
但我并不怪劫,我和劫之間早已達成了和解,從這些事件中,我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進化,我來時全無半點道行,現(xiàn)在我是黃泉境,早已遠超了本體。
不僅如此,我還洞悉了諸行無常法印,收獲了神性,不久前又獲得了寶貴的真實本源。
劫并不虧欠我什么。
要是能一直這么保持下去,活過這一年,當我靈魂回歸本體的那一刻……我都不敢想象,那時的我將達到怎樣的高度。
在沉默中,我魂游野狐禪,和師父商討這件事,青丘的觀點是,首先落花洞女,對我們不會構(gòu)成威脅,這玩意應該是最好對付的。
然后王火化跟這個東方冢,也不是無敵的,同樣有辦法處理。
在這三天之內(nèi),我若是能洞悉出第二法?。褐T法無我,那么什么噩夢位面,什么催眠術,統(tǒng)統(tǒng)玩蛋去!
一眼看破,一式誅殺!
就算洞悉不出來也沒關系,青丘還有別的法子助我。
不得不說,我這個狐貍師父的路子是真的野,不佩服不行,有他這句話,我當場就吃下定心丸。
這里面,只有一個變數(shù)是我沒法把握的:這三個人,單打獨斗或許能對付,但要三人聯(lián)合起來搶攻我,那可就完犢子了,我再厲害,也萬萬不能以一敵三,需要鄭青海和中陰強援來為我分擔。
我瞧向鄭青海,這人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,似乎完全失去了斗志,打算破罐子破摔了。
我給他打氣道:“你知道嗎鄭哥,羅紅衣說的對,你的苦難,造就了你的不凡,將來有一天,你會站在幻術巔峰,跟個大裝比犯似的,無情地俯視下方的我。”
“你得支棱起來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