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摸十幾分鐘,外賣員把東西送到,溫伯言順利拿到,交給了服務(wù)員,他一臉擔(dān)憂的又回到了蔣百川身邊。
看著服務(wù)員走進去,沒想到,很快又慌里慌張朝他們跑了過來。
而且直沖蔣百川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,你太太她她大出血了!你趕緊去看看!”
什么?好端端的,付悠悠怎么大出血了?
蔣百川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溫伯言就率先一步朝女衛(wèi)生間跑了過去。
萬澤和戰(zhàn)司晏對視一眼,一愣,跟著也跑了過去。
等他們到的時候,溫伯言已經(jīng)把付悠悠抱起來了。
好在她穿著一套黑色衣服,褲子虛虛提上去,血順著腿正滴滴答答往下流。
蔣百川眉頭緊鎖:“出什么事了?”
在場的幾個男人,個個都是人精,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溫伯言臉上,傻子也猜到大概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溫伯言知道瞞不住,也早就不想瞞了,后槽牙一咬。
“她流產(chǎn)了?;仡^再細(xì)說,我先送她去醫(yī)院?!?/p>
說著,他抱著付悠悠就要往外沖,蔣百川一把拉住了他。
“你不要命了?我媽和她爸媽都在,你讓她以后怎么做人?給我!”
蔣百川將人搶了過去。
果然,一到外面,幾個長輩都慌了。
蔣百川把責(zé)任往自己頭上攬,說付悠悠前幾天剛查出來懷孕,可能因為操勞過度,現(xiàn)在孩子保不住了。要他們先處理這邊的情況,他要送她去醫(yī)院。
幾個長輩皆是各種惋惜,哀嘆。
“懷孕了怎么早不跟我們說?你爸臨走之前要是知道她懷孕了得高興成什么樣?你說說你們……”
“對不起媽,都是我的錯。我們倆前兩天頂了下嘴,她原本想說的,可因為跟我賭氣……都是我的錯?!?/p>
“行了行了,事到如今,別說那么多了,趕緊去醫(yī)院?!?/p>
溫伯言趕緊說:“我去開車。這里就辛苦你們了,萬澤,老戰(zhàn)?!?/p>
如果不是這邊情況特殊,萬澤說什么也要跟去看看怎么個情況,如今只能把好奇心壓下來了。
匆匆趕到醫(yī)院,付悠悠被送進了急診室。
蔣百川和溫伯言站在病房外,蔣百川抬手就給了溫伯言一巴掌。
他用了十成的力氣,打得他踉蹌了幾步。
但溫伯言沒躲,緩了好幾秒才抬頭跟他對視,嘴角有血滲出來。
“這一巴掌是因為她跟你領(lǐng)證了,我不道德,所以不還手,我認(rèn)了。但如果你再打第二巴掌,我就不服氣了?!?/p>
“老蔣,雖然你娶了她,但你從來沒拿她當(dāng)妻子看過,你們也沒有夫妻之實,她不算婚內(nèi)出軌。”
蔣百川怒氣沖天:“算不算婚內(nèi)出軌不是你說了算的!我們他媽是這么多年的兄弟,你怎么能這么對我?你們倆什么時候好上的?如果不是今天她出事,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?溫伯言,你太小人了!”
溫伯言看著憤怒的他。
“我承認(rèn)我是小人,早該坦白我們倆的關(guān)系的,我鬼鬼祟祟到現(xiàn)在,隨便你怎么罵,我都認(rèn)。但是你自己就沒問題了嗎?蔣百川,你敢說事情鬧到今天這一步,你一點責(zé)任沒有?”
“還記得你去海城的時候都在干什么嗎?還記得你每一個不回家的夜晚都在干什么嗎?就因為你是男人,所以你做什么都是對的,她就不道德了是嗎?你怎么說我都可以,但你不可以說她。但凡你給過她一點溫暖,一點希望,她都不會重新找我?!?/p>
蔣百川的憤怒變成了疑惑。
“重新找你?什么意思?你們倆之前認(rèn)識?”
溫伯言看著他,實話實說道。
“沒錯,我們倆早就認(rèn)識了。還記得我去國外讀書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嗎?就是她。我們倆因為誤會分手,這么多年都沒聯(lián)系。如果不是她突然跟你結(jié)婚,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,我想,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?!?/p>
蔣百川明白了。
怪不得付悠悠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她,還要跟自己領(lǐng)證,還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,原來都是沖著溫伯言來的。
他媽的,這都叫什么事!
“所以你也還愛她?你們倆從第一次重逢就想著要搞到一起了?”
溫伯言:“事到如今,說什么都不重要了,事實已成事實,我還是那句話,我不道德,你埋怨我,我認(rèn),但你不能說她。你們倆充其量叫半斤八兩。等你爸的事情處理完,麻煩你跟她離婚。我打算帶她離開江城,以后再也不回來了?!?/p>
“說到底,你成了那個最癡情的人,我們倆一個是渣男,一個是賤女唄。”
蔣百川覺得可笑。
“既然你說的這么好聽,覺得自己行為很坦蕩,為什么還要帶她離開?”
“帶她離開是為了她心理上少受折磨。她一直覺得很抱歉,尤其是你父母。我不想大家以后見面尷尬?!?/p>
“那你他媽想過你的父母,她的父母嗎?你拍拍屁股走人了,他們怎么辦”
溫伯言沒想到,都說到這一步了,他居然還會替自己打算到父母。
“走一步說一步吧??偠灾?,我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。”
“誰說我他媽一定就會傷害她了?我蔣百川是那種人?”
聽溫伯言說了這么多,蔣百川已經(jīng)不憤怒了。
溫伯言有句話說的沒錯:他和付悠悠充其量算半斤八兩。付悠悠沒閑著,他自己也沒老實到哪兒去??偛荒苤辉S自己州官放火,不許別人點燈吧?
“用不著躲著我。我他媽沒那么小氣,天天想著跟你們算賬。如果你們一早就告訴我,我會很爽快的跟她離婚……這件事暫時別讓我媽知道?!?/p>
溫伯言一愣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?”
蔣百川:“沒什么意思,自己做的孽自己認(rèn),我不怨任何人。”
說著,蔣百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。
看著疲憊的他,溫伯言又有些愧疚,坐到了他面前。
“我真沒想跟你鬧掰,也沒想著傷害你。事情發(fā)展到今天,我真的很抱歉。老蔣,我很珍惜我們的兄弟情……”
“說得跟我他媽不珍惜似的。我都說了不計較了,你還啰里吧嗦這么多干嘛?”
溫伯言:“我……”
蔣百川打斷他:“就算沒有你。我和她離婚也是遲早的事。行了,不說這個了。不用可憐我,不用擔(dān)心我會受不了,我身邊也有女人?!?/p>
早知道他每天都沒閑著,但聽到他親口承認(rèn),溫伯言感受還是挺復(fù)雜的。
“那女的誰呀?值得你這陣子這么反常?是很難走到一起嗎?不然為什么已經(jīng)有她了,還跟悠悠結(jié)婚?”
蔣百川閉上眼,嘆了口氣。
“跟你一樣,腦子被驢踢了唄。如果我們一開始都跟老戰(zhàn)和萬澤一樣勇敢就好了。哪還有他媽這么多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