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老板以前縱容楊洋,也是忌憚阿權迫不得已,看到他主動問起事情的緣由,不像是來鬧事,義老板說出蔣凡所在的房間,房間里還有那里人。
最后站在中立立場,說了兩個女人糾紛的原因。
當著楊洋的面,義老板沒有偏袒她,還說了她的不是,就是想趁此機會,讓阿權管教一下這個燙手的山芋,別把自己的酒店鬧得烏煙瘴氣。
阿權向義老板打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,確定招惹情人的蔣凡,就是江湖人稱的瘋子,感覺事情已經有些棘手,得知隨同的還有輝哥,他再也沒了心疼情人的心情。
掙脫楊洋挽著自己手臂的手,埋怨道:“不惹事你會死??!”
他認識輝哥,還跟著大頭炳屁股后頭與他喝過幾次酒。
既然已經來了,灰溜溜地回去,也是丟面子的事情。
埋怨完楊洋,事情還是必須處理,不然會同時得罪蔣凡和輝哥,留下江湖隱患,他正想著是自己單獨進蔣凡的房間,還是請自己舅舅大頭炳出面一起前去。
他認為,憑借自己現(xiàn)有的名氣,蔣凡應該會給他這個面子,但是輝哥這樣的大佬,會不會給面子,就要打一個問號。
可是為了一個女人,驚動大頭炳,又會丟了舅舅的面子。
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,看到二十三個男人沖進酒店。
每個男人身后的衣服都高高地翹起,可以確定背的是家伙。
阿權仔細觀察了一下,沒有一張熟面孔,以此確定,前來的人不是厚街一帶的江湖人。
沖在最前的張春耕,只是聽肖雨欣說蔣凡在厚街遇到麻煩,沒有具體說什么事情。
剛來到酒店大廳,他就對身后伍文龍道:“你帶人守在下面觀察動靜,我?guī)讉€人上二樓凡哥的房間,問一下是哪個雜種來找麻煩。”
剛想以和為貴的阿權,聽到張春耕罵雜種,等于是在罵自己,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意。
他心里想著,張春耕一個外地佬,跑到自己的地盤上還敢這么囂張,等于是打了他的臉,這樣的事情傳到江湖上,他的臉上無光不說,還有損他的江湖名譽。
可是身邊只帶了幾個馬仔,人數(shù)上處于劣勢,還是不敢現(xiàn)場發(fā)飆。
他隱忍著怒火,等張春耕上樓以后,趁著伍文龍沒有注意到他,才走出酒店,給大頭炳打電話。
詳細說明糾紛的緣由后,他接茬道:“我本想著輝老大在,那個瘋子也算個人物,大家喝杯和事酒,這事就算過了。
沒想到那個瘋子喊來二三十個馬仔,還罵我是雜種,根本無視我的存在,這事就不能再這樣算了?!?/p>
大頭炳和輝哥、盧仔這些江湖大佬一樣,是改革開放初期,混出來的江湖人物。
聽到外侄想拿蔣凡開刀,老謀深算的大頭炳沉思了一會,提醒道:“撇開盧仔和陳二筒這樣的人物,都在他手里吃過虧不說。
就憑江湖人能給他取瘋子這綽號,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。
真正較量,如果獲勝,只能收獲一些江湖名聲,撈不到銀子,因為他的市場還爛在那里,即便你把他殺了,也沒有銀子給你。
但是失敗了,可就不是一點銀子可以解決的事情,聽說陳二筒買回原本屬于自己的地盤,都花了大幾百萬,這點你要考慮清楚。
如果的確要動手,我也支持你,馬上讓海濤聽你指揮。”
海濤是大頭炳的頭號馬仔,已經跟他兩年多了,膽識和名氣都不亞于阿權,只因與大頭炳沒有沾親帶故的關系,經常被阿權當著小馬仔一樣使喚,心里多少會有些不舒服。
聽到大頭炳這么說,阿權心里徘徊不定。
混到今天,他已經不滿足再做一個江湖大哥,可是要想更具影響力,就需要踩在無數(shù)個江湖大哥的肩上,才能成為大佬。
蔣凡就是一個不錯的墊腳石,與他一樣剛崛起不久,已經是許多江湖大佬都不敢小覷的人物,現(xiàn)在正在走霉運,對付起來相對容易一些。
想對付蔣凡,可是輝哥和他一起,事情就有些棘手。
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,但得罪這樣的大佬,會引來什么樣的禍端難以預料,以后走路都需要小心一點,否則橫尸街頭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可是張春耕剛才一句雜種,徹底激怒了他,加之急于成為江湖“一方諸侯”的野心作祟。
阿權想到現(xiàn)在自己不是孤軍作戰(zhàn),還有老舅大頭炳站在自己身后,即便得罪了輝哥,大頭炳不會置之不理,肯定會去幫自己收拾爛攤子。
想到這里,他讓大頭炳吩咐阿濤帶人過來,自己也吩咐跟來的馬仔回去調人。
意難忘位于107國道邊上,去年底試業(yè)了一個月,今年元宵節(jié)才正式營業(yè)。
作為厚街第二家臺資酒店,不但裝修奢華,還花大價錢從臺灣請來專業(yè)人士,培訓服務人員,里面的陪侍也是經過一層層嚴格篩選。
上檔次的裝修,優(yōu)質的服務,貌美如花的陪侍,使得意難忘很快成為東莞酒店業(yè)的一張名片。
阿權做好安排,走到酒店大門外的停車場,回頭望著閃爍著霓虹燈的酒店招牌,奸笑著自言自語道:“如果這一次能拿下那個瘋子,你這里也別想走到干路?!?/p>
以前長期出入這里,只是為了白吃白喝,現(xiàn)在觀察到意難忘生意這么火爆,他開始惦記上這里。
阿權走出酒店,已經后悔的義老板沒有跟隨,而是回到蔣凡所在的包房,把剛才與阿權的談話內容,告知了蔣凡和輝哥。
酒店大堂里站著二十幾個身材魁梧、身后的衣服還高高隆起的男人,傻子都知道來者不善,膽小的酒客,直接離開了這里,另找它處尋歡作樂,免得遭到誤傷。
膽子大點、或許對酒店安保充滿信心的酒客,頓下足來,遠遠看著大廳的男人,相互之間打聽起到底怎么回事。
蔣凡的四個領隊,他還沒有具體細分,誰承擔的責任重些。
但是四人中,伍文龍在部隊里是彪娃的班長。
張春耕是最早跟在蔣凡身邊的人,劉正軍和彪娃兩人心里認為,無能是資歷還是拳腳上比較,張春耕和伍文龍都比自己分量重些。
有了這樣的心理,平時做事的時候,他倆也愿意聽從張春耕和伍文龍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