]作為本地人,村里有分紅,還經(jīng)營著灰色收入,當(dāng)隊長也能撈不少黑錢,鄭小毛每個月的收入不菲,屬于東莞先富起來的一批人。
即便這么有錢,他還屬于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,為人圓滑還十分財迷,只有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錢。
鄭小毛的媳婦也知道他喜歡沾花惹草,管也管不了,最后自得放任,只要按時拿錢回家就行。
平時這個時間點,鄭小毛早就跑去酒店喝花酒或鉆進(jìn)女人被窩去了,今天是請條子吃飯喝得高興,臨時起意到治安隊里來賭三公。
賭牌中,先是條子坐莊,鄭小毛輸了一萬多了,他想翻本,所以換著他坐莊發(fā)牌。
看到條子眉頭緊皺,鄭小毛討好地安慰道:“兄弟:放心,我身邊的人做事懂得把握分寸,如果真是什么大小姐,他們不會把這樣的人物請到這里來,你就別在杞人憂天,管他什么大小姐,小小姐的,別掃我們打牌的雅興,外面的事情有我那些小弟處理就行了。”
與比自己小兩輪的條子兄弟相稱,也是為了利益,這就是鄭小毛圓滑的地方。
條子聽到鄭小毛這么說,也放下心來,拿來面前的牌繼續(xù)賭錢。
亮出工作證和威脅都沒有任何效果,看到十幾個治安仔還在圍攻已經(jīng)再次受傷的蔣凡,哭泣中的汪文羽像只護(hù)犢子的母老虎,勇敢地沖進(jìn)圍攻的人群想護(hù)住蔣凡。
一個女人還是勢單力薄,她還沒沖進(jìn)人群,就被先前對蔣凡鎖喉的治安仔拉住。
難得遇上這么驚艷的女人,治安仔拉住汪文羽柔嫩的小手,開始想入非非,就想著趁機(jī)揩油,借故道:“你男人敢在治安隊撒野,看我們怎么教訓(xùn)他,你最好別亂動,否則連你一起收拾?!?/p>
說著就攬住汪文羽的雙肩,緊緊控制住她的雙手,準(zhǔn)備把她帶離打斗現(xiàn)場,找個稍微暗點的地方,過下手癮。
治安仔在打工人面前十分囂張,但是在隊里那些領(lǐng)導(dǎo)面前就是一個狗腿子,沒有任何地位,看到有些姿色的女人,也只能偷摸揩下油,不敢像那些當(dāng)官的,借助權(quán)勢明目張膽地威脅被抓的女孩,達(dá)到色心的目的。
被圍困的蔣凡,看到治安仔要把汪文羽帶離人群,猜到他想對汪文羽下手,危急時刻,他沒在顧及受傷的手臂,躲開揮來的一拳,拼命薅開面前的兩個治安仔,沖到攬住汪文羽的治安仔面前,抓住他的頭發(fā),對準(zhǔn)他的鼻梁就是狠狠兩拳。
治安仔痛得趕緊松開汪文羽,捂住鼻梁,狂怒的蔣凡把他的頭發(fā)猛地向后一扯,順勢一腳把他勾倒在地,然后騎在他身上,不再提防其他人地圍攻,雙拳齊發(fā),雨點般的拳頭直接落在騎著的治安仔臉上。
蔣凡瘋狂的行徑,驚呆了圍攻他的治安仔。
一個沒有動手的治安仔看到蔣凡這樣打下去,躺在地上挨打的治安仔可能會被打死,趕緊招呼道:“都別打了,不然要出人命?!?/p>
招呼聲讓圍攻蔣凡的治安仔停下手來,現(xiàn)場只聽到蔣凡拳頭的擊打聲和挨打治安仔近乎瀕臨死亡的哀嚎聲。
同是天涯淪落人,一同被抓進(jìn)來的漂泊客,看到蔣凡像個亡命之徒,敢在治安隊里打人,由衷佩服他的勇氣,也擔(dān)心起這個陌生男人的安全。
憤怒中失去理智的蔣凡沒有停手,治安仔的哀嚎過于慘烈,引起在鋪面里打牌那些人的注意,所有人趕緊丟掉手里的撲克牌,向屋后的空地跑來。
鄭小毛第一個沖到空地上,看到手下被蔣凡騎著打,其他手下都袖手旁觀,惱怒地指著圍觀的治安仔道:“都是吃干飯的嗎?有人敢在治安隊撒野,你們還不動手,都不想干了是吧?!?/p>
駐點條子緊隨鄭小毛其后,跨出鋪面房的后門,看著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的汪文羽,兩只眼睛睜得比牛眼還大,嚇得汗水直冒。
聽到鄭小毛還在喊其他治安仔動手,條子氣急敗壞地對他吼道:“叼你老母,還動手,全部停下?!?/p>
說著趕緊跑到汪文羽身邊,支支吾吾道:“汪小姐:怎么......”,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蔣凡一把掀開。
蔣凡的腦海里只想著不能讓任何人欺負(fù)汪文羽,無視其他任何人招呼。
條子走向汪文羽,蔣凡還以為條子看中汪文羽的美色,相對她做什么,趕緊起身沖到她身邊,一把掀開正想巴結(jié)她的條子,問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條子被蔣凡掀得踉踉蹌蹌了幾步才站穩(wěn),看著擋在汪文羽身前的蔣凡,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已經(jīng)流到臉頰上。
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我、我、我沒有、做、做什么,只是想、、、想給汪小姐打聲招呼?!?/p>
汪文羽不缺見識,但從未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。
看著蔣凡手臂上包扎傷口的紗布全部染紅,已經(jīng)看不到一絲本色,順著紗布流出的鮮血已經(jīng)沾滿了他的左手,穿的淡黃色體恤衫上還留有不少腳印,眼睛和臉也高高腫起。
汪文羽深切地感受到,這么多人圍攻,蔣凡現(xiàn)在還沒有倒下,還是因為想保護(hù)她的信念支撐。
她心如刀絞地拉著蔣凡沒有受傷的右手,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水,用手指了指條子和鄭小毛,哽咽道:“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禽獸給我記住,明天你們能踏實地待在這些舒適的崗位上,我的名字倒著寫?!?/p>
說完就準(zhǔn)備陪已經(jīng)站立不穩(wěn)的蔣凡去醫(yī)院。
暈車女孩看到她倆要走,想到蔣凡是因為幫男友鳴不平才受得傷,汪文羽又貼心地照顧過自己,趕緊走到汪文羽身前,指著她身邊的蔣凡道:“姐姐:謝謝你,也謝謝這位哥哥?!?/p>
說完還對兩人深深鞠了一躬。
看到女孩禮貌的致謝,汪文羽想停下腳步與她聊幾句,又擔(dān)心蔣凡的傷勢。
蔣凡看出汪文羽的意思,有氣無力地向她擺了擺手,悄聲叮囑道:“我沒事,現(xiàn)在想坐著休息一下,你問問這個小妹的情況,看能不能盡量多帶幾個人出去,同為漂泊客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說完,為了打消汪文羽的顧慮,強(qiáng)打起精神,慢悠悠地走到旁邊的一個石階上坐下。
先前,汪文羽只想著盡量讓暈車女孩舒服點,只顧著幫她拍背心,沒有看她的長相。
聽到蔣凡關(guān)心一同被抓的人,她先端詳起眼前這位暈車女孩的面容。
女孩身高大概只有150,身體單薄,一張稚嫩的臉面黃肌瘦,還沒有多少血色,身著一件特別肥大老氣、還掉色的灰色迪卡布衣服,衣服過于肥大,穿在她身上就像裹著一件袍子。
打量完女孩,汪文羽又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,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,一同被抓的人,男女比例差不多。
清楚自己只是實習(xí)生,沒有執(zhí)法權(quán),有條子在場,自己和蔣凡離開,沒有人敢阻攔,但是想把被抓的六七十人全部帶走,那就牽涉地方利益和制度問題,牽涉面廣還容易引起其它弊端。
她打開挎包掏出所有錢,數(shù)了一下,只有一千七百元,無奈地?fù)u了搖頭,輕聲對身邊暈車女孩道:“麻煩你幫我去清點一下,被抓的女性有多少?!?/p>
“1.2.3.4.5......”女孩數(shù)完對汪文羽道:“姐姐,不加你,女性有33人?!?/p>
看著女孩點數(shù)的汪文羽,疑惑地問道:“你怎么不算自己?”
“知道姐姐同情我們,想把我們帶走,可我想和我男朋友在一起,他膽小,我不想他孤單的留在這里?!?/p>
女孩沒有聽到蔣凡給汪文羽的叮囑,但是汪文羽數(shù)錢又讓她數(shù)人,她就知道汪文羽的意思,為了陪同男友,故意遺漏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