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文羽看到肖雨欣的眼神,插嘴道:“欣姐:春耕那么老實,適合做這些事情嗎?”
肖雨欣眼睛還在注意張春耕,嘴巴撇向蔣凡道:“他一個搶劫的人,還倒給人錢,代表他不貪心,而且還重感情,對你男人也貼心,有這些條件,就適合?!?/p>
蔣凡認真聽完肖雨欣的話,猶豫了很久道:“我認識的朋友不多,即便加上春耕,兩個人的能力還是有限,晚上我去輝哥的賭檔,看能不能找他借幾個人幫忙?!?/p>
看到蔣凡的頭腦已經(jīng)開竅,肖雨欣問道:“你確定借來的人,用起來放心?”
蔣凡明白肖雨欣的意思,可是自己的交際圈就這么大,他無奈道:“目前只有這個能力,現(xiàn)找也難以找到貼心的人,不如將就用著試試?!?/p>
肖雨欣想了一下,還是感覺不妥,直接建議道:“所有工廠馬上都要全部放假,劉正軍是不錯的選擇,另外干猴是雞仔的人,別看他干勁瘦猴,膽子卻不小,腦子還十分靈活,在雞仔那些馬仔中,都有點名氣,可以拉攏一下?!?/p>
蔣凡好奇道:“你認識干猴?”
肖雨欣點頭道:“長期在這條街上撈食的混混,我認識不少。”
肖雨欣只告訴蔣凡,開這家水果店,阿霞讓雞仔幫她解決了麻煩,間接欠了輝哥的人情。
沒有說出感覺尷尬的事情,曾經(jīng)盧仔把主意打到剛生完小孩的肖雨欣的身上,萬般無奈她找到輝哥,輝哥是施以援手,她還直接欠了輝哥一份人情,從那以后,她才開始關(guān)注起這個地界的江湖事。
“到時候看吧,不行就三個人也行?!?/p>
找劉正軍,蔣凡倒是覺得比較可靠,但是對于見過一面的干猴,要做帶有隱蔽的事情,蔣凡還是沒有把握。
郝夢晚上要上班,大家早早吃完晚飯。
陸續(xù)有工廠開始放年假,商業(yè)街也熱鬧起來。
不遠處的錄像廳,把正在播放的影片聲音外放得很大,使得整條街都能聽到。
外放的聲音中,不是功夫片的打斗聲,就是“咿咿吖吖”男女親熱的聲音,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,吸引了不少顧客。
水果店里的橙子、香蕉等一些便宜水果,也成為熱銷產(chǎn)品,汪文羽和張春耕都忙著幫肖雨欣做事。
單手靈活的蔣凡,只負責(zé)過秤收錢,看到穿著樸實,卻洋溢著青春笑容的廠妹,聽著錄像廳外放的聲音,他感覺整條商業(yè)街,都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。
不到九點,輝哥開著他的奔馳車來到水果店外,按了兩聲喇叭。
汪文羽看到輝哥來接蔣凡,自覺接替了收銀位置,叮囑道:“不準(zhǔn)賭,玩一會兒就回來?!?/p>
看著帶有撒嬌叮囑的汪文羽,受荷爾蒙氣息感染的蔣凡,放下手里的活,親昵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,貼近她耳邊曖昧道:“是不是想太陽了,才想我早點回來?!?/p>
已經(jīng)有了新想法的汪文羽,看到不敢真槍實彈征服自己的蔣凡,嘴巴又開始犯賤,也貼近他耳邊道:“現(xiàn)在別嘴硬,晚上回到家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蔣凡坐上副駕駛,輝哥先遞了一支煙給他,然后開玩笑道:“不帶你婆娘去嗎?”
雖然還是懷疑輝哥的盜亦有道,但目前還沒有了解到實情。
看到輝哥眼神溫和,臉上洋溢著笑容望著自己,蔣凡也禮節(jié)性回道:“去了怕惹麻煩,還是算了。下午我有些沖動,你別計較哈?!?/p>
輝哥擺手道:“我都沒有放在心上,何來計較嘛,你老板也在那里,見面沒有什么吧?!?/p>
他沒有告訴蔣凡,陳安龍是他親自打電話邀請的,就是想試探一下,蔣凡心里善惡之分的尺度。
陳安龍在蔣凡心里,比一個陌生人還生分,唯一的聯(lián)系就是雇傭關(guān)系,他嫌棄地癟了一下嘴道:“只要不讓我討好他,他在不在與我毫無關(guān)系?!?/p>
輝哥的賭檔位于三村工業(yè)區(qū),一棟四層廠房的頂樓,下面三層是庫房,還有保安值守。
兩人乘坐用于拉貨的電梯來到頂樓,蔣凡看到“輝宏私人會所”四個燙金的大字。
踩著紅色的地毯,走進大門,是一間五六十平米的大廳,大廳里擺放有十張麻將桌,還配有一套真皮沙發(fā)和大理石茶幾,外加一個收銀臺,場地顯得有些擁擠。
麻將桌已經(jīng)滿員,憑借穿著和聽口音,蔣凡判斷出打麻將的,除了兩三個本地人,多數(shù)都是來自港臺兩地的大款。
月月和一個臉蛋十分漂亮的女孩,坐在收銀臺里聊天,女孩的姿色雖然比月月略次,但也十分養(yǎng)眼。
月月看到蔣凡,從抽屜里拿出一整刀沒有開封的錢,起身玩笑道:“你不是說現(xiàn)銀實在嗎?要不要把這一萬拿去玩幾把,輸了算輝哥的?!?/p>
一個外來妹,肯定沒有甩手就送一萬的經(jīng)濟實力,蔣凡猜測月月這些話是輝哥教的,但他還是笑著調(diào)侃道:“現(xiàn)在還不會,等我學(xué)會,成為爛賭棍的時候,一定找你借。”
輝哥領(lǐng)著蔣凡穿過大廳,來到一間近兩百平米的房間。
超大的房間里,除了四周擺有一些長沙發(fā),只有一張長約兩米多,寬不足一米的長方形賭桌,桌邊已經(jīng)圍滿了人,還有人擠不進去,就坐在四周的沙發(fā)上聊天。
圍在桌邊的人群,有的叫著單雙,有的喊著大小。
和陳安龍去過一次樟木頭的賭檔,蔣凡對這樣的場景不陌生,不同的是這里的裝潢,比樟木頭賭檔豪華,人氣更旺。
他擠進人群,特別留意身旁的人,有的衣著光鮮亮麗,也有的穿著樸質(zhì)還踏著拖鞋。
這些人中,有的興奮地數(shù)著手里錢,有的神情沮喪,唉聲嘆氣地搖著頭。
踏拖鞋的都操著本地口音,衣著光鮮亮麗的,多為操港式白話,或帶有明顯閩南口音的臺灣人。
陳安龍也在其中,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四十來歲,老板派頭十足的臺灣人,兩人正在交頭接耳,看樣子關(guān)系匪淺。
陳安龍面前擺放有三捆沒有開封條的錢,他還沒有下注,而是幫身邊的人出謀劃策,比自己賭錢還上心。
賭場里,坐著與站著的人,都有講究。
站著的人屬于釣魚,可下可不下注,這類人銀子不多。
坐在賭桌邊的人,屬于賭檔的貴賓,輸贏都會被人關(guān)注著,還會被場子的馬仔像大爺一樣伺候著,兜里沒有一些銀子的賭客,真不敢坐著。
畢竟被人伺候是要付出代價,給的小費不多,還會招人嫌棄,丟了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