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凡強調(diào)解釋道:“打死我都不會賺發(fā)廊這些黑心銀子。
阿琴給我說過,在發(fā)廊上班,每天至少接待三五個嫖客,特別累,而跟著陳安龍,“工作”輕松,銀子還賺得多。
她已經(jīng)步入發(fā)廊太久,看不上打工那點銀子,已經(jīng)難以回頭,所以才會給予她這樣的建議。”
肖雨欣看著他道:“用不著解釋,這些事情我比你懂,你還有份心情,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口吧。
你這么做,有幫阿琴的意思,還有報復陳安龍的想法,看他花了比發(fā)廊公價多出數(shù)倍的銀子,找的還是發(fā)廊妹,等同于傻瓜,你在間接羞辱他的智商?!?/p>
蔣凡點頭承認道:“還是你懂我,第一次看到阿琴在陳安龍車上,我就有這樣的心思,還說這個女孩清純可愛,讓陳安龍好好帶她,看似提醒,其實就是諷刺?!?/p>
兩人聊天,梅朵當聽眾。
阿雪透過發(fā)廊的門簾看著三人,思考了許久,再次來到水果店,挨著肖雨欣坐下道:“阿琴剛才來電話,讓我感謝一下你們?!?/p>
然后看著蔣凡道:“現(xiàn)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疑惑,我跟著瘦仔,怎么敢這么毫無忌憚地坐在欣姐店里?”
蔣凡更為直白道:“下午你主動過來搭訕,我就有這樣的懷疑,現(xiàn)在這樣的懷疑更多。”
阿雪正想繼續(xù)回答,發(fā)廊來了兩個想尋歡的男人,她只得抱歉道:“我要去招待客人,晚點再給你慢慢解釋?!?/p>
今天,阿雪的行為過于蹊蹺,蔣凡把兩人先前在農(nóng)田邊的談話,詳細告訴了肖雨欣,同時也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她。
包括阿雪說他不夠真誠這些話都沒有隱藏。
肖雨欣玩笑道:“阿雪姿色也不錯,你就沒有動點什么心思?”
梅朵聽到肖雨欣這么說,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蔣凡抬手想打肖雨欣一下,才發(fā)現(xiàn)梅朵盯著自己,趕緊放下手來道:“給你說正事,別開玩笑?!?/p>
肖雨欣看到與蔣凡,不經(jīng)意間就會流露出曖昧,沒再繼續(xù)開玩笑,而且認真道:“這一次盧仔賠償?shù)氖虑?,已?jīng)傳得沸沸揚揚,她可能想趁此機會離開瘦仔,而你就是最好的保護傘。
雖然是隔壁鄰舍,但是我對她了解不多,這只是分析,具體情況,慢慢再看吧?!?/p>
“她找我當保護傘?”蔣凡自言自語了一句,接茬問道:“她和瘦仔有嫌隙?”
肖雨欣搖了搖頭道:“我和她們都沒有什么交往,怎么知道?!?/p>
沒有等阿雪再來找他,蔣凡就回到租屋休息,靜下心來,開始考慮俊龍招聘的事情。
對于這次招聘,只要公平公正,他根本不想插手,但是阿花出事,對他產(chǎn)生了很大的印象。
阿萍的肺腑之言,他也想多做點實事。
昨天找唐俊,爭取阿娟的崗位,唐俊已經(jīng)做出了讓步,但是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(jié)果。
俊龍暫住條的事情,現(xiàn)在還沒有想出一個眉目,但是可以預測,到時候肯定會和唐俊再次發(fā)生分歧。
從中,他深深體會到,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漂泊客,想為同類做點事情,自己的能力還是過于局限。
他也理解,作為一個外商,花費了大筆銀子來東莞建廠,不是慈善機構(gòu),唐俊已經(jīng)做得夠好,自己不能一再勉強。
經(jīng)過沉思,他想到不能插手生產(chǎn)管理崗位的事情,就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,嚴格把控保安這一關,不讓俊龍出現(xiàn)茍彪類似的人。
保安都是要求退伍軍人,可是現(xiàn)實已經(jīng)讓一些離開部隊的人,失去了軍人血性和正義,他準備在血性和正義這兩點入手,親自參與面試。
次日凌晨六點,三個房間里的女人還在睡夢中,他就醒來,悄聲離開租屋,步行回俊龍。
沿著國道到白濠的俊龍,走得快只需要十來分鐘。
天還沒有亮的國道上,已經(jīng)有些零星的路人,這么早能出現(xiàn)在國道上,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露宿荒郊野外。
這么早起來,主要原因是黎明之前,是人最困乏的時候,治安隊摸到這些習性,也是查證最嚴的時間,睡在野外也不安全。
還有些路人行色匆匆,是需要步行到下一站尋找新的工作機會。
蔣凡放緩腳步,一面觀察著這些路人,一面想著昨天黎科長找自己的事情。
正在他想到有些入神的時候,一輛寶馬車從他身邊經(jīng)過,還剎了一腳,他沒有注意到這是盧仔的車。
車上除了盧仔和剛享受不久的情人李亞芳,還有近段時間一直沒有露面的祁東陽。
讓人大跌眼鏡的是,李亞芳不是挨著盧仔,而是靜靜躺在祁東陽的懷里。
盧佛恩調(diào)崗,天哥得到提升,這些看似與蔣凡有利的風向標,因為一個人物的出現(xiàn),蔣凡的生活也悄然發(fā)生變化。
這個人物叫李志雄,年近五十,祁東陽的叔伯兄弟,因為從小抱養(yǎng)給李家,所以改姓為李,知命之年,他能提升為虎門鎮(zhèn)里排得上號的人物,與祁東陽沒有倒臺的后臺,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正是因為他的出現(xiàn),祁東陽再次活躍起來。
李志雄上崗,祁東陽昨天也回到了鎮(zhèn)里,先是回到原單位打了個照面,大肆宣揚自己除了市里的關系,在鎮(zhèn)里也有了強大的依仗。
言下之意是想告訴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士,自己還是曾經(jīng)那個祁東陽,不是任人揉捏的人,只為找回前段時間,一直不敢回虎門的面子。
在單位找回面子,他又開始惦記上銀子,首先通知了盧仔。
投機取巧給他送銀子的人不少,但是盧仔對別人摳摳搜搜,別他卻極為大方,可以說有求必應。
人性如果變異,喪心病狂的卑劣程度,比任何兇殘的動物都可怕。
盧仔就是這類人,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,他距離人性卻越來越遠。
剛失去盧佛恩這個后臺,正當他惶恐不安的時候,聽到祁東陽的聲音,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馬上帶著李亞芳,在沙田私房菜館宴請祁東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