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(jīng)預感到,接下來將面對的麻煩會持續(xù)不斷。
他也清楚,目前近乎于頹廢的心態(tài),很難靜下心來應付復雜的局面,自己也想振作起來,可一心只惦記著汪文羽,根本沒有做事的心。
看熱鬧的路人逐漸散去,只有幾個經(jīng)常打臺球的爛仔,又開始拿起球桿,繼續(xù)打球。
蔣凡站在球房外,一個人沉思了很久,球房的事情只是開胃菜,后面的麻煩肯定不會這么輕松。
他忽悠有了一個極端的想法,然后對阿琳和金蘭道:“明天開始,給你們放假,薪水照發(fā),等你們休息好后,再來上班。”
張春耕聽到蔣凡說,讓球房歇業(yè),主動請纓道:“凡哥:如果你怕阿琳和金蘭受欺負,就讓我和正軍看守吧,遇到有事的事情,我們就關(guān)門,忙完又回來開,總比一直關(guān)著強?!?/p>
蔣凡瞄了幾眼打球的幾個爛仔,心里有了主意,故作惶惶不安道:“如果這樣一直開著,就會麻煩不斷,先關(guān)幾天,讓阿琳和金蘭休息幾天,閑得無聊可以去欣姐店里幫忙。
別人都是人物,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?等風平浪靜以后,球房再開?!?/p>
張春耕還想繼續(xù)勸說,蔣凡擺手道:“就這么決定,現(xiàn)在去買幾張油布,把外面的桌子蓋起來,以免風吹日曬損壞了臺子。”
金蘭、阿琳和劉正軍也不想球房關(guān)門,可是看到蔣凡不容拒絕的神情,只得把球房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,然后用張春耕買回來的幾張油布,把擺在店外的三張桌子蓋上。
蔣凡想支走張春耕等四人,自己坐在球房外安靜一下。
金蘭和阿琳倒是聽話,去到水果店。
張春耕和劉正軍不放心蔣凡,一直在陪在他身邊。
蔣凡和自己兩個兄弟,坐在蓋上油布的臺球桌上,誰都沒有說話,心情都特別復雜。
下午六點,周邊的工廠下班,商業(yè)街再次熱鬧起來,有些喜歡打球的男孩子來到球房,看到大門,還問起張春耕和劉正軍,怎么不開門。
兩人都沒有解釋的心情,只是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。
蔣凡害怕自己的球房被工商查封,不敢開門的事情,迅速傳遍了商業(yè)街的每個角落,同時還傳到剛從東莞市里打完麻將,回到白沙的盧仔耳里。
近在眼前的事情,盧仔還是想親自求證,特意開車路過商業(yè)街,看到蔣凡和兩個兄弟還坐在臺球桌上發(fā)呆。
盧仔臉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,想到現(xiàn)在和祁東陽的關(guān)系再次加深,比以前跟著盧佛恩時面子更大,還準備上前羞辱蔣凡一番。
可是坐在臺球桌上的三人,都是很好的身手,如果真打起來,自己肯定吃虧,才放棄了這個想法。
盧仔的情人比輝哥多出不少,也是很少回家住的男人。
離開商業(yè)街,他來到下午陪打麻將的女人租屋,馬上撥打了祁東陽的電話,把親眼見到的事情,連同蔣凡沮喪的神情,還添油加醋告訴了祁東陽。
祁東陽知道,盧仔是想讓自己加大對蔣凡的報復力度,他沒有直接回復接下來想做什么,而是得意洋洋道:“該做什么我心里有數(shù),你們聽我指揮就行了?!?/p>
商業(yè)街和江湖都傳遍的事情,輝哥肯定也知道。
他是在會所里打麻將,得知的消息,還瞄了一眼坐在收銀臺里、正為蔣凡頹廢的心態(tài)擔心的蔣英。
月月坐在輝哥身邊,看到他接完電話,臉色不對,關(guān)心道: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嗎?”
輝哥手里握著大哥大,慎了一下,接茬道:“沒什么,你來打幾把,我去辦公室有點事情?!?/p>
走進辦公室,他屁股重重坐在老板椅上,掏出煙來點上,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,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,陷入了深思。
蔣凡近段時間的心態(tài),他都了如指掌,還去過蔣凡的租屋,看我過幾次。
看到蔣凡的身心都特別頹廢,他只是替蔣凡難過,沒有別的心思。
聽到說蔣凡因為膽怯,主動關(guān)閉了球房,他難以相信這是蔣凡的行事風格。
可是汪文羽與蔣凡分手的消息,已經(jīng)在持續(xù)發(fā)酵,許多人已經(jīng)在蠢蠢欲動,蔣凡再關(guān)閉球房,肯定還會加速連鎖反應的,蔣凡難道看不出這里面的利害關(guān)系?
這樣的風聲傳出去,對于剛建立起還沒有招租的市場,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,這是輝哥最擔心的事。
想了很久,也想不出一個答案,輝哥忽然感覺,對蔣凡的了解僅限于皮毛。
肖雨欣忙于市場建設的收尾工程,下班回到水果店,已經(jīng)接近八點。
二丫看到她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焦慮道:“欣姐:你怎么不早點回來嘛,凡哥把球房關(guān)了,和張春耕他們坐到那里三四個小時,廁所都沒有去一下?!?/p>
二丫把下午發(fā)生的事情,詳細告訴了肖雨欣。
肖雨欣回來,看到了坐在臺球桌上的蔣凡,只是看到三個人都面若冰霜,沒有上前多嘴。
憑借自己對蔣凡的了解,肖雨欣深信他這么做,不是懼怕,而是另有目的。
晚上九點,蔣凡讓再次要求張春耕和劉正軍去吃東西,他再坐一會就回租屋。
阿琳已經(jīng)來喊了幾次,讓劉正軍先回去吃飯,蔣凡再次招呼,他也回去了。
張春耕無論如何都不肯走,一定要陪到蔣凡回租屋為止。
還想讓事情持續(xù)發(fā)酵的蔣凡,看到張春耕擔心的神情,想到他還沒有吃飯,只得自個回了租屋。
肖雨欣觀察到張春耕已經(jīng)和蔣凡分開,他也回了租屋,才來到一個遠離水果店的士多店,撥通了蔣凡的大哥大。
蔣凡看到是陌生的座機號碼,第一次沒有接聽,當同樣的號碼打來第二次,他才懶洋洋地接起。
肖雨欣沒有廢話,直白道:“找你有點事情,在白沙地界聊不方便,我現(xiàn)在坐車去虎門名典咖啡廳等你?!?/p>
自從上一次在洗手間再次親熱以后,肖雨欣再也沒有給自己單獨與蔣凡相處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