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朵閉著眼睛,靜靜等待那一刻的到來,沒想到蔣凡會忽然從身上下來,還幫助自己穿衣,一時也有些支愣,聽到他說對不起,正想再次主動,他已經(jīng)扎進海里。
梅朵想起酒吧里那些覬覦自己美色的男人,不是獻花就是送銀子,最終目的就是想把自己騙到床上。
現(xiàn)在想主動交給蔣凡,他卻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拒絕,雖然沒能如愿有些遺憾,但他臨門一腳能收住欲望,就是對她最大的尊重。
她看不見海里的蔣凡,但感動、欣慰,還帶有遺憾的淚水,悄然出現(xiàn)在臉上。
蔣凡在海水里浸泡了十來分鐘,才回到礁石上,正想把梅朵幫他脫下的衣衫穿上。
梅朵已經(jīng)拿走他的衣衫,溫柔道:“我是幫你解下,就應該讓我?guī)湍愦┥?。?/p>
整理好蔣凡的衣衫,梅朵再次主動吻了上去。
蔣凡剛冷卻的騷動再次滋生出來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靜后道:“你有你的天空,別為了兒女情長的事耽誤了自己的前程,更別在東莞這個花花世界逗留。
別讓自己的意志力去和人性的貪婪較勁,這樣受傷的多半是自己?!?/p>
蔣凡隱去李亞芳的名字,給梅朵講述了她的故事。
梅朵知道他給自己講這個故事,包含的意義,還是主動道:“這是我的初吻,讓我放縱地享受一次,好嗎?”
說完,再次湊了上去。
聽到梅朵這么說,蔣凡沒有拒絕,想到她用這種方式,安撫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心,他也是淚流滿面。
寂靜的夜晚,看不見彼此臉上的淚水,但是擁吻中,兩人的淚水混雜在一起,流進兩人的嘴里,心里是一份苦澀。
再次擁吻后,梅朵松開蔣凡,把頭靠在他的膝蓋頭上道:“讓我留下來好嗎?”
蔣凡不是對梅朵沒有男女之情,只是人性的良知,不希望她成為自己放縱下的犧牲品,褻瀆了這份感情。
雖然不舍,但蔣凡還是理性地拒絕道:“如果你不想我留下遺憾,就離開這里,好好生活,就是對我和文羽最好的回報?!?/p>
聽到蔣凡一口一個汪文羽,梅朵知道自己很難真正走進他的心里。
梅朵只有傷心,沒有嫉妒,她永遠忘不了,在最絕望的時候,除了蔣凡擔心她,還有并不認識的汪文羽,親自開車把她從東莞總站接回水果店那個清晨。
兩人在海邊坐到黎明,在蔣凡一再要求下,梅朵答應聽從他的安排。
做出決定,蔣凡想到輝哥昨夜鬧出那么大的動靜,害怕盧仔發(fā)瘋使陰招,畢竟陳二筒已經(jīng)來了那么一回。
避免離開前節(jié)外生枝,他不愿意梅朵再去酒吧上班,也不愿意她單獨住在金州的租屋,而是把她帶回水果店,暫時住在肖雨欣這里。
二丫和冬冬都回去睡覺了,店里只有阿琳和金蘭,閣樓上的肖雨欣,聽到蔣凡和梅朵的聲音,心里疑惑,蔣凡怎么這么早就把梅朵帶來這里。
平時見任何男人,肖雨欣都要穿著得體才會露面,但是對蔣凡,心里沒有這樣的忌諱。
她穿著睡衣走下樓來,隨口玩笑道:“這么早,你怎么和朵朵在一起,是不是欺負她了。”
梅朵聽到這話,想起兩人雖然沒有突破防線,但已經(jīng)坦誠相見,臉上還是有些羞紅。
蔣凡也羞于出口昨夜的放縱,沒有接茬肖雨欣的疑惑,而是簡要說了帶梅朵來這里的原因。
梅朵在白沙住了幾天,每天晚上都會來水果店幫忙,與肖雨欣也建立起不錯的友情。
肖雨欣得知她要離開東莞,心里也充滿留念。
蔣凡安頓好梅朵,回到租屋,雖然很疲倦,但是根本睡不著。
他躺在床上,手里抱著汪文羽的白色風衣發(fā)呆,這件風衣,成為他近段時間回到租屋的陪伴,已經(jīng)有些他的汗臭味,他都舍不得洗。
蔣英和祁芳起床去上班,鬧出的響動才讓他回過神來,當兩個姐姐離開租屋,他看一下時間,已經(jīng)接近十一點。
他來到客廳沙發(fā)上,點上一支煙沉淀了一會心情,這一次他沒有猶豫,直接撥打了梁哥的電話。
正在忙碌的梁哥,看到是蔣凡的號碼,還以為他是感謝贈車的電話,自言自語埋怨道:“臭小子,如果我不安排人給你送車,就不知道來個電話?!?/p>
電話接通,蔣凡極為禮貌地問候了梁哥,然后才接茬道:“文羽在東莞交了幾個朋友,其中有一個歌手叫梅朵,每天晚上在夜場唱歌。
文羽不放心她的安全,離開東莞前特意交代我,一直要照顧好她,可我現(xiàn)在手里的事多,怕辜負了文羽的托付,所以想請你幫忙,讓她去廣州深造一下,這樣可以遠離是非眾多的夜場?!?/p>
蔣凡問候和闡述的話語,都極為客氣,梁哥聽到很不舒服,他沒有回答蔣凡的問題,而是厲聲道:“給你號碼這么長時間,從來沒有打過,現(xiàn)在打來卻是這副口吻,還不如不打。”
蔣凡覺得自己夠禮貌了,梁哥為什么會發(fā)這么大的火,疑惑道:“梁哥:我沒有對你不禮貌?。 ?/p>
看到蔣凡還沒有明白自己生氣的原因,梁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再也沒有說話的心情,生氣道:“你讓那個歌手到了廣州給我電話,我會安排。”
說完沒再給蔣凡說話的機會,直接掛斷電話,泄憤般地把價格不菲的大哥大,一下丟在辦公桌上。
蔣凡聽到梁哥的怒聲,心里泛起嘀咕,自己說話一直輕聲細語,而且還特別禮貌,梁哥為什么說自己口吻不對,生這么大的氣呢?
他沒有想到,正是他過分禮貌,才讓梁哥感覺生疏,所以生氣。
雖然不知道梁哥生氣的原因,但他同意幫梅朵,蔣凡心里還是松了口氣。
害怕生氣的梁哥反悔,他沒有休息,馬不停蹄叫醒睡夢中的彪娃,準備讓他開梁哥送來的車,先送梅朵回租屋收拾行李,然后直接去廣州。
昨夜整夜未眠的梅朵,正在閣樓上休息,聽到蔣凡這么急迫地送她走,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,心里既有追夢的喜悅,也有難分難舍的感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