蝎子聽到蔣凡把自己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,驚訝地看著他道:“你怎么知道這些?”
拿著刀棍這類斗毆,對于東莞這座城市來說是司空見慣,但是敢在大白天拿著雷子當(dāng)街行兇的事,屈指可數(shù)。
打斗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圍得水泄不通,蔣凡深知在對方已經(jīng)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,繼續(xù)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,肯定會引起不良反響。
可是蝎子和飛豬這些境外江湖人,能被青哥看上帶來大陸,肯定不是一般角色,不使用點非常手段,根本不可能輕易就范。
蔣凡沒有急于發(fā)聲,而是把先前墊在蝎子左手上的石頭,移到他的右手邊,把他的右手按在石頭上,高高抬起腳道:“誰指使你的,是你主動交代,還是我“照顧”到你交代?!?/p>
騎在鴨舌帽身上的張春耕,看到蔣凡知道對方的身份,忍不住插嘴道:“凡哥:我身下這個雜種是誰?。俊?/p>
蔣凡知道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透露太多,簡單道:“飛豬,越南人。”
蝎子看到蔣凡不但知道自己的底細,對飛豬還這么了解,自己沒了還手之力,也就沒了逃脫的機會,已經(jīng)想到了自己的結(jié)局。
現(xiàn)在左手斷了,如果蔣凡再把自己的右手踩斷,進了號子容易受欺負,萬般無奈下交代道:“阿權(quán)給了二十萬,買你的雙手?!?/p>
蔣凡隱晦地追問道:“你后面的人物知道這事嗎?”
蝎子也害怕把青哥牽扯進來,不是仗義,而是知道青哥那樣的江湖背景,害怕自己進到號子都可能遭到報復(fù),搖頭道:“他已經(jīng)回臺灣了,我們閑得沒事,看到阿權(quán)給的價高就接了這單生意?!?/p>
蔣凡沒再多問,也沒有報警,而是馬上打電話通知天哥。
天哥聽到青哥的馬仔對蔣凡行兇,還以為蔣凡參與跟蹤的事情已經(jīng)暴露,害怕厚街局子的人知道這些秘密走漏消息,讓蔣凡馬上把人帶離現(xiàn)場回虎門,他也馬上趕往厚街以防萬一。
蔣凡是沒有報警,但是這么多人圍觀,消息已經(jīng)傳開,牽涉雷子的事治安隊都不敢插手,馬上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局子。
蔣凡與張春耕一人押著一個剛想離開,三輛差佬車已經(jīng)趕到。
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么多差佬,自覺地四處分散,但是難得看到這么稀奇的事情,都沒有走遠。
兩人混在人群里的男人,看到差佬來了,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,趕緊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
最先下車的康生看到是蔣凡,驚訝道:“蔣凡,怎么是你??!”
蔣凡看到是康生,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,直言道:“我已經(jīng)通知了天哥,人暫時不能交給你?!?/p>
康生猶豫了一下道:“這事出在厚街,而且影響這么大,人是肯定不能帶離厚街?!?/p>
蔣凡看到康生身邊還占有兩個差佬,暗示已經(jīng)不可能,干脆直接眨了幾下眼睛,不再說話。
康生對身邊兩個差佬道:“你們帶人去清理一下,看看周圍有沒有他們的同伙。”
兩人差佬走后,蔣凡接茬道:“即便不能帶離厚街,也不方便交給你,什么原因我不方便說?!?/p>
康生看到蔣凡這么警惕,知道事情不簡單道:“只要你不把人帶走,我可以等阿天過來,商量著處理?!?/p>
蔣凡知道康生是看在劉哥的面子上,才對自己這么客氣,自己就不能得寸進尺,他再次聯(lián)系了天哥,知道他已經(jīng)在來的路上。
天哥到達現(xiàn)場,蔣凡簡單說明了情況,重點提到蝎子交代的問題,就把兩人交給了康生和天哥,準(zhǔn)備和張春耕離開厚街。
天哥看到蔣凡著急忙慌地離開,還以為他要直接去找阿權(quán),提醒道:“現(xiàn)在康生接管了這事,你就別節(jié)外生枝,我會把握事情的輕重?!?/p>
蔣凡和張春耕回到白沙,才完全冷靜下來,雖然已經(jīng)確定是阿權(quán)報復(fù),但他還是仔細過濾起整件事情。
他已經(jīng)確定,先前在橋頭工業(yè)區(qū)那兩個目不轉(zhuǎn)睛盯著自己的人,是阿權(quán)派來盯梢的人,最大的疑惑就是那三個打電話。
想到這里,他馬上回撥了最后一通,同樣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獲取到電話位置是厚街大明塘市場邊的一家士多店。
大明塘臨近東風(fēng)路的尾端,距離剛才的糾紛現(xiàn)場不遠。
蔣凡想到伍文龍有豐富的偵查經(jīng)驗,讓他從沙田直接去這家士多店,還把沒有說話的兩通電話號碼告訴他,讓他了解下情況。
伍文龍從士多店老板口中得知,是一個女人給了十元錢,讓老板幫忙打的電話。
因為女人戴著墨鏡和口罩,店老板也不知道她長的樣子,只說明了女人穿的紫色連衣裙,個子高挑清瘦,外形氣質(zhì)很好。
另外兩個電話,一個位于康樂南路,一個位于東風(fēng)路與厚街大酒店接壤的路邊,都是士多店的公用電話。
“氣質(zhì)好,個子高,她為什么要幫我呢?”
蔣凡自言自語念叨了一句,從三個電話不同的位置,大致猜測打電話的是誰,心里更為疑惑了。
泰安樓就在康樂南路上,這里是厚街新建的商業(yè)街,因為正在建設(shè)中,蔣凡聽到的嘈雜聲才那么大。
他肯定,打電話提醒自己的女人是井思雅,疑惑的是彼此沒有任何交情,她為什么要幫自己。
同時還延伸出其他疑點。
雖然蝎子交代,是阿權(quán)給錢讓他倆動手,但是兩人住在泰安樓,肯定是詹昊成安排的住處。
詹昊成根本不知道自己參與了青哥的事情,加之自己和他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緩和,雖然新廠沒有詹昊成的份,但是彼此沒有利益沖突。
詹昊成不但參與了上午的奠基儀式,還纏著蔣凡和輝哥讓點股份出來,這樣分析下來,他可能不知道蝎子和飛豬的行動。
如果他都不知道,井思雅又怎么能知道呢?
雖然詹昊成的嫌疑不大,但是也沒有完全排除嫌疑,就不能讓他知道,是井思雅給自己通風(fēng)報信,否則可能連累幫助過自己的這個女人。
想到這里,蔣凡腦子里一團亂麻,可是蝎子和飛豬已經(jīng)帶走,再也沒有審問的機會。
他想著怎么才能試探一下詹昊成的口風(fēng),或許找個什么機會,正面接觸一下井思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