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思雅如約來到,看到蔣凡臉色不對,氣氛也有些壓抑,玩笑道:“上次你婆娘已經(jīng)在吃醋了,你單獨邀請我不說,還選擇坐隱蔽的情人卡座,就不怕你婆娘再生誤會?”
蔣凡沒有開玩笑的心思,解釋道:“我一直坐在這里,接下來要聊的事情,也不適合外人聽到,所以沒有換地方?!?/p>
井思雅接茬道:“是不是有關(guān)詹昊成的事情?!?/p>
蔣凡想到,詹昊成沒有兩位官面上的大佬撐腰,也不敢對自己怎么樣,他只是顧忌康生,根本不擔心得罪詹昊成。
雖然最想打聽與康生有關(guān)的事情,詹昊成只是次要,但是井思雅已經(jīng)提到詹昊成,他也順勢點了點頭,故作謹慎道:“我想打聽點事情,你愿意說就說,不愿意我也能理解,只是希望別外傳?!?/p>
他這樣做,只是想試探,在自己和詹昊成之間,井思雅會不會選擇站隊。
井思雅淡然一笑道:“沒有信任最好別輕易開口,否則會得不償失?!?/p>
蔣凡接觸道:“你這么說,不知是提醒、還是拒絕,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問了。以前吃了你一頓,還沒有來得及匯報,想吃什么隨便點,就算把人情還上。”
井思雅直白道:“要想還人情,可沒有這么簡單,現(xiàn)在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,我點杯咖啡就行,你有很重的心思,就別強裝微笑,到底遇到什么難事?”
蔣凡不敢輕易暴露目的,模棱兩可道:“聽說詹昊成想針對我,所以想找你打聽一下?!?/p>
井思雅接茬道:“我說不知道這事,你信嗎?”
蔣凡清楚井思雅這么聰明的人,肯定知道彼此之間還沒有建立起信任,現(xiàn)在這樣問,只是想要自己一個態(tài)度。
他坦言道:“我說自己完全相信,肯定是謊言,但是你曾經(jīng)幫過我,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,同時也深信,即便我與詹昊成發(fā)生什么摩擦,你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。”
井思雅眼都不眨地盯了蔣凡好一會兒,才回道:“以前我一直否認那三個電話不是我打的,你卻多次提到這事,而且還深信不疑,這也是信任。
現(xiàn)在我承認,電話是我請人打的,這事就算翻篇,以后希望別再提此事。
我的確不知道詹昊成是否想針對你,如果你想知道,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,能不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,我不能保證。
今天看你神色不對,應該不是為了這點小事來找我吧。”
蔣凡想到如果井思雅真有與康生有瓜葛,肯定是自己猜測的那種關(guān)系,雖然井思雅已經(jīng)足夠的真誠,但是畢竟茲事體大,沒有搞清楚兩人關(guān)系之前,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井思雅。
他故作驚訝道:“詹昊成那么大的老板想針對我,這樣的事還是小事啊?”
井思雅指了指蔣凡道:“如果比兜里的銀子,你可能連詹昊成的零頭都沒有,如果比人性,詹昊成根本無法與你比較。
在你傲嬌的心里,可能從來沒有把詹昊成當個人物,所以我確信有關(guān)他的事情,在你這里都不算大事?!?/p>
她在蔣凡面前,已經(jīng)不是多次直呼詹昊成的名字,從這點上,蔣凡確信她對詹昊成也有諸多的不滿。
蔣凡好奇的是,她怎么說也是詹昊成的秘書,即便對詹昊成有什么不滿,也不應該直白說詹昊成沒有人性。
他猶豫了一下,避重就輕道:“今天,虎門局子的一個朋友停職了,我懷疑與詹昊成有關(guān),所以想找你打聽一下?!?/p>
井思雅接茬道:“是一個叫阿天的人嗎?”
蔣凡驚訝道:“這事雖然在官面上不是秘密,但是目前知道的人還不多,你在厚街怎么知道這事?”
井思雅解釋道:“上午我聽到詹昊成通電話時,提到過這事?!?/p>
蔣凡追問道:“你知道他與誰通電話嗎?”
井思雅搖了搖頭道: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?!?/p>
蔣凡繼續(xù)道:“你能確定是別人打電話告知詹昊成這個消息,還是他給別人通知這個消息?”
井思雅道:“這有區(qū)別嗎?”
蔣凡嚴謹?shù)溃骸皡^(qū)別很大,如果是別人通知他,我能大致猜到他與誰通電話,如果是他通知別人,就代表針對我的,除了他還有別人,而且這個人肯定不是官面上的人?!?/p>
井思雅認真回憶了好一會兒道:“應該是他通知別人,因為他掛電話前說了一句“有新的消息,我馬上通知你”。
但這只是猜測,不能肯定,因為我進辦公室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在通電話了,我沒有聽到完整的內(nèi)容?!?/p>
蔣凡看到井思雅愿意事無巨細地告訴這件事,加深了對她的信任,試探道:“上次你說與康生有點交情,方便告訴我是什么樣的交情嗎?”
井思雅臉色馬上冰冷下來道:“看似你特別禮貌,其實是準備把我扒得不著寸縷,你應該早就懷疑這件事情了吧?!?/p>
蔣凡看到自己已經(jīng)讓井思雅十分難堪,井思雅還是用隱患的方式,告訴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。
他尷尬扣了扣自己的后腦勺,真誠道:“上次你拒絕我邀請,我就有了這樣的猜測?!?/p>
井思雅心里很復雜,可是想起幫蔣凡的初衷,還是直白道:“你想打聽康生,是不是你自己的事情?!?/p>
蔣凡想到自己一直隱瞞,就會辜負了井思雅這份真誠,但他還是不敢透漏太多,只是選擇性地回道:“你也知道,上次誠哥去我娛樂城鬧事,是康生打電話讓我放人,以此確定他是誠哥的后臺。
現(xiàn)在我遇到一些麻煩,誠哥很有可能對我出手,所以我想從側(cè)面了解他的后臺人物?!?/p>
井思雅猶豫了很久,自嘲般冷笑道:“我是和康生有那種關(guān)系,但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,在他心里,美色和銀子都是他的命根子,缺一不可。
他這個人思想比較守舊,還重男輕女,可能是報應,他沒有生育能力。
夫妻倆抱養(yǎng)了一雙兒女,女兒在身邊剛上初中,兒子已經(jīng)出國留學,靠他兩口子那點薪水供養(yǎng)一個留學生,完全是杯水車薪,更別說他還是喜歡花天酒地的人。
他雖然貪心,但是做事特別圓滑、謹慎,從不會親自收黑錢。
誠哥可能掌握了他一些事情,并沒有給他什么實惠,但是他撈錢的渠道之一,所以對誠哥的什么事,都特別上心。
上次我去你的娛樂城是受康生指使,但他沒有告訴我誠哥要去鬧事,只是說舞廳有熱鬧瞧,讓我去關(guān)注你的一言一行,特別是除了江湖人,還有誰幫你。
我無法拒絕,但是也沒有給他什么有用的信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