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來到市場時還不到七點，看到肖雨欣和沈婷婷正在大食堂里幫忙給人盛飯。
肖雨欣在輝凡手袋廠陪了李家姐妹兩天，昨天已經(jīng)返回。
汪小青悄聲對蔣凡道：“體力勞動只是身體疲憊，只要休息得當(dāng)，很容易恢復(fù)。而腦力勞動則傷神，在高強(qiáng)度的壓力下，人的精神容易崩潰。
婷婷還不能獨當(dāng)一面，欣姐的壓力大，每天除了市場，還要關(guān)心食堂和作坊的事，以后你還是多關(guān)心一下她?！?/p>
蔣凡搖頭道：“剛才來的時候，我就在想河田市場應(yīng)該安排誰去，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，這事又要她費心勞神了。”
汪小青接茬道：“我也想了一遍，只有兩個人合適。一個不愿再拋頭露面，一個在輝凡擔(dān)任的崗位也很重要，肯定不能離開，的確沒有什么好的人選?！?/p>
“誰?。俊?/p>
汪小青解釋道：“古秋巧，你也清楚你的過去。市場的工作就是與大眾打交道，她不愿意再拋頭露面，就別去為難她。
另外一個就是王苗苗，可她是輝凡的副總，管理好幾個部門，這么重要的崗位不能輕易變動，以免因小失大?！?/p>
肖雨欣看到兩人前來，笑著走到兩人身邊道：“你們這么早就來到這里？是不是前兩天的事情還有后續(xù)？”
蔣凡不想肖雨欣看出自己有心事，調(diào)侃道：“不是前兩天的事情有后續(xù)，而是姑奶奶有別的事情，不想再做總經(jīng)理了，現(xiàn)在找你安排別的人去接任?！?/p>
汪小青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認(rèn)可，包括彭亮這樣的商業(yè)大佬。
肖雨欣趕緊拉住她道：“怎么回事？是不是在河田市場工作不開心?。俊?/p>
汪小青沒有說自己離開的原因，借口說是汪禮教給她安排了別的工作，父命難為。
三人來到辦公室商量了好久，除了汪小青先前說的兩位，再也沒有合適的人選。而這個崗位經(jīng)常會有大量的現(xiàn)金進(jìn)出，外聘的人也不放心。
蔣凡看到大家都沒轍，建議道：“要不就讓婷婷去試試，她已經(jīng)跟了欣姐這么長的時間，對市場的業(yè)務(wù)也熟悉?！?/p>
汪小青直接否定道：“這個崗位除了管理能力，還要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，膽識也很重要。婷婷還太年輕，性格上也有些軟弱，暫時不具備這樣的能力?！?/p>
蔣凡反駁道：“你在娛樂城看到張春耕他們打架，還不是嚇得瑟瑟發(fā)抖，不是也把市場管理得井井有條嗎？現(xiàn)在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，我們就別這樣瞻前顧后了行嗎？”
“不行?！蓖粜∏嘁圆蝗葜靡傻目谖墙又溃骸白錾獾哪懽R不是打架斗毆。
沈婷婷是聰明，但是缺少歷練。河田市場不比這個市場小，只是沒有這么多擺攤的小商販而已。欣姐管理這個市場應(yīng)該知道其中的艱辛，婷婷目前真不適合。
如果以膽識來說，平平比婷婷膽子還大些。她跟我這段時間對市場的業(yè)務(wù)也熟悉，學(xué)習(xí)也刻苦。
如果真要隨便選個人，我就直接選她了，還用這么麻煩嗎？
在商言商，什么事情都不能將就。實在沒有人選就只能委屈王苗苗了，你們不好說我去找她?！?/p>
肖雨欣不知道，蔣凡這樣與汪小青爭執(zhí)，除了沒有人選還有不舍，就想和汪小青斗嘴。
她知道沈婷婷現(xiàn)在真不具備管理一個市場的能力，只是面對蔣凡，她不會像汪小青這么直接，而是委婉地說道：“李家姐妹不愿意再回市場，我們也不能逼迫她們，作坊就必須重新安排人去管理。
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，沈婷婷就要兼顧手工作坊的事情。我們再斟酌一下，實在不行，我就去找王苗苗吧?！?/p>
商量不出結(jié)果，蔣凡和汪小青又熬了一夜，兩人回到租屋，看到李酒罐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(fā)上發(fā)呆。
李酒罐看到兩人回來，又裝模作樣地打開電視，汪小青也想打開他的心結(jié)，對蔣凡道：“你自己去休息一下，我和老頭去吃個早點?！?/p>
蔣凡知道汪小青這樣做，除了想和李酒罐單獨聊聊，主要還是心疼自己熬了夜。
他也同樣心疼汪小青，可是許多話她說確實比自己合適。
蔣凡回到房間，卻難以入眠，等了一個多小時，沒有等到汪小青和李酒罐回來，才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。
這一次夢里，他夢到剛分開不久的汪小青。
在夢中，他重溫了兩人在熱帶雨林曖昧的場景，而且曖昧程度還有所加劇，當(dāng)他被“叮叮?！钡碾娫捖暢承褧r，已是一身大汗淋漓，床上的被單已經(jīng)被打濕。
他看到是陌生電話，沒有急于接聽，而是擦干汗水來到客廳坐下才接通。
電話另一端傳來李志雄的聲音：“大爺你好，現(xiàn)在有時間嗎？我想和你見個面。”
蔣凡瞅了一眼客廳墻上的掛鐘，已經(jīng)下午兩點多了，汪小青和李酒罐還沒有回來。
想到已經(jīng)與汪小青約好，今天還要和李海勇見面，他拒絕道：“今天我有事，有什么事還是等小霞兩姊妹愿意見你以后再說吧?！?/p>
李志雄接茬道：“除了我們父女的事，我還想告訴你一些有關(guān)你的事情。”
蔣凡聽到這話，猶豫了一下道：“電話里不能說嗎？”
“我辦公室里隨時有人來，說話也不方便，如果你愿意，我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吧。”
“我看能不能推掉今天的事情，等會給你電話吧?！?/p>
即將離開，在蔣凡心里，自己的事情沒有汪小青重要。放下電話，他給汪小青撥通了電話。
汪小青正和李酒罐在橋頭的餃子館里，得知李志雄找蔣凡的原因，接茬道：“你自己的事情也很重要，我們約好的事情可以推到明天?，F(xiàn)在我正和老頭在聊天呢?！?/p>
蔣凡聽到汪小青沒有直接提李海勇，就知道她還沒有說服李酒罐，關(guān)心道：“如果你的時間趕不上，李海勇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。你已經(jīng)熬了一夜，先回來休息?！?/p>
“我在餃子館的搖椅上休息了兩個小時，你不用擔(dān)心我，先忙你自己的事情?！?/p>
蔣凡故作嚴(yán)肅道：“你到底聽不聽話，趕緊回來休息。”話剛落音，話筒里就傳來“嘟嘟嘟”的盲音。
心靈感應(yīng)，他看著話筒沒有責(zé)備，而是感動，知道汪小青急于處理這些事情，是想為自己減輕麻煩?，F(xiàn)在掛斷電話，是不想自己的關(guān)心讓她亂了心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