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不是在想身邊那些女人了?”劉哥看到蔣凡坐上礁石后,就一直安安靜靜、不發(fā)一言,冷不丁地開口問道。
蔣凡正閉著雙眼,任由海風(fēng)拂面,聆聽著波濤陣陣,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。
聽到劉哥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,蔣凡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,急忙辯解道:“我就文羽一個女友?!?/p>
劉哥“哼”了一聲,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,眼神直直地盯著蔣凡,語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:“是嗎?”
蔣凡瞥了劉哥一眼,看到他嘲笑般的神情,心虛地低下頭來,不知道怎么回應(yīng)。
劉哥問道:“是不是疑惑我怎么知道你復(fù)雜的情事?”看到蔣凡尷尬的樣子,他的話語由試探變成了質(zhì)問。
蔣凡的喉結(jié)上下滾動了幾下,嘴唇微微顫抖,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一個字來。為了給自己的思緒一個緩沖的時間,他從兜里掏出煙包,遞了一支給劉哥,還雙手捧著打火機替他點上。
劉哥深吸了一口,緩緩?fù)鲁鰺熿F,又繼續(xù)說道:“現(xiàn)在別拿我當(dāng)哥,就當(dāng)我是你的江湖兄弟,我們敞開心扉聊聊女人。”
蔣凡看到平時嚴(yán)肅的劉哥,直白說出聊女人,難以置信地問道:“你還是我認為的哥嗎?”
劉哥苦笑了一下,再次吸了一口煙,才回道:“我是個正常的男人,也識人間煙火、有七情六欲,只是工作性質(zhì)特殊,我不得不時刻約束自己,這里沒有外人,我也想放縱一次?!?/p>
“忽然有這樣的閑情逸致,是不是因為陳哥先前的勸說?”蔣凡轉(zhuǎn)移話題道。
劉哥癟嘴道:“虧你還是一個大學(xué)生,兩個大老爺們背地里聊女人,能用閑情雅致來形容嗎?”
蔣凡俏皮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,然后回答:“口誤,應(yīng)該說是閑情逸致?!?/p>
劉哥嫌棄地用手臂推搡了一下蔣凡,玩笑道:“別給我打嘴炮,說說你身邊的那些女人,我也想向你取取經(jīng),怎么討好心儀之人?!?/p>
“你身邊不是守著一個嗎?不用討好,璐姐都會投懷送抱。”蔣凡還是不敢與劉哥討論自己復(fù)雜的情事,不愿意接這話茬。
劉哥若有所思道:“我真不善討好心儀之人,和阿琴是媒妁之言,與露露是工作中慢慢產(chǎn)生情愫。倒是你,人長得不咋樣,但是能招惹不同類型女人的喜歡,這一點我應(yīng)該向你學(xué)習(xí)?!?/p>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些什么?”劉哥和汪文羽的家庭有太多關(guān)聯(lián),蔣凡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問道。
劉哥掰著指頭道:“文羽就不說了,虎門市場里的肖雨欣,輝凡廠里的幾個高管,甚至是康生身邊的井思雅,應(yīng)該都是你的紅顏吧。”
“沒有那么多。”蔣凡看到劉哥對他的情事了解頗多,趕緊擺手辯解,同時還拿井思雅舉例,把兩人相識的過程,還有井思雅幫助過他的事情,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劉哥沒有打斷蔣凡的陳述,而是等他說完以后,才說道:“旁觀者清,你可能對她沒有想法,但她對你的感情可沒有那么純粹。除了她,還是那位郝夢,應(yīng)該與你的關(guān)系也不簡單吧。我已經(jīng)說過,我們只是閑聊,哪里說哪里忘,你也不必顧忌太多,暢所欲言就好?!?/p>
蔣凡還是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忐忑不安地問道:“璐姐知道這些嗎?”禍從口出,他哪敢和劉哥暢所欲言自己的縱情。
劉哥點了點頭:“我已經(jīng)離開東莞一段時間,了解得不多,許多都是露露在追蹤其他事情中獲悉你的情事,轉(zhuǎn)告我的。”看到蔣凡一直避重就輕,劉哥帶著挑逗的心理,藏頭露尾地回道。
汪文羽和唐璐在一起共事,既然唐璐知道,汪文羽很可能也會知道。想到這兒,蔣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,腦子一片空白,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。
他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海風(fēng)依舊在耳邊呼嘯,可此時的他,卻全然感受不到這海風(fēng)的愜意,滿心都是慌亂與不安……
劉哥這才拍了拍蔣凡,調(diào)侃著安慰道:“放心吧,你璐姐那個人口風(fēng)很嚴(yán),否則你早就被汪文羽拉去跪搓衣板了。”
“如果只是跪搓衣板,那還簡單?!笔Y凡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苦澀,他緩緩抬起頭,眼神中滿是迷茫地望向波濤洶涌的大海,“文羽看似溫柔,但性子特別倔強,要是讓她知道我和這些女人有過牽扯,真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,可面對身邊那些一心撲在自己身上的女人,我又做不到?jīng)Q絕地離開?!?/p>
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汪文羽這段感情的極度珍視和害怕失去的恐懼,也有對身邊這些紅顏的不舍和眷念。
劉哥看著蔣凡這副模樣,自個的眼神也迷茫起來,講述道:“如果我不是深陷情感的泥潭,肯定會鄙視你這樣的行為。
自從與唐璐有了曖昧不清的關(guān)系,我才學(xué)會用另一種視角去看待感情。和阿琴的婚姻是家庭安排,雖說沒有多少感情基礎(chǔ),但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,我也想和她相伴一生。
婚后不久,她就檢查出嚴(yán)重的婦科病,為了保命,她不但切除了女人的重要器官,不能生育,還不能過夫妻生活。
后來,遇到了唐璐。她熱情開朗,善解人意,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予我理解和支持。慢慢地,她就一點一點地走進了我的心里。
我為了仕途,也為了肩上的家庭責(zé)任,控制了自己的感情,可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?!?/p>
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仿佛在講述一段塵封已久、不為人知的心酸往事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。
蔣凡深知劉哥向來是個堅強的人,這樣吐露心聲,不過是想找個宣泄口抒發(fā)一下憋悶已久的情緒,并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憐憫。
于是,他帶著調(diào)侃的意味說道:“你可是個生理健全的男人,這么多年都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,不會是靠那‘五指姑娘’來解決需求吧……”
“去去去,我可沒這癖好!”劉哥佯裝惱羞成怒,抬手輕輕打了蔣凡一下,才繼續(xù)說道:“為了忘記自己還是個生理健全的男人,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當(dāng)中。每天從早到晚,忙得像個不停旋轉(zhuǎn)的陀螺。
可感情的事,不是逃避就代表不想。許多個夜深人靜之時,內(nèi)心的孤獨與寂寞如影隨形,讓我感覺窒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