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凡剛退后幾步,便發(fā)現(xiàn)已被五人呈扇形包圍,為首的是彪子。
彪子雙眼泛紅,臉上掛著猙獰的怒意,手中的馬刀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冷冽的寒光。
蔣凡眼神一沉,知道自己赤手空拳面對五把馬刀,硬拼不是上策,又折返到國道邊,而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,一時很難快速地穿越馬路。
他深吸一口氣,只能以國道上的車輛為屏蔽,這樣才不至于腹背受敵,擺出防御姿態(tài),語氣冰冷地喝道:“彪子,有種就和老子單打獨斗?!?/p>
“老子憑什么要和你單打獨斗?”彪子滿是狠厲,咬牙切齒繼續(xù)道:“瘋子,你不給老子活路,老子今天就讓你死?!?/p>
說完,他揮了揮手,示意手下的馬仔動手。四個馬仔也知道蔣凡不是善茬,小心翼翼向他逼近。
蔣凡緊盯著他們的動作,身體微微下蹲,隨時準備閃避。就在第一個馬仔揮刀劈來的瞬間,他猛地側(cè)身,刀鋒擦著他的肩膀劃過。他順勢抓住對方的手腕,用力一扭,馬刀應(yīng)聲落地。他一腳踹向?qū)Ψ降南ドw,對方慘叫一聲,跪倒在地。
彪子趕緊帶著剩下的三人合圍上來。
蔣凡迅速撿起地上的馬刀,反手一揮,逼退了右側(cè)最近的一個馬仔。
彪子看到剩下的三個馬仔已有了些怯意,怒吼一聲,揮刀直劈蔣凡的頭頂。
蔣凡舉刀格擋,兩刀相撞,發(fā)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。
彪子已經(jīng)喪心病狂,使出了吃奶的勁,這一下震得蔣凡手臂有些發(fā)麻,他后退半步順勢揮出一刀,將彪子逼退幾步。
彪子搏命,也鼓勵了手下馬仔的士氣,左側(cè)的馬仔趁機揮刀砍向蔣凡的腰部。
蔣凡來不及躲閃,只能勉強側(cè)身,刀鋒在他的側(cè)腹劃出一道血口,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。他悶哼一聲,反手一刀劈向?qū)Ψ降募绨?,對方慘叫一聲,捂住傷口踉蹌后退。
彪子見狀,再次揮刀沖了上來。
蔣凡強忍疼痛,迎面而上的同時,還要預(yù)防其他馬仔偷襲。肩頭又被劃出一道傷口,他沒有退縮,一記猛劈,將彪子的馬刀震飛。
彪子赤手空拳,依然兇狠,撲上來想與蔣凡扭打在一起。
蔣凡心想,若與彪子扭打在一起,他的身體便能成為防御屏障,于是順勢主動倒地。
兩人翻滾了兩圈。蔣凡憑借敏捷的身手,迅速占據(jù)了上風,將彪子死死壓在身下。他毫不猶豫地一記肘擊,狠狠撞在彪子的臉上,彪子頓時鼻血橫流,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悶哼。
蔣凡速戰(zhàn)速決,就是想再次翻到彪子身下,讓彪子成為自己的盾牌,可身后的兩個馬仔抓住他揮動拳頭那一瞬間空擋,同時揮出馬刀,刀光一閃,兩刀重重砍在他的后背上。
劇烈的疼痛讓蔣凡渾身一顫,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衣服。他“哎呀”地慘叫了一聲,馬上咬緊牙關(guān),猛地從彪子身上翻身而起。借著翻滾的力道,一腳踹向其中一個馬仔的腹部。
另一個馬仔見狀,再次揮刀劈來,蔣凡側(cè)身躲過,反手一拳砸在對方的下巴上,將其擊退。
國道上沒有路燈,輝凡廠里兩個值班的保安先前聽到金屬的碰撞聲,還以為是混混打架,所以沒有理會。
現(xiàn)在蔣凡這一聲慘叫,才知道是他,趕緊拿著防爆棍跑了出來,看到他已是滿身鮮血。廠里的保安都有不錯的身手,而彪子和四個馬仔都已受了不同程度的傷。
蔣凡強忍著劇痛,與兩名保安配合,將五人全部打癱在地。隨后,他讓一名保安回廠里叫來增援,將五人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。做完這一切,他再也支撐不住,眼前一黑,昏迷了過去。
當他從麻醉中悠悠醒來時,映入眼簾的是病房里圍滿的人群。
汪文羽、蔣英、蔣平三位他最親的人,正眼淚汪汪地坐在病床兩側(cè)??吹剿従彵犻_眼睛,三人的臉上頓時浮現(xiàn)出既欣喜又心疼的神情。
蔣平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,說不出話來,只是緊緊抓住床單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汪文羽緊緊握住他的手,聲音哽咽,帶著幾分責備:“哈男人,明知道最近不太平,還這么粗心大意……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辦?”
蔣英看到汪文羽在數(shù)落受傷的蔣凡,轉(zhuǎn)頭橫了一眼身側(cè)的伍文龍,語氣中帶著埋怨:“你怎么也不跟著他?。恳悄阍?,他也不會傷成這樣!”
伍文龍本想解釋是蔣凡安排他去盯梢大頭炳,但看到蔣英眼淚汪汪的樣子,心里一軟,嘴巴動了動,終究沒有說出口。
蔣凡勉強扯出一絲笑容,聲音虛弱卻溫柔地對汪文羽說道:“哈婆娘,我不是沒事了嗎?別擔心了。”
汪文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,嬌嗔道:“你都傷成這樣,我不擔心,還是你婆娘嗎?”
蔣凡身中四刀,縫了三百多針,最長的一道刀傷從后背一直劃到臀部。
此刻,他全身赤裸,只能趴在病床上,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單遮羞。身邊幾個親近的女人,看到汪文羽在場,也不好上前太過親近。見他已蘇醒,她們便自覺地退出了病房。
汪文羽想到病房里除了親友,還有彭亮和輝哥這些有身份的人在場,便收斂了情緒,輕輕拍了拍蔣凡的手,柔聲道:“這么多人關(guān)心你,你也招呼一下?!闭f完,她站起身來,拉著蔣英和蔣平站到門外,盡量騰出空間。
蔣凡沒有向這些親友說明,彪子這次為何會像瘋了一樣報復(fù)自己,只是輕描淡寫地歸咎于過去的恩怨。
當其他親友一一問候完,他還支走了汪文羽、蔣英和蔣平,病房里只留下了輝哥。
以前,他對輝哥隱瞞了許多事情,如今躺在病床上,他意識到有些事情必須讓輝哥出面才能解決,否則可能會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甚至牽連到身邊的親友。
他事無巨細地向輝哥說明了這次事件的起因,包括自己接觸公子青的目的,以及在度假村掀了桌子的事。
接著冷靜地分析道:“公子青能插手這件事,背后應(yīng)該是大頭炳在從中作祟。他應(yīng)該是從彪子口中得知,阿紅給阿城打電話是我教唆。
彪子在厚街頗有些勢力,大頭炳應(yīng)該是想把他招入麾下,又怕與我發(fā)生正面沖突,所以想借公子青的手來壓我。
而公子青則想借這件事試探我是否可以利用,彪子就成了公子青的道具。用完之后就成了棄子,所以彪子才會這么喪心病狂地報復(fù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