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父蹙眉,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“你跟那司夜井無親無故,也沒有什么交集,為何會傷到他?”
墨燃搬出一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說辭:“武館有一名學(xué)員隱藏了精神病史,前段時間外出宣傳時那位學(xué)員病發(fā),恰好司夜井在那附近,不知因為什么,這名精神病學(xué)員拿著刀就朝司夜井沖去?!?/p>
“事后我擔(dān)心這名精神病學(xué)員會影響武館的口碑,便想辦法將這事給壓了下來,卻沒想到墨玉一心胳膊肘往外拐,非要摻和進(jìn)來將這事鬧大。”
墨父:“竟有這種事?”
“父親,這事也怪我疏忽大意,對學(xué)員的檢查審核不夠仔細(xì)?!?/p>
墨燃主動認(rèn)錯低頭的態(tài)度令墨父十分受用,對他的說辭也信了百分之八十。
“精神病史若是有心隱瞞,確實難以察覺,這事不能完全怪你,要真如你所說一般,那墨玉也的確欠缺教訓(xùn)。”
“只不過下次要注意分寸,她好歹是墨家的小姐,你這般手足相殘要是被傳出去,旁系那邊又不得消停?!?/p>
墨燃:“我知道了,父親?!?/p>
……
又過了一晚上,依舊沒有墨玉的消息,安歲歲在家中坐立難安。
清晨,安晨晨走到安歲歲房門口,敲響他的房門。
只一秒,房門就被打開。
“大哥,是有墨玉的消息了嗎?”
安晨晨點點頭:“有一點線索,我查到墨玉失蹤前去武館找過墨燃,進(jìn)入墨家后就再也沒出來過?!?/p>
“墨玉失蹤前的蹤跡像是有人在刻意隱瞞,連我都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查到。”
安歲歲身形一震:“也就是說,墨玉很有可能就在墨家?”
安晨晨點頭:“可以這么說?!?/p>
“墨燃最近都在干什么?”
“他最近都在武館和墨家兩點一線,看上去很是規(guī)律?!?/p>
安歲歲沉默了。
如果墨玉就在墨家,那上次他去墨家找人,墨燃為什么要說墨玉去京都了?
墨燃在這中間,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?
還有司夜井兩次遇襲,也恰好都跟墨家有關(guān)。
這一切,真的是巧合嗎?
安晨晨抬手看了眼腕表,溫聲道:“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,你可以去墨燃那看看?!?/p>
安歲歲回神:“好,我知道了,大哥你先去忙吧。”
安晨晨點頭,轉(zhuǎn)身離開了戰(zhàn)家。
安歲歲換了一身運(yùn)動服,拿著車鑰匙也朝外走去。
不論如何,他都要找墨燃問個清楚。
墨家武館。
得知墨燃在武館后,安歲歲直接將車停在了武館門口。
下車后,他氣勢洶洶走進(jìn)武館。
“墨燃,出來!”
武館學(xué)員聽到動靜,都紛紛跑了出來。
“安少爺,有什么事嗎?”
安歲歲之前會來武館找墨玉,有許多學(xué)員都認(rèn)得他。
只是不同于現(xiàn)在的劍拔弩張,以往他每次來都是一張笑臉,看上去和煦可親,開朗陽光。
“墨燃人呢?”
學(xué)員們面面相覷,朝里面指了指:“少主在里面呢。”
安歲歲徑自朝里面走,很快就看到了墨燃。
原本想躲著的墨燃,這會也藏不住了。
他裝作若無其事微笑著跟安歲歲打招呼:“歲歲,來了怎么沒跟我說?”
安歲歲最不喜墨燃這般模樣,虛偽做作。
“墨玉在哪?”他開門見山道。
墨燃眸光微閃,淡聲道:“小玉是成年人了,即便我是她哥哥,她也不會去哪都跟我報備行蹤?!?/p>
“說不定她在哪里玩得太開心了,等她玩累了自然就回來了,你也不用太過緊張。”
安歲歲眸光沉沉地盯著墨燃,不放過他臉上一絲的表情變化。
聞言他冷聲道:“你少在這忽悠我,我大哥已經(jīng)查到墨玉就在墨家,恰好她去找了你就失蹤了,肯定是你把她藏起來了?!?/p>
聽到墨玉失蹤,武館的學(xué)員瞬間沸騰了起來。
“大小姐竟然失蹤了?”
“難怪這幾天都沒看到大小姐,她不會有什么危險吧?”
“不過這個安少爺是什么意思,大小姐是墨家人,少主怎么可能會把大小姐藏起來?!?/p>
“就是啊,安少爺,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?”
墨燃聽著學(xué)員們在幫他說話,目光從容地看向安歲歲。
距離墨玉失蹤已經(jīng)第五天了,這五天一點墨玉的音訊都沒有,安歲歲覺得自己快要瘋了。
他周身散發(fā)著凜冽的寒意,一個箭步?jīng)_上前揪住墨燃的衣領(lǐng):“墨燃,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把墨玉交出來,要是墨玉出了什么事,我敢保證你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!”
身為如今的墨家家主,被人當(dāng)著學(xué)員的面揪著衣領(lǐng)挑釁,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他再也無法繼續(xù)維持剛才溫和的面孔,陰沉著臉一把推開安歲歲。
“安歲歲,我看在小玉對你有心的份上,對你客客氣氣的,你也別得寸進(jìn)尺?!?/p>
墨燃留著寸頭,高大魁梧,不笑時冷硬的俊臉十分具有攻擊性。
安歲歲卻嗤笑一聲:“終于不裝了?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?!?/p>
墨燃臉色一僵,隨后狀似無奈道:“安歲歲,我不想跟你發(fā)生爭執(zhí),要沒有別的事你還是請回吧?!?/p>
安歲歲雙眸微瞇,忽然眸色一亮高聲喊道:“墨玉!”
墨燃臉色驟變,下意識順著安歲歲的視線看去,結(jié)果卻什么都沒看到。
安歲歲這時終于肯定,墨燃有問題。
剛才墨燃那震驚到不可置信的反應(yīng),說明他肯定知道墨玉在哪,只是不愿意告訴自己。
意識到什么的墨燃,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回頭:“小玉在哪,我怎么沒看到?”
“哦,我看錯了?!?/p>
墨燃捏了捏拳,心中升騰起熊熊烈焰。
要不是顧忌戰(zhàn)家,他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將安歲歲打出去。
“安歲歲,武館的學(xué)員還要訓(xùn)練,沒什么事你就回去吧?!?/p>
他再次下逐客令。
安歲歲卻轉(zhuǎn)身,隨手從一旁拖了個椅子坐下,慢條斯理道:“不急,我之前聽聞墨家武館教學(xué)獨特,墨家武術(shù)更是名號響亮,反正我也沒什么事,正好趁此機(jī)會見識見識。”
墨燃:……
我信你個鬼,身為戰(zhàn)家少爺什么沒見識過。
他們也算是從小認(rèn)識了,之前怎么沒見安歲歲有這么好的興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