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糖沒有用多大力氣,安晨晨卻很輕易地被她推開了。
安晨晨撐著身體,在唐糖額頭上落下一個隱忍又克制的吻后直起身。
“晚安?!?/p>
唐糖沒想到剛才還好像要把她拆骨入腹的男人,竟然這么聽話的起來了,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失落。
“晚安?!?/p>
安晨晨輕笑:“去洗漱,需要我?guī)兔???/p>
“這點(diǎn)小事,就不麻煩安大少了?!?/p>
“不麻煩,順手的事?!?/p>
說著,他彎腰就準(zhǔn)備把唐糖抱起來去浴室。
這下唐糖是真的慌了:“別別別,你趕緊回去吧,我自己可以的?!?/p>
安晨晨看著她:“那你叫我什么?”
唐糖眨了眨眼,頓時笑了:“你是不是太小氣了。”
一個稱呼,竟也讓他這般計(jì)較。
安晨晨:“嗯,就是這么小氣,所以你重新叫?!?/p>
唐糖不愿就這么如他的意,故意使壞道:“大少爺?!?/p>
安晨晨深深看了她一眼,一言不發(fā)手臂使勁直接站起身。
身子懸空,唐糖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。
她看著越來越近的浴室,余光瞥見男人耳朵一抹緋紅,這時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耳畔男人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聲如擂鼓般,越跳越快,她原本慌張的心瞬間淡定了下來。
她甚至還晃動著腳丫子,手臂收緊了些,肆無忌憚地將下巴靠在男人脖頸處吐氣。
“大少爺,你想讓我叫你什么,要不你直接告訴我?”
安晨晨抱著她的手緊了緊,垂眸看她:“叫哥哥?!?/p>
唐糖:“為什么,難道你想讓我當(dāng)你妹妹?”
安晨晨唇角微勾,是難得的痞氣:“什么妹妹,干妹妹?”
唐糖眼睛瞪大了些:“你……”
晨晨學(xué)壞了!
這跟預(yù)想的怎么不一樣,晨晨這樣一看就高冷禁欲的男人,怎么也會說這樣輕浮的話。
很快她就穩(wěn)下心神,晨晨肯定是在故作淡定,自己絕對不能敗下陣來。
唐糖清了清嗓子,即便脖子都紅了,卻依舊故作老成道:“那誰知道你怎么想的?!?/p>
走到浴室口,安晨晨騰出另一只手開門,一邊道:“不準(zhǔn)備叫,是希望我來效勞?”
唐糖眼神坦然:“我想了想,有免費(fèi)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?!?/p>
這下輪到安晨晨僵住了。
“你確定?”
唐糖眼神囂張:“你不敢?”
安晨晨笑了,小丫頭學(xué)壞了。
進(jìn)入浴室,唐糖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我下來吧?!?/p>
“不是要我效勞?”
“我要刷牙,你抱著我怎么干活?”
“你只管吩咐。”
“我要刷牙?!?/p>
安晨晨扯過一旁的輪椅,把唐糖放在輪椅上,手上拿著擠上牙膏的牙刷。
“張嘴?!?/p>
唐糖錯愕:“你還要幫我刷牙?”
他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?
安晨晨:“不是說不用白不用?”
唐糖看著安晨晨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,總覺得對方在挑釁自己。
她當(dāng)即張開嘴:“來?!?/p>
刷完牙,等安晨晨細(xì)心幫她擦拭完唇邊水漬后,她點(diǎn)評了一句:“服務(wù)不錯?!?/p>
“過獎?!?/p>
唐糖伸出雙臂:“那行,抱我去洗澡吧?!?/p>
安晨晨挑眉:“你確定?”
“嗯呢,確定?!?/p>
安晨晨把她抱著放入浴缸,正當(dāng)他以為唐糖接下來會紅著臉趕他走時,下一秒他瞳孔驟然一縮,脖子往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。
纖纖藕臂掀起衣擺,白皙柳腰暴露在空氣中,外衣一點(diǎn)點(diǎn)向上攀爬。
眼看著春光越走越上,他呼吸都停了一瞬,猛地轉(zhuǎn)身,腳步打晃地往外面走去。
“我在外面等你,需要什么就喊我。”
說話時,他的嗓音也沙啞得不像話。
浴室門關(guān)上,將外衣褪去的唐糖,臉上滿是勝利的笑意,眼底也盡是甜蜜。
晨晨果然是虛張聲勢,看著運(yùn)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中,沒想到這么純。
不過,這也恰恰證明晨晨不是情場老手。
門外的身影若隱若現(xiàn),唐糖只覺得無比安心。
十幾年來,從沒有這般輕松愜意過。
安晨晨站在門口,心臟怦怦直跳的同時,眼底也滿是寵溺幸福的笑意。
這樣俏皮明媚的唐糖,跟他無數(shù)個日夜夢到的人一模一樣。
有些時刻,他甚至?xí)秀钡綉岩勺约菏遣皇沁€在夢中。
躺在床上的時候,唐糖已經(jīng)感到有些疲憊了,可那雙眼睛卻依舊亮晶晶的。
安晨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知道唐糖的身體需要多休息,他也沒再繼續(xù)鬧騰。
自從布倫特死后,安晨晨守在暗中的人,跟著那些尾巴一路找到了不少窩點(diǎn)。
對方跑得很快,安晨晨下手也不含糊,快狠準(zhǔn)直接搗毀,警方每次來的時候,安晨晨都已經(jīng)搜查完走了,只給警方留下一個收尾的工作。
順著線索一路搗毀了不少窩點(diǎn)后,唐文海背后之人在Y國的藏身點(diǎn)越來越少,行事也越來越警惕,隱隱有要放棄唐文海的勢頭。
安晨晨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面色毫無波動。
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,俯瞰著腳下的景色淡聲道:“繼續(xù)盯著,時機(jī)很快就要到了?!?/p>
戰(zhàn)影低下頭:“好的,大少爺?!?/p>
戰(zhàn)影想到另一件事:“大少爺,唐文海那邊,還有另一方勢力在盯著,要不要出手干擾?”
安晨晨眸光頓了頓。
上次護(hù)送唐文斌去實(shí)驗(yàn)室的路上,襲擊他們的那波人馬就是唐文海狗急跳墻派出來的。
這件事在調(diào)查出來之后,他還沒有跟唐糖說。
他知道唐糖一直有在暗中調(diào)查唐文海的事情,唐文海折磨了唐糖這么多年,唐糖肯定不會看著唐文海好過的。
警局那邊,現(xiàn)在也蠢蠢欲動。
一切都在最關(guān)鍵的時候,安晨晨開始猶豫,要不要告訴唐糖,讓唐糖參與進(jìn)來。
唐糖的身體,需要全身心放松去好好治療,若是讓唐糖知道,免不了要擔(dān)心。
可唐文海是唐糖的仇人,有些仇需要親手去報(bào),才更痛快。
片刻后,安晨晨薄唇輕啟:“不必,可以適當(dāng)給他們一些線索。”
唐文海必死,與其讓唐糖心中一直裝著這件事,倒不如給她一個發(fā)泄的機(jī)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