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城的陰雨天還在繼續(xù)。
陰霾的天空,讓人窒息。
楚蕭然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全身被雨水淋濕都渾然不覺。
進(jìn)門后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(fā)上,雙眼空洞無神地發(fā)呆。
“哎呦,我的小祖宗哎~!”
楚母李琴驚呼道:“你怎么弄得到處都是水?。靠烊ハ磦€澡!”
“我是不是錯了?”
楚蕭然突然呆呆地問了一句。
她目視前方,仿佛在與空氣說話。
“什么錯了?”李琴問道。
“他變了?!?/p>
楚蕭然繼續(xù)呆呆的說了一句。
“這孩子怎么了?淋雨發(fā)燒了?”
李琴上前摸了摸楚蕭然的額頭。
“媽!”
楚蕭然突然哭了起來。
“哎呀寶貝兒,你這是怎么了?”
李琴被楚蕭然突如其來舉動,嚇得慌了神。
楚蕭然的淚水混著雨水,從臉頰不斷地滑落,一臉的傷心欲絕。
今天夏雨檸的話,徹底刺激到了她。
她沒想到離開江寧以后,會發(fā)生這么多的事,這些事,每一件都讓她十分揪心。
以往楚蕭然都會自我麻醉,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,離開江寧尋找自己的真愛是對的。
但現(xiàn)在她動搖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離開江寧,到底是對是錯?
“寶貝兒,是不是誰欺負(fù)你了?”李琴拿過紙巾幫楚蕭然擦去淚水,“跟媽說,看我不罵死他。”
“媽,沒人欺負(fù)我。”楚蕭然抽了抽鼻子道。
“那你這是怎么了?”李琴一臉納悶。
這時,門鈴響了。
李琴起身去開門。
“阿姨!”
林峰出現(xiàn)在門口:“蕭然在嗎?我打電話她不接?!?/p>
一看見林峰,李琴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“你還有臉來?。俊崩钋倥^蓋臉地罵道。
林峰沒有拉到沈氏集團(tuán)的投資,讓李琴相當(dāng)惱火。
現(xiàn)在一千萬彩禮也退給了江家,結(jié)果,林峰的投資沒到賬,楚家的境地已經(jīng)岌岌可危。
“阿姨,讓我見見蕭然。”林峰祈求道。
“你出去,我們家不歡迎你?!崩钋俸鸬?。
“媽!”楚蕭然道:“讓他進(jìn)來吧?!?/p>
聽到楚蕭然的聲音,林峰直接進(jìn)門。
李琴則是在背后白了林峰一眼,重重地關(guān)上門。
“蕭然,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?我到處找你。”林峰道。
“為什么連我都騙?”楚蕭然開門見山責(zé)問道:“那棟別墅明明是江寧的,你卻說是你的,做這種事不覺得丟人嗎?”
以前楚蕭然從來不會這樣對林峰講話。
林峰是他的白月光,是他愛而不得的男人,她恨不得把林峰供起來。
但今天這件事,著實讓她很生氣。
“蕭然,我也不想啊!”林峰道:“我已經(jīng)在同學(xué)面前夸下??诹?,你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問我,我當(dāng)然不能說實話。”
“為了面子嗎?”楚蕭然冷冷道。
“唉,一兩句話說不清楚?!绷址宓溃骸笆捜?,江寧說的兩千萬賠償?shù)氖?,?yīng)該是一時生氣,他又不缺那兩個古董,我想著要不要去找他道個歉?讓他網(wǎng)開一面。”
楚蕭然皺了皺眉:“你覺得有用嗎?我連請他幫忙他都不肯?!?/p>
“蕭然,我覺得他心里一直都有你,只要你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求他,這兩千萬就可以避免?!绷址宓馈?/p>
楚蕭然心中一陣煩躁:“你還想讓我去求他?”
林峰抿了抿嘴:“嗯,是的。”
楚蕭然徹底無語,心中一陣惱怒。
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林峰,她現(xiàn)在一定會罵得他狗血淋頭。
這時一旁的李琴聽出了端倪:“什么兩千萬,你們在搞什么?”
“你沒跟阿姨說?”林峰道:“阿姨,是這樣的,我在別墅舉行聚會,蕭然去參加,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古董花瓶,但那別墅是江寧的,花瓶和另外一套被打碎的茶盤價值兩千萬,江寧在找我們要賠償?!?/p>
“啥?”
李琴身軀一顫,仿佛被雷劈了一樣。
她冷眼看向楚蕭然,吼道:“楚蕭然,你怎么回事?就出去這么大會兒功夫,就折騰出去兩千萬?”
“阿姨,兩千萬也不全是蕭然的問題,我的一位同學(xué)也打壞了東西,蕭然打碎的花瓶價值應(yīng)該在一千萬左右?!绷址宓?。
一聽這話,楚蕭然壓不住火了。
怎么說的好像全是她的責(zé)任一樣。
她冷冷看向林峰:“你現(xiàn)在的意思,要么我去求江寧,要么,這錢我出,對嗎?”
“蕭然,我這不是在找你商量嗎?”林峰道。
“你未經(jīng)江寧允許,在他的別墅私自開派對,你就沒有責(zé)任嗎?”楚蕭然問道:“如果不是你在那開派對,我會過去嗎?我會打碎花瓶嗎?”
“蕭然,你別激動,我當(dāng)然也有責(zé)任?!绷址逡姵捜簧鷼饬耍泵忉尩溃骸拔覀儸F(xiàn)在應(yīng)該心平氣和地考慮一下,怎么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心平氣和個屁!”一旁李琴火冒三丈:“林峰,你就是個災(zāi)星,自打我們家蕭然跟你交往以后,沒一天好日子。”
她一想到自己家的公司,這月的員工工資都發(fā)不出了,女兒又莫名其妙弄出一千萬的賠償,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。
“哎呀,這可怎么活???我不活啦!”
李琴一屁股坐在地上,咧著嘴嚎起來。
“行了!”
楚蕭然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快炸開了。
自從離開江寧以后,她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,每天過得十分煩躁,十分焦慮。
她夠了,也累了。
她真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,好好地大哭一場。
“蕭然,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覺得我不如江寧?”林峰問道。
楚蕭然突然想笑。
現(xiàn)在這個時候,他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。
林峰見楚蕭然不做聲,繼續(xù)道:“我知道,今天別墅的事,讓你心動了,如果不是我,你現(xiàn)在就是那棟別墅的女主人了,都是我不好,我害了你?!?/p>
林峰說得楚楚可憐,一臉的真誠。
見此,楚蕭然突然有些心軟。
“不怪你,是我自己的選擇?!背捜坏?。
是啊!當(dāng)初是她要死要活地和林峰在一起,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。
雖然這條路不知道正不正確,但起碼自己與真愛在一起了,不是嗎?
只是現(xiàn)在,她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愛的能力。
面對林峰時,也沒有了之前的激情。
甚至,有時候看到林峰,還會一陣莫名的煩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