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先生.....”
魏雪驚愕地看著江寧,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江寧道:“那天我在場,看得一清二楚,花瓶是楚蕭然打碎的,這沒有任何疑問,但那景德鎮(zhèn)茶盤,魏雪根本連邊都沒有碰到!”
他指著藝星說道:“是這個胖子酒后發(fā)瘋碰碎的?!?/p>
“我?”
藝星一臉慌張。
他當(dāng)時喝多了,回憶起當(dāng)時的場景有些模糊。
但是,他本著能拉一個下水,就絕不放過的原則,反駁道:“江寧,我看你是對我有仇,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,不該抄起酒瓶子對著你......”
“你錯了,這與私人恩怨無關(guān)?!苯瓕幍溃骸拔也⒉皇窃谠┩髂?,我的別墅大廳內(nèi)有四個監(jiān)控,都拍得清清楚楚,我隨意可以調(diào)監(jiān)控給你看?!?/p>
江寧這話不假,當(dāng)時的確是藝星為了裝逼,一個轉(zhuǎn)身碰碎了茶盤。
而魏雪,一直在攔著他而已。
也正是因為這件事,江寧對魏雪的印象很深。
當(dāng)時林峰的所有同學(xué),不是嘲諷江寧,就是煽動藝星情緒。
唯有魏雪出來拉架,平息。
她也是所有同學(xué)中,唯一沒有對江寧惡語相向的人。
所以,江寧不會為難她。
“可是......”
魏雪還是覺得自己有過失。
江寧卻笑了笑道:“魏雪你沒有任何錯?!?/p>
然后,他眼神凌厲地看向林峰:“反而是你,林峰,你看魏雪老實,竟一再逼迫魏雪,你欺負(fù)老實人倒是很有一套?。 ?/p>
“我......”林峰想要反駁。
楚蕭然卻心里有些不舒服,先一步說道:“江寧,不要仗著你現(xiàn)在有理,就出口傷人?!?/p>
在楚蕭然以往的印象里,江寧只會一味地忍受。
然而,眼下他竟然主動出擊,且伶牙俐齒,不就是仗著自己有理嘛!
林峰眼珠一轉(zhuǎn),冷笑道:“江寧,是我小看了你,沒想到你這么狡猾?!?/p>
“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?”江寧皺眉。
林峰道:“你恨我和蕭然,又因為藝星那天要打你,你對他也懷恨在心,所以,你故意將魏雪拉出去,讓我們?nèi)齻€來平攤這兩千萬賠償,這點小心思,也太明顯了!”
江寧搖頭輕笑:“林峰,有時候我真懶得理你?!?/p>
這林峰腦補的功力太絕了。
不過,跟這種人談道理,根本就是浪費時間。
江寧也沒心思再和他們耗下去,隨即道:“今天談話到此為止吧,你們?nèi)齻€賠償兩千萬,限時一個星期,如果不按時賠錢,我會叫我的律師馬上起訴?!?/p>
說完,江寧起身準(zhǔn)備離開。
楚蕭然只覺得胸口發(fā)悶。
這個平日里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家伙,如今竟然像一頭脫韁野馬。
怎么也攔不住。
這種無法掌控江寧的感覺,讓楚蕭然又氣又失落。
她今天可是為了江寧,穿上了那件從未穿過的長裙。
難道江寧你看不出我的誠意嗎?
“江寧!”
楚蕭然大聲喊住江寧。
“還有什么事?”江寧皺眉問道。
“你知道這樣對我的后果嗎?”楚蕭然帶著一絲威脅說道。
“什么后果?”江寧淡淡道。
“你將永遠的,徹底的,失去我!”
楚蕭然似乎是從牙縫里冷冷擠出了這句話。
同時,臉上還帶著無比憤恨的表情。
她始終認(rèn)為,江寧的心里,一直深愛著她。
畢竟,這一年的交往,江寧對她的愛,簡直如汪洋大海。
既然愛她愛到了骨子里,不可能因為婚禮上的一個插曲,說不愛就不愛。
江寧花高價買老廠區(qū)那塊地皮,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?
所以,楚蕭然自認(rèn)為江寧心里有她。
所以,她依然在江寧面前蠻橫無理,肆無忌憚。
所有,她要威脅江寧,要讓江寧知道,你如果再鬧下去,將徹底失去我。
但這一幕,卻讓江寧哭笑不得。
他皺眉看著楚蕭然,淡淡道:“楚蕭然,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?!?/p>
“江寧,你敢說你心里沒有我?”楚蕭然咄咄逼人道。
江寧搖頭輕笑:“你說出這話,不覺得可笑嗎?我們早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?!?/p>
“江寧,你盡管嘴硬!”楚蕭然道:“你買老廠區(qū)的地皮的事,在班級群里,在校論壇上,已經(jīng)人盡皆知,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挽回我,真當(dāng)大家都是傻子嗎?”
“哦,原來是因為這件事?。 苯瓕帗u頭笑了笑,道:“如果是這件事讓你誤會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......”
楚蕭然氣的臉都紅了。
“楚蕭然,請你聽清楚,我買那塊地,絕不是因為你!”江寧淡漠一笑,舉起左手,食指中指無名指并攏,“我發(fā)誓!”
楚蕭然瞬間怔住。
看著江寧那張嚴(yán)肅誠懇的臉,一瞬間她忽然覺得,江寧好像不是在說假話。
“對了,你不說這事我還忘了?!苯瓕幍溃骸拔业猛ㄖ阋宦?,一個月內(nèi),收拾好東西,搬離老廠區(qū),那里不能再租給你們家了。”
然后,微微一笑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這一下,楚蕭然呆若木雞。
江寧做了新房東,第一件事,就是來趕她走??
林峰望著江寧離去的背影,憤恨地說道:
“蕭然,他真不算個男人。小氣,自私,陰險?!?/p>
楚蕭然搖頭苦笑:“沒想到,他做得這么絕!”
“蕭然,他就是想用這種經(jīng)濟制裁,把你和楚家壓垮,讓你上門去求他?!绷址宓溃骸澳憧汕f不能上他的當(dāng)?!?/p>
“我當(dāng)然不會?!?/p>
楚蕭然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。
然而實際上,并不是江寧趕他走。
是因為按照現(xiàn)在的時間計算,一個星期內(nèi),上面會下達老廠區(qū)拆遷文件。
下達文件當(dāng)天起算,一個月內(nèi)所有企業(yè)要搬離老廠區(qū)。
江寧只是出于房東的角度,提前告訴租客做好準(zhǔn)備而已。
但是,在楚蕭然的心里,這卻成了江寧的“趕盡殺絕”。
果然,惡人眼中皆惡事,烏鴉群里一片黑。
“唉,我上哪弄幾百萬去啊!”
這時藝星在一旁薅頭發(fā)抓狂。
“誰讓你當(dāng)初不小心點?”
林峰此刻也很郁悶,隨口埋怨道。
“你特么什么意思?”藝星被林峰一句話點燃了怒火,“不是你林峰裝逼說別墅是你的,能有今天這破事嗎?”
林峰反駁道:“明明是你喝多了沖動鬧事......”
“我沖動?”藝星臉紅脖子粗的怒吼道:“我他嗎還不是為了你打抱不平?”
“顯著你了么?”林峰面紅耳赤的爭辯道。
“林峰你個王八蛋!”
藝星憤怒起身,作勢要朝著林峰撲過去。